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兄弟相残,生死勿论
“你是……源稚女”橘政宗装作突然想起来的样子
“我叫风间琉璃，我再问一遍我哥哥在哪？回答生，不回答死”风间琉璃皱了皱眉头，他已经按耐不住体内的暴力气息
橘政宗刚想回答，身后的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一身黑色风衣的源稚生从里面走了出来，风间琉璃回过头去，上杉越也似有所感的回头
源稚生愣在了原地，他这一路上想到了很多，如果见到弟弟，该怎么面对他？如果他现在比之前更加暴虐，到底该怎么做？我已经为正义付出了最大的代价，难道还要再一次亲手杀死弟弟吗？
可现在这些问题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他见到了弟弟，两人四目相对，眼神里的复杂情绪挥之不去
“弟弟，还是…源稚女”源稚生不知道如何称呼他这亲手被他杀死的弟弟
场面久久的沉默着，沉默到连上杉越都有点不耐烦
“源稚女已经死了，在你面前的是风间琉璃”过了许久，风间琉璃缓缓抬起头，抽出他那把炼金古刀，一脸癫笑的看向源稚生
源稚生心中一揪，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心脏，感觉那里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他的心缺失了一角，那一角是属于源稚女的其他人无论如何也补不上
现在的状况还能怪谁呢？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他为了心中的正义杀掉了最信任他的弟弟，他的弟弟在临死之前甚至还想过来拥抱他，他已经为他的正义支付了最高的代价，所以他杀死其他鬼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怜悯
“哥哥……我们之中总要有一个人去死，到底是你？还是我呢？”风间琉璃笑了起来，那笑容癫狂无比
“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的，可我没有办法，我是一个斩鬼人，而你是……”
“够了！”风间琉璃愤怒的咆哮，将源稚生没说完的话硬生生的斩断，随后他又笑了起来，笑容是如此的凄凉“既然你不跟我打，那他就得死了！”
源稚女说完之后一个闪身到了橘政宗的旁边一刀就将他的脑袋斩断，那张老脸上临死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睁着眼睛的脑袋掉下了地咕噜咕噜的滚到了源稚生的脚边，血液洒了满地，昂贵的地毯上染上了鲜艳的红，像是给地毯上的图画增添了一分凌乱的美感
源稚生呆呆的看着死不瞑目的橘政宗的头颅，感觉一股气血冲着脑门飞驰而去，风间琉璃居然杀了他！他可是我的老师！他可是我的父亲！他到底是怎么敢的！
“为什么？”这句话非常多余，因为就在源稚生说完这句话后，双方的身影就全部化为残影，向着对方猛烈冲击，刀光剑影中隐约可见源稚女的癫狂笑容和源稚生泪流满面的脸庞
源稚生毫无保留，就像多年前小小的源稚生提着刀，沉默的看着马上要抱过来全身鲜血小小的源稚女，心中痛苦万分的将他推入了井中
“哈哈哈……哈哈哈！”风间琉璃大笑着即使肩上有一处深可见骨的刀伤，也没有让他停止那令人头昏脑胀的颠笑声“我活过来了！我没有死！被你弟弟压着打的感觉怎么样？”
源稚生身上多处刀伤，意志濒临崩溃，随时都有倒地的风险，他用刀撑着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风间琉璃，却发现风间琉璃的那张脸，一会儿狰狞，一会儿温柔，看起来像是两个不同灵魂的人在争这个躯壳的使用权
源稚生刚站起来，风间琉璃栖身向前，一个膝顶就将源稚生顶飞出去，源稚生的脑中一片混沌，却突然发现自己被什么人接住了，他的眼神缓缓聚焦，出现了一个老人的脸庞，那老人此时刚落地，脸上透露着坚毅无比的神色
“怎么样？小心点”那个老人说话了，声音中透露出疲惫和欣喜的感觉，源稚生本能的感觉到这老人的不一般，自己好像跟他有某种血脉的熟悉感
可现在没时间想这些了，在远处的风间琉璃看着这一幕跪倒在地，双手抱头用力的磕着地，嘴中含糊不清的哭嚎着，这声音隐约能听出来说的什么“哥哥……哥哥……哥……”
但这熟悉的声音没持续多久，又换了一种冷酷又癫狂的声音“哈哈哈，都要死啊，所有人……都要死！”
这两种声音来回切换，第一种声音源稚生再熟悉不过，正是他弟弟的声音，他弟弟在被推入井中的时候就是在喊着哥哥，而第二种声音跟弟弟完全不同，癫狂又偏执，仇视着世界上的一切
“哥哥，你还记得吗？”风间琉璃缓缓的站了起来，脸上属于源稚女的神情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癫狂与偏执“我们在星空下，站在山巅上，曾对着整个世界许愿……”风间琉璃将樱红色的刀横在半空“我们彼此永不分离，永不背叛！”风间琉璃的眼神渐渐阴狠起来“你还说过要带我出了这个小镇，要带我去上学！”
源稚生也缓缓的站了起来，转头对着那个老人说道“大叔，这件事你别管了，我该跟他做个了结了”
风间琉璃身上蓄势待发，浑身肌肉绷紧，像是一个即将捕食的猎豹“可你是怎么做的？”风间琉璃冲了过去，源稚生也不甘示弱，提起蜘蛛切和童子切劈砍过去
“你把我杀了！在我最信任你的时候把我杀了！这就是你的正义？这就是你的道吗？”三柄刀相撞，暴跳的火光照亮了两兄弟的脸，源稚生的脸漠然无情，风间琉璃却像狰狞恶鬼那样阴狠狡诈
“弟弟，你错了”源稚生看了一眼旁边橘政宗的尸体，随后用更大的力气挥刀“你还记得这个人吗？就是他去小镇把我们从那个地方带出来的！他是我们的恩人！可你杀了他！”
风间琉璃只是癫狂的笑着，却不再出声，对风间琉璃这个人格来说复仇才是唯一的精神支柱，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本该于泥泞中睡去，有人却将我送进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