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逼迫
皇帝按下心中的怒火,又对其劝说起来:“再深厚的夫妻感情,过十年二十年都会变得淡薄,到时候你身边还是会有其它人的。”
“那就等到了那一步再说吧,如果一个人因为终将要死,现在就上吊求死,不更可笑吗?”
“但只要纳了王家女为侧妃,你就可与王家化干戈为玉帛,朝中就又多了一股支持你的势力,这对你对洛朝都是好事一桩,何乐而不为呢?”
“他王家想与我化干戈与玉帛,我就要与他们化干戈为玉帛?他想怎么样就怎样?他想我要他女儿我就要。这就是你所说的帝王之大气?更何况,现在王家在朝中还有路可走?他们是无路可走才想到这一步的吧。”
“再怎么说,王家也是皇后的娘家。”皇帝知道孟冬瓜说得是实情,也有理,现在支持孟冬瓜的人在朝中占了绝大多数,王家支持的杨文安已经没了任何影响力。
但他还是希望孟冬瓜能与王家和解,当初他自己上位王家还是出了不少力的。
“那是你的皇后,你想怎么补偿她都可以,只要你愿意,你要把洛朝改姓王都可以?”
“你这个逆子,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母后。”
“那是您的一厢情愿,她一点也不希望我这个人出现,更不想当我的母后,何况我的母亲是谢晴如。”
皇帝气得拂袖而去,孟冬瓜被继续关在藏书阁里。
晚间,孟冬瓜直觉可能还要出事,这皇宫中有人有鬼,他不得不小心防范。
藏书阁很大,占了整整一座宫殿,四通八达的。孟冬瓜爬到大门不远陈列书的柜顶上,把自己藏起才敢休息。
藏书阁里除了一些早已冷掉的茶水其它什么也没有,到次日中午孟冬瓜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
终于等到守在外面的元禄带人送东西进来,孟冬瓜看到无禄跟他说话时,轻轻的摆了摆头。
孟冬瓜知道元禄的意思,于是等人走后,就将饭菜的一半倒进了一个大的花盆里,又用土盖好。
到了晚上,元禄依旧摆了摆头,孟冬瓜如中午一样如法炮制。天完全黑下来后,孟冬瓜已如前晚一样躲了起来。
其实他已经饿得快脱力,但他知道他必须忍过去,幸好当懒汉的那些年也是饱一顿饿一顿,有时候也是一天吃一顿饭,对饥饿早就习惯了。
天黑了好一阵后,就看到有人提着灯进来,明显是一个女人。一只手提着灯,另一只手应该是提着茶壶之类的东西。
那女人进来后四处张望一圈并没有发现人,却并不死心,又里里外外地查看了一遍,还是没有见到人,然后就在离门不远处坐了下来。
孟冬瓜想着这样不行,如果她在这里待一晚上,到了明早还是会有人想办法把事赖到自己身上。取了一本书对着那人放在一旁桌上的灯笼就掷过去。
书将灯笼打翻在地,书却留在了桌面上,翻倒的烛火点燃了灯笼纸,烧了起来。因为有灯油,火势还不小。
那女子明显是被吓了一跳,却依旧仗着胆子往四周看,想看看丢书的人在哪里。
可孟冬瓜将书掷出就又藏了起来,自不会被她看到。
藏书阁为了防火,地全是用花岗石铺成的,里面的木制书架和书桌都经过防火处理。
那盏掉在地上燃烧的灯笼并没有引起大火,不一会燃烧的火苗就要熄灭,空空的大殿就要陷入漆黑,那女人终于趁着最后一丝光亮跑了出去。
孟冬瓜在黑暗中并不能睡着,他心中想着这事要如何破局,他已经两天没有回府,荷花定然已然着急得很,如果她一急孩子就要出来怎么办,孩子出生本就是很危险的事情,她怀的又是双胎,他定要守在她的身边。
但如果为出去就妥协让别的女人进府,他却是不肯的。
皇帝一行人来到藏书阁,自己快步进入藏书阁,眼睛就开始四处搜索,却只看到孟冬瓜懒懒的坐在一个躺椅上,不免奇怪。
“找什么呢?恐怕让有些人失望了!”孟冬瓜虽然没了什么气力,说话懒懒的,语气里的嘲讽意味却十足。
“大皇子妃难产,如果你现在应下,朕就立即放你出去。”
孟冬瓜听到荷花难产心里一惊,自然着急,可更让他心惊是的眼前这个男人,自称父亲的男人居然用他妻子难产来威胁他。
孟冬瓜一下子就变了脸,“今天你放不放我,我都要出去你,除非你让人杀了我,我也不稀罕你的看不看重。”
说完就扯下腰间那块刻有“熠”字的玉佩砸在了地上,玉佩被摔得四分五裂。
这块玉佩从孟冬瓜成为皇长子后,就经常挂在腰间,那也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就这样被摔碎,皇帝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
孟冬瓜快步出宫,边走边问孙大人怎么样了?孙大人自是以实相告,又劝说他不要太急,他来的时候已经让元寿将院正他们就请了过去。
出宫后,孟冬瓜两天没吃东西就失了力,马都差点上不去。但他依旧坚持快马回到和园,进到院子里却鸦雀无声,差点让他以为孙大人说荷花难产是骗他的,是为救他出来找的托辞。
进屋看到太医院院正和郭太医几人都在,脸上都愁云惨淡,心中就有不好的兆头,众人见到他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怎么样了?”孟冬瓜自然着急得很。
郑院正立即上前:“大皇子,微臣等人已经尽力了。”
“究竟怎么样了?”孟冬瓜语气一点都不好。
“产后大出血,好的是微臣等人使尽全力,止住了血,但人却是晕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何意?”
程氏听到孟冬瓜回来,从里屋出来:“老三,你终于回来了,荷花昏了过去,她昏过去之前一直在喊你,你快去看看她。”
孟冬瓜不再追问太医,转身就进了里屋。屋子里已经被粗粗地收拾过,但还是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荷花睡在床上,脸色惨白。
“媳妇儿,我回来了。”孟冬瓜伏在床旁边,甚至不敢伸手去触摸荷花的呼吸,慢慢的抚上她的手,虽然还有温度却冰凉得很。
“媳妇儿……媳妇儿。”孟冬瓜扑过去将荷花抱在怀里,嘴里不停的唤着。
“老三,你别急,荷花吉人自有天相,她虽然失了血,但好歹止住了,养养就没事。”
程氏见过孟冬瓜魔怔的样子,生怕他一时又给魔怔过去,及时安慰道,“她一定极累了,你让她多休息就能醒过来,她念叨你,你就多陪陪她。”
孟冬瓜从进去屋里后,就再没有出来过,后来还将果果也叫了过去。
不管他睡着还是醒来,总是要将荷花的手攥着,他去吃饭方便的时候就要果果牵着他娘的手,一刻也不许放开。
程氏对孟冬瓜的固执无能为力,只能任由他去,就连刚出生的儿子女儿他也是随意看了几眼。
于劲那日就将异常的两个婆子关押了起来,开始两个婆子死不承认,到后来使出严刑才供出了她们受到了宫里一位公公的指示,而那位公公则是太后身边的秦旺公公。
说秦旺公公让她们在接生的时候略拖延些,让大皇子妃吃些苦头,以示惩戒,又说大皇子妃对太后向来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