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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复仇5

把仇人一家折磨得家散人亡,大仇得报;现在,他即将新婚燕尔。

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就过上了童话一般的生活,而他们肮脏的过去,再也无人追究。

就算是冰冰,她也不会介意她丈夫的肮脏过往吧??

至于求婚当夜,蹂躏别的女人——许多良家妇女,难道不是对出轨的丈夫睁一眼闭一眼吗??

丈夫有了外遇,女人们不是永远第一个恨的是狐狸精,第三者吗?

女人总想成为男人的最后一个——只要如此,无论他之前有过多少风流往事,她们都可以既往不咎。对此还美其名曰,浪子回头金不换。

但是,世人从不原谅**。

**永远没有回头的机会。

这是男人和女人的本质不同。

她乔小麦,遭遇了暗算,受到了侮辱,便只能身败名裂,从此抬不起头来,好男人避而远之,人人指着她的脊梁骨骂一声破鞋;

而易向西!!!

他他他!

他毫无损。

他会很幸福。

数年之后,他会有三个儿五个女。

他的下场很好。

他是人人羡慕的成功人士,有地位有名誉有数不清的财富,然后,他安度晚年,顺顺利利的过完这一生……

如今,她乔小麦势单力薄,哪有本事撬动他青云直上的人生???

她不能报仇。

她没有本事。

商场上打击他?

情场上战胜他?

不可能。

她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下层人民受到了上层的欺辱,根本不可能指望别人伸冤——否则,早在进派出所的那一天,她已经得到应有的公正待遇了。

十六世纪的英国,七岁小孩偷一块面包就要被吊死,十八世纪的法国,说错一句话就被流放到苦役船上到老死,二十一世纪的美国,一百多岁的老太太交不起房贷,房子就被银行推平,二十一世纪的沙特,女孩被**反而要坐牢六个月受鞭打一百下。

人类,是多么奇怪的一个群体!!!

当厄运降临,手握大权的人为贪欲蹂躏我们的生命、尊严、生活时,如果得不到法律救济、社会公平,如果不想当炮灰,我们就只能选择极端的方式,犹如几年前那个去讨要被拖欠的工资,反被老板一家追打,而愤怒捅死五人的民工。

有人走近。

是一个矮胖的中年妇女。她手里提着一个菜篮子,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子神不守舍地在这里出没,不由得警惕起来:“这位小姐,你找谁?”

那是张嫂本尊。是易向西家里服务多年的保姆。她已经告假归来——事实上,那两个月,是易向西借故支开她,不让乔小麦接触任何外人。

当然,她不可能知道她心目中完美无缺的主人易总到底有什么丑陋的真面目。

她跟乔小麦还从来不曾照面,但见这个女子形容憔悴,样子有点可怕,她退后一步,很有点不安。这时候,司机按了喇叭。老司机是送她买菜的。

她疾步走过去问司机:“这是谁?”

老司机面无表情:“以前的小保姆。”

“就是我不在,顶替我的那个小保姆?”

张嫂的声音有点不敢置信。这个女人,这副样子,怎会做什么保姆???

得到肯定答复,她有点意外,又走过去:“你就是那个小麦?对了,你是不是忘了东西没拿走?是什么?你说,我进去帮你拿……”

“……”

张嫂以为她没听明白,又重复:“你到底忘了什么东西?衣服还是鞋子?或者别的什么?”

她是有东西没有拿走。

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没有拿走——但是,她知道,今天,自己根本就拿不走。也没那个本事。

她往前一步,张嫂以为她要进去,急忙将她拦住。

张嫂放低了声音:“今天冰冰小姐在,不太方便。如果你真有东西遗忘在这里,改天再来吧,如果被她看到,很不好……要不,你留下地址,我给你送去……”

冰冰小姐在,她在。

就连张嫂,也知道冰冰小姐在——就不让她乔小麦进门。

易向西怕冰冰再次看到她,所以,不让她进门。——不许让她乔小麦搅合了他的好事。

易大人,你还真是心虚。

“小麦……”

她没理张嫂,一言不转身离去。

她徒步走了很远很远,一直走到家门口。

对面就是菜市场,人声嘈杂。

她走过去,听到有小贩的声音,大声地喊:“磨刀咧……磨刀咧……剪刀菜刀……磨刀咧……又快又好……磨刀咧……”

她蹲下去。

看到小贩身边无数的旧菜刀。

其中一把式样古怪,很大很锋利。

小贩正在磨这把形状有点怪的刀子,寒光刃刃,令人不寒而栗。

“把这把刀卖给我好不好?”

那声音,不是她出来的。是潜意识里的一个灵魂在做主,已经彻彻底底控制了她的所有思维,跟她乔小麦没有关系。

小贩有点意外:“小姐,这是人家的,我可不能卖……”

“给你一千元,卖不卖?”

十张红色的钞票数出来,她不经意的晃了晃。

“这只是一把旧刀而已……它顶多值几块钱钱……”

“只要你肯卖给我,这一千元就给你。”

小贩眼里冒出光来,喜形于色,慌不迭地:“卖卖卖……小姐,拿去吧……大不了我分一百给刀的主人……”

刀子,那么锋利。

比普通的菜刀窄一点,长一点,寒光凛冽,真是一把好刀。

在菜刀都要实名制的今天,普通人能有这样一把刀,她已经觉得很不错了。她把刀拿起来,放在包包里装好。

她背着这把刀游荡了一整天才回到家里。

打开门,却没有勇气走进去。

扑面而来的灰尘气息和霉味,才几个月不住人,连屋子都背叛了。就算是略略收拾,也回复不了丝毫的人气。

她并不擦灰,随意地在一张大椅子上坐下。

对面的墙上挂着她和父亲的合影,很大的一副。照片上,父亲高大身材,还在盛年,威武雄壮,而她才八岁,小小人儿拉着父亲的手,头上扎着蝴蝶结,另一只手里拿着棉花糖,眉花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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