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韩山寨
两人进入地道跑到一个岔口,金妙花说:“在这里我们往哪里跑?”聂双云愣了愣,说道:“我们来到这个陌生的地道,哪晓得往哪跑好,就是一个‘赌’字,赌我们的局气,往这边的地道跑,这里大些,说不定能跑出去。”
跑了一阵,忽然发现前方有台阶。聂双云说:“让我上去望望。”她登上台阶,到了上面,轻轻地一推,却是一扇门,走出门转了个弯,跑了两三步,眼前是个土匪的聚义厅,里面空无一人。聂双云随即返回到地道里。
“不好,这上面是个土匪窝,只是里面没人。”金妙花说:“我们上前再望望,就是拿点吃的东西也是好的。”两人便悄悄地来到聚义厅里,张望了一阵。有几个门,聂双云便推开一扇门,跑了进去,原来这里是一个廊檐。站在廊檐往远处望,对面是山崖,俯视下面是山谷,似乎听见水流声。
金妙花说:“到前面打开那扇门,看里面有什么东西。”聂双云走上去,轻轻推开门,里面是个卧室。一个女人惊讶道:“你怎么到这里?是什么人?”金妙花走上前笑着说:“别怕,我们是过路的,遇到好多人的打劫,没办法,只好逃命,哪晓得逃到你这里。”
那女人凄苦地说:“我们女人命苦啊,我是良家女子,身上已经有了孕,到山上上庙里敬香,遇到强人被掳掠到这里,逼我做压寨夫人。我到这里已经有五六天了,是人家笼子里的鸟儿,飞不走。你们来了,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的人氏?”那女人回复道:“我是张家桥人,娘家是乌阁庄。我名叫乌巧莲,男人他名叫张宜居。”聂双云说:“我曾经到过乌阁庄,乌阁庄庄主名叫乌起超,我在他家喝了茶,是陈粉健带我上他家的。”那女人惊讶地说:“乌起超是我的爹爹呀。你跟陈粉健哪是朋友吗?”聂双云点头说:“她很了不起,曾到庙镇爆炒米,刘志庸的打手王五小带了两个人跟她收保护费,那两个人被她打飞了开去,王五小没个奈何,最后悻悻而去。”
乌巧莲说道:“陈粉健她是我的长辈,我要喊她婶妈的。女豪杰,你们叫什么名字?”聂双云介绍道:“我叫聂双云,她叫金妙花,我俩都是邱水镇上的人。我们一起到戴家店做亲戚的,由于迷路才到了这大山里,加上遇到人打劫,只顾逃命就逃到你这里了。”
金妙花说:“这里既然是山大王居住的地方,那我俩赶紧逃走。乌巧莲你能不能给我们指个明路呀?”乌巧莲说:“我也要跟你们一起逃走,你们能带走我吗?”聂双云说:“你说什么话呢?我们三个都是落难的女人,岂能丢下你不管呢。我们从这寨子前边能走得掉吗?”乌巧莲重重的摇了头,“根本走不了,寨子有三道门,而且都有人把守。你们看,那里怪石重叠,不曾走过的人最容易来回跑而跑不出去。”
金妙花说:“我们到后山看看,说不定能有个活路可走。”乌巧莲说:“就怕也不好走。我领你们到那里去望望,也许你们能望出奥秘来。”
三人猫着腰穿过廊檐,来到隐蔽处打开关闭的小门。她们钻了进去,里面满是杂草。前面是条人行道,绕了个弯,来到后山。虽然有个小耳门,要想穿越过去是不费事的,问题是下面逼陡城墙,一眼望下去,底下是一个深潭。金妙花忽然发现有堆绳索,绳索一头拴了个吊水桶。聂双云说:“我明白了,这是用来吊吃水的。再看看其他地方是怎样的。”
她们走了两处,都没有出山的路径。金妙花说:“看来我们要想跑出去,只有原路而返走地道。”乌巧莲吃了一惊,“原来你们是从地道走来的。”金妙花点头说:“是的,我们闯荡到这里,哪晓得这里是土匪窝。”
聂双云说:“我们既然要从地道里走,也要做些准备,例如头上裹个扎头巾,身上带点吃的东西,肚子饿的时候,能够吃上。”她们回到乌巧莲那蹲的卧室里。乌巧莲找了两块扎头巾,另外找了个围巾,聂双云正要裹头,忽然说道:“我们把头梳一下,这两天头发球在头上,难看死了。梳了头,再裹上扎头巾,头发不会得乱里巴稀的。”
三人相互帮忙,很快梳好了头,鬏儿光溜溜的。金妙花说:“我们平时都是这么有体面,现在遇到危难,就讲究不起来了,逃命要紧。我们赶快下地道吧。”乌巧莲说:“这里有好多米糕,我们的身上都带点些。”
三人跑进聚义厅,乌巧莲问道:“地道口在哪里?”聂双云说:“就在前边。”当她们来到原先走过的地方,地道口有两扇石门紧闭,她不觉惊呼道:“不好,地道的门合起来了,怎么办呢?”金妙花上前推了推,根本推不动。
乌巧莲焦急地说:“我们逃不出这里,落到那伙匪徒的手里,肯定死里难逃啊。”聂双云跺着脚说:“都怪我们做事粗糙,不晓得把个退路留好,这下出不去,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金妙花低声地说:“你俩都别要着躁,摸摸看,说不定能摸到暗道机关。”三个人这里找找,那里摸摸。金妙花忽然发现有幅山水画装潢考究,便要摘下来,谁知道手一动,那山水画歪了下来,“吱呀”一声,两扇石门自动张了开来。
三人欢快地下了地道,跑到那岔口时,聂双云说:“不要再往前跑了,那是我们来的路,这一回,我们从那个岔道跑,看这回是什么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