第29章 漂流
疼....不止是伤口疼...
还有心疼。
我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我..我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谁能告诉我啊....
海水不断浸泡着诺亚的身躯，每当灌入伤口时都会发出大量的蒸汽。
诺亚在海洋中漂浮着，任由海水不断灌入自己的口中，味道腥咸。
但诺亚却始终无法沉底，大海宛如某位温柔的少女一般，始终托着诺亚的身躯。
要不就这么死了吧。
这样的想法一旦诞生就一发不可收拾，但现在的诺亚就连自杀都做不到了。
那一发炮弹穿透了诺亚的身体，但无意识间的求生欲还是让诺亚催动了左臂的新圣痕。
［未元物质］
又是一个来自某系列的能力。
可能是x-10实验的关系，诺亚获得了操纵量子级物质的能力，最后显现成胸口的蓝色圣痕，所以这个能力的获取倒也还算合理。
［未元物质］可以让诺亚由自身带来一种全新物质，且这种物质意如其名，是真正意义上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物质。
无论用法，能力，只要要满足于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物质这一要素，理论上诺亚都可以将其召唤出来。
当然...完成这点诺亚需要足够的算力。
不过可以左右脑分别操控躯体且表现常人无异的诺亚，外加耶梦加德的因子能力，其实他算力早就已经达到了LV5的级别。
但......这如何呢？
LV5也始终无法改变他从始至终一直在失败的现实。
但这怪他吗？
要知道诺亚在这一个月内始终还是残血状态，在崩坏能不充裕的环境下，就连伤口愈合的速度都比以往慢了很多。
外加极度的疲惫，可以说布洛妮娅的那一炮本来就可以要了诺亚的命。
如若不是拼死关头临时的算力增幅，产生出了快速愈合躯体的物质.......恐怕诺亚早就死在海里了吧....
不过也因为如此，诺亚此时除去思考外，运动，言语，计算能力早已到达极限，否则也不会在海中一动不动。
说来也好笑，多重光环加身的诺亚.....出生的六年却一件事都没有做到。
没有成功阻止那场大火。
没有阻止希儿打开玩具箱。
到头来，就连阻止可可利亚朝布洛妮娅大脑中安装芯片都没有做到。
就好像.....世界始终注视着他一样。
当诺亚成功到达能阻止未来发生的节点，却每次都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让诺亚错过了当前的时间节点。
大火前的那场昏迷。
参与x-10导致无法阻止接下来发生的种种事件。
不是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蝴蝶效应吗？
可蝴蝶效应带来的...除去希儿的那一个吻之外....好像什么也没有改变？
枫在脑海中看着诺亚颓废的模样，牙齿紧紧的咬住了下唇，鲜血顺着少女的嘴角流下，而少女却没有丝毫在意。
“诺亚....原来你经历了这么多吗...”
...
...
可可利亚面露悔色，此时正全力抢救着布洛妮娅。
“可可利亚大人，布洛妮娅的身体状况太过危险，恐怕手术成功的可能.....很低。”
“这些不用向我汇报，有这时间还不快去完善手术方案！”
...
...
“可可利亚，我们找到了新的治疗方法，布洛妮娅这次芯片的烧毁是来源于诺亚，那么我们只需要把她大脑中有关诺亚的记忆尽数删除，替换成和希儿的记忆就好了。”
“这些...可以做到吗？”
“本来不行的....但我们刚刚收到了一个没有任何信息的人传来的未知技术，用那种技术的话，就有可能做到！
只是....这个风险...”
“风险什么的不管，现在先全力抢救布洛妮娅！”
命令布下，可可利亚瘫软回办公室的座椅上，面前的终端实时播放着布洛尼亚的手术情况。
可可利亚就这般长久的坐着。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十四个小时。
二十四个小时。
损坏的芯片，总算从布洛妮娅的大脑中取出，随后全新的芯片再次安装进去。
手术后两天，布洛妮娅醒了。
“可可利亚妈妈...”
“布洛妮娅，你还好吗，身体有什么不便都可以和妈妈说。”
“没有...可可利亚妈妈，布洛妮娅身体机能感觉良好。”
就在这时可可利亚眼神忽然闪过一丝慌乱，试探着着向布洛妮娅询问：
“布洛妮娅...你还记得诺亚吗？”
“诺亚...诺亚....诺亚！！”
布洛妮娅默念着少年的名字，忽然，一股刺痛袭击少女的大脑，少女漂亮的小脸都因这股剧痛扭曲起来。
直到疼痛缓缓消失，布洛尼亚才如同机械一般朝着可可利亚回复道：“布洛妮娅记忆中没有名为诺亚的人的记忆。”
“是吗...那就好。”
可可利亚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站起身子走向房门：“有什么需求就和妈妈说。”
“是的...可可利亚妈妈。”
可可利亚走出病房，带上房门后，大步流星的朝外部走去，因此没有看见此时布洛妮娅的神情。
少女眼神中透露着浓浓的茫然，豆大的泪水不断流淌，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但少女不知道这泪水因为什么而流。
也不记得为谁而流。
少女此时只知道....每当听到诺亚这个名字....自己的心里都会涌上一股强烈的悲伤。
“噢，对了，我记得希儿当时给布洛妮娅了一个发夹。”
少女从一旁的柜子中取出希儿的发卡，与此同时一片赤红的羽毛和一枚鳞片随着发卡的取出掉落在地上。
少女将其放在手中，明明是不感任何兴趣的物品.....此时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放手。
少女的泪珠一滴滴洒落，羽毛被泪水打湿，失去了原有的形态，少女本应平静的心竟然涌上了一股慌张。
少女急忙将羽毛整理成原有的形状，将其深深地抱在怀中，就好像是这羽毛的主人一般。
“希儿？”
布洛妮娅试图从记忆中寻找到名为诺亚的人的身影，却只有希儿的身影在其中闪烁。
佣兵团时那只别别扭扭的吼姆，至今还挂在脖子上。
二人同进入兵营，成为西伯利亚闻者见泪的杀手组合。
二人一同进入孤儿院...遇到了...希儿？
不....不是希儿。
布洛妮娅喜欢的那个人的名字....不是希儿。
这之前带给布洛妮娅欢乐和依靠的...都不是希儿。
希儿是布洛妮娅最好的朋友，布洛妮娅发誓要找到她。
那...他呢？
不想忘记...不想忘记...不想忘记！！！
可....想不起来啊..
他是谁？
布洛妮娅记得，可可利亚妈妈当时好像说了一个名字。
是...诺亚吗？
是诺亚！
可诺亚长什么样呢？
可诺亚的声音又是怎样的呢？
对了，在希儿消失的时候...好像和布洛妮娅约定了什么？
是什么呢？
「抱歉..布洛妮娅姐姐，希儿偷跑了，在诺亚第一次来到这片空间的时候，希儿就已经把初吻给他了，那可是希儿和他的第一次亲吻，要记得告诉他，还给希儿哦。」
抱歉了希儿...布洛妮娅....好像忘了诺亚是谁了。
布洛妮娅无力的瘫软回床铺，操纵重装小兔将羽毛鳞片那只别别扭扭的吼姆组合在一起，挂在脖子上。
就在这时..布洛妮娅开始对可可利亚心生芥蒂....
...
...
天命总部。
“主教大人，可可利亚那边已经成功收到我们赠予的技术了。”
“很好～接下来在极东多放几个眼线.....就盯着me社和....千羽学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