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美娇娘
“你们是从都城来的新兵吗?”
“是的。”
“有没有见过一个高瘦的孩子,叫凌青淮。”
“没有。”
“凌云龙,凌云杰,凌云川你们去哪里?集合了。”一位三十多岁的黑脸汉子喊道:“来两天了,下操就找孩子。”
“唉!两长,这就来。”凌云川回道,叹了口气。
凌云龙皱着眉,有些不情愿的转身,“这孩子在哪呢?可愁人了。”
“肯定就在附近,只是还没遇上,都穿一样的衣服,他在身边,都不一定能一下认出。”凌云杰安慰着大哥。
凌云龙垂头丧气,孩子丢了,还把两弟弟给搭进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命回去。
“你们往哪跑?”王虎去了一趟军医处,回来就没见刚才推他的那人。
问了看他笑话的那群孙子,知道他们往西边走,他就追来了,这不,被他逮住了。
王虎腿脚利索,很快拦在云兮和凌青淮前面,又当着面吐了一口血沫。
“打伤了人,就这么走了,谁教你的?”
“让开!”云兮不想多生事端,没想到到这家伙不依不饶,还追了上来。
云兮一开口,王虎‘呦呵’了一声,语气轻佻,“原来是个小娘子,还是个美娇娘。”
“下手这么重,一点也不温柔,快说,是哪位爷的暖床婢?”
麒麟军中的女兵,确实有很多被将领看中,最后做了夫妻的。
也有一些职位高的将领,在家里有妻子,在军中也有红粉佳人。
那些就被这些匪兵称为暖床婢。
“这是我姑姑,我奉劝你不要胡说八道。”凌青淮吃了药丸后,中气十足,怒视着王虎。
可是在王虎眼里,他就是一个清瘦羸弱的少年,轻轻捏一下就能轻易死掉的那种。
王虎讥笑,“原来是姑姑啊,我说怎么那么着急呢?”
“臭小子,你是刚来军营,怕是不懂规矩,麒麟军哪个新兵蛋子敢惹老子,你姑姑既然让我受伤,看在还有几分姿色的份上,晚上来伺候本卒长,将功赎罪。”
王虎的目光如同饿狼般划过云兮的脸庞,有惊艳闪动。
“满嘴污秽的东西,”一声厉喝,随着一阵拳风袭来,王虎稍微一晃,就躲了过去。
后方又是一拳,王虎没有防备,挨了一拳,可这样的力道,对于他来说,如同挠痒,转身就一腿扫了过去。
可是,云兮绝对不会让此人,伤她的哥哥们分毫,虚晃之间,一掌劈了过去。
王虎还没摸到他人的衣角,身躯一震,背上如同被巨石砸中,喉头一甜,一口老血吐出。
他不可思议的转身,却看见一只纤纤素手收回,王虎不相信刚才那一掌是这女子所为,目光看向她旁边的男子。
身材高大威猛,新发的戎服穿在他身上,可以看出壮实的手臂。
“你叫什么?你们卒长是谁?”
王虎一说话,胸口好像被撕扯一样的疼,看着凌云龙的眼神如同毒蛇一般。
竟敢打伤他,那么离死也就不远了,无知无畏的新兵蛋子。
凌云龙有些不可置信,刚刚他看到云兮给了这人一掌,然后这人就吐了血,看他的眼神,估摸是以为是他打的。
凌云龙脚下移了两步,挡到妹妹和青淮的前面。
突然,男人一阵剧烈的咳嗽,喷出一嘴,目光惊惧的看着地面,泥土之上,血里面还有碎肉。
王虎眼底骇然,不敢逗留,他要去找军医,不然怕是性命堪忧。
“你们等着,老子一定要你们的命交待在这里!”
看着那凶神恶煞的人远走,凌家三兄弟有些恍惚。
包括凌青淮,他们亲眼看见云兮打伤了那叫王虎的卒长。
云兮从他们的眼神里读懂了一切,“一会解释给你们听。”
凌云龙只好暂时搁置疑惑,连忙问道:“妹妹,青淮,你们怎么在一起?”
云兮把他们被抓后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青淮你怎么瘦成这样?”凌云杰看着瘦骨嶙峋的侄儿,满眼的心疼。
凌青淮又把生病的事说了,还有两人刚才的相遇,如何与王虎起的冲突,都讲了一遍。
“你现在如何了?”凌云龙关切地询问着。
凌青淮轻笑,又了几分少年的模样,“现在不打紧了,刚才姑姑给我吃了药,现在已经好了许多,看来是对症的。”
看着青淮确实没有大碍的模样,凌家三兄弟总算松了口气。
一家人整整齐齐就好,以后的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云兮,你刚才为何一掌就打伤了那人?”凌云川早就想问了。
“打的是穴位,这是时儿他们学武时,我跟着学的,掌握了要领,十分的简单,你们想学我也可以教你们。”
云兮在来边城的路上就想过,找到他们以后,一定要教授他们一些保命的招式,上了战场可不是儿戏,都是真刀真枪。
“那好,教我们一些防身也好,省得去了战场成为鱼肉。”凌云龙爽朗笑着,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颓然之气。
“妹妹,你们女兵都是分到后勤和军医处吧?”凌云川走在云兮的左手边,把青淮夹在中间,生怕他再走失一般。
“嗯,好像多半都会分到哪里,不过我自有打算。”云兮看到几个哥哥,心里也高兴。
“你们要上操了吧!”云兮看着不远处的一黑脸男子,目光不耐地瞧着这边,浑身上下有种我看你们何时来上操的执着状。
“哎呀!迟到了,赶紧的,一会又该挨罚了。”
凌云龙而立早过,当了十几年的东家,如今被抓进军营,每日要接受比他年龄还小的人的训斥和教育。
……真是有点不适应!
不适应的何止是凌云龙,凌云杰也是有苦说不出。
一向随性懒散的他,连着跋涉了二十来天,来到这里又开始成日的操练,他如玉的手指都粗糙了几分。
以前他最爱拿一把折扇,游荡在景都府,如今让他拿的是刀剑,初拿还行,一日下来,那刀柄如有千斤重量,胳膊都要抡断。
凌云川也是欲哭无泪,脚底的血泡溃烂还未好,另一处又溃烂破皮,一路走下来,满脚的茧子。
如今操练又是酷刑,明明四月的天,为何汗如雨下,戎服湿了干,干了湿。
“你们不想操练就滚蛋,我这里不留你们这几尊大佛!”
走近了,那黑脸的卒长脸色更黑了些。
凌云川连忙赔笑,“许卒长,我们找到侄儿了,就在刚才,你看,这就是我侄子凌青淮。”
许强看了一眼那瘦弱的少年,随即转身道:“你们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我这里已经容不下你们了,我会向旅帅报告,你们入其他卒长的队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