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成也张徳帅
“哈哈!大王,成了!!!”
河底深处,那河妖一脸兴奋,虽说人心最难把控,可很多时候,有个先入为主的错觉。
若不是他瞎编个故事,那和尚一行又怎会对老舟子起疑。
一旦有了异常,最先提防的,肯定是那老家伙。
如此,便给了他可乘之机。
“大王,大王?”
河妖见妖龙一动不动,神情凝滞,心中大感疑惑。
那和尚入水,便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怎么自家大王反而不开心了。
妖龙瞧见急速下沉的悟尘等众,看了一眼后不再理会,而是将目光放在那刚刚入水的白龙身上。
“你且拿了此物,将他们捉了回府,我去会会那条白龙!”
妖龙扔出一面令牌,随后便没了身影。
张徳帅接过后喜笑颜开,那令牌乃是一江河正神的身份凭证,独一无二。
更重要的是,有此物,才可以显这黑水河神府的威能。
用来拿人,大材小用了。
“起!”
张徳帅轻喝一声,浑身法力激荡,让令牌显了威能,与这一河之水有了联系。
一声轻鸣,令牌幽芒绽放。
滴溜溜在水中打个圈儿,那水以无形化有形,激射出数条水链。
向着悟尘冲去,噗呲!一声沉闷的声响,却是悟尘借力堪堪稳住身形。
“师傅,猪老二这个坑货又作妖,明明能用钱摆平的事,如今怕是要拼命了!”
悟尘凝神间故作轻松,骂骂咧咧开口。
却是只能将玄奘与李虎也扔自己背上,让他们抓紧,他不善水战,不得不小心。
一瞬间提枪在手,法力激荡,将那数十丈的海水直接挤压出去,形成一片无水地界。
只是他自己的压力也随之激增,叫他心神紧绷。
那些水链射来,似蛇缠绕,也似尖藤,一招不慎便会是一个透心凉。
净!
悟尘轻吟一声,枪芒点出,便有数条水链以有形化无形,尽归河中。
化!
又是一声轻吟,那长枪横扫,晶莹又璀璨的光芒绽放,直接将水链化作水雾,消散开来。
空!
悟尘心中起了一念,眼中精光凝聚,周身法力涌动,气势瞬涨。
金芒布周身,一念止江河,是以佛心动妖心,霞光刹那盛如海,亮似晴空显真阳。
“妖孽,看我度你不度!”
悟尘气息下沉,眸光炽盛,心中怒意难以遏制。
说什么与人为善,广布福德。
他与师傅一路走来,从未招惹过一人一物,没有半点逾越之举。
可这一个个妖怪无尽,处处与他们为难,杀生造孽,恶障弥天,如此,还修什么善缘,结哪般善果。
逢恶便恶,见善也善,方是己之大道。
那佛经云云,也未必全就对了。
是一念起,万念生,妖性与佛性相融,恶妖不灭,杀念不止!
正是悟尽红尘难自在,自在一念逍遥间。
“死!”
一声沉喝,枪如流星过水,瞬息便止河妖身前。
张徳帅亡魂大冒,惊骇欲绝,连忙祭起令牌挡在身前。
这一瞬间心神悸动,是恐惧,是兴奋,是张狂……
“哈哈哈!你奈何不得……我……”
令牌化出的水幕挡住那长枪一击,让张徳帅无比嚣张,肆意长笑。
下一刻,砰的一声,那水幕中的河妖便爆成一团血雾,顷刻间便与黑水融在一块。
是黑水更黑,不见半点血红。
“阿弥陀佛,悟尘,你送他见了无常也就罢了,切莫如此残忍,这没个埋骨之地,很是悲凉!”
玄奘上一刻还在忧心自己是死是活,下一刻便对悟尘轻声劝告。
他这性子如此温和的徒弟都起了杀心,可见是实在忍不了了。
“罢了,葬在这河中,也算一埋骨之地!”
玄奘转念一想,又开口道。
心下默默诵了一段经文,算是与那妖精结个善缘。
希望他来世当个善人,切莫助纣为虐。
都是一世为人,玄奘,李虎,吴季,三人此刻皆抓住悟尘的背部,瞧着那水下光景,却不是同一种心情。
玄奘心静如常,只叹生命无常,是生也无常,死也无常。
若那妖精不起了捉他们的念头,或许还能活上许久……
李虎惊叹于大师兄的本事高强,手段凌厉,多是佩服,以及那些许向往。
至于吴季,已经是又惊又惧,不敢想象,那一枪若是戳自己身上,会是个什么光景!
只是看着,便让他如坠冰窟,浑身冰凉。
“师傅看的比我透彻,如此,我也不用有愧疚之心了!”
悟尘挠挠头,憨笑道。
他第一次起了如此大的杀性,以为玄奘会责骂他,没想到师傅只是轻飘飘说了两句。
他刚才只是想尽快打杀了对方,还真没想给对方一个什么样死法。
见那河底的水妖惊散,四处逃窜,悟尘也不再逗留,将那令牌摄入手中后,便冲向河面。
黑水河上,两道身影遥遥相望,视线交汇时,皆不相让。
“小鼍龙,你不在西海好生待着,来此行凶作恶,可知犯了大错,谁敢饶你?”
小白龙目光深沉,低声喝道。
心中尚且有许多事情没弄明白,可被这家伙拦了去路,他也不想大打出手。
本就是旧识,如今瞧见是他,心中倒是松了口气。
毕竟就以小鼍龙的本事,不见得能奈何得了大师兄与二师兄。
如今又与他对峙,这水下便没了多少实力强大的水妖,玄奘法师的生死他倒是不用担心了。
只怕是该操心操心这家伙如何处置了。
“什么行凶作恶,表兄说的哪般话,莫不是吃几个人,打杀几个妖精,就算行凶作恶了?”
小鼍龙不以为意,觉得玉龙太子多管闲事。
“那随便来些旱涝灾害,瘟疫疾病,这世间生灵哪次不是一死一大把,似那人间,今儿平叛,明儿造反……
什么抄家的,灭族的,就是一些权贵手下,哪个没沾几条人命,你倒是奇怪,我吃个和尚,就算行凶作恶了?
咱们的玉龙三太子,何时这般慈悲?”
小鼍龙云淡风轻,负手反问道。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小白龙多了几分不喜。
堂堂西海三太子,跟着一和尚算什么事。
若不是对方显了真身,连他也不会想到,那替和尚驮着行李背囊的白马,会是自己表兄。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龙族何时这般卑微了?
要是他,哪怕犯错,就是死在那鹰愁涧,也不会做这等丢人现眼之事。
如今倒好,他没看不起表兄,对方倒是先教训起他来了。
小白龙见小鼍龙这般言语,不由得有些头疼。
不知道他是私自跑出来的还是自家父皇给放出来的,不管是哪种,一旦惹下祸事……
就以龙族如今的境况,如何能保的住?
至于那些嘲弄的言语,他倒是没放在心上。
形势比人强,纵使龙族,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