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胜负已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谁都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人能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能做到跨境界取胜。
司南溪虽然耍了些心计,但他能将寒霜子的每一步都算得分毫不差,此等大局观属实恐怖!如果二者是同一境界,寒霜子今日只怕会输得更惨!
灵境七段!这可是灵境七段的真灵境啊!
修灵者的灵魂力量必须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魂魄与肉身紧密结合,形成更为强大的整体,才能突破到灵境七段的真灵境。
修灵者一旦达到真灵境,其精神魂魄便不再飘渺不定,而是如同实质般稳固,仿佛与肉身融为一体。
只有这样才能让修灵者的精神更为直接地操控肉身,无论是细微的灵力流转还是剧烈的身体动作,皆能达到心意相通的境界。
到了真灵境,修灵者不仅仅可以从体内的经脉以及外在的大千世界获得灵力,更可以将灵力储存在自己强大的精神世界之中。修灵者在施展灵术法术时,便能够爆发出远超常人的威力,同时减少灵力的消耗与浪费。
司南溪为了通过这次内峰弟子考核,煞费苦心地编织了一张大网。
寒霜子为了守住须臾内峰的颜面,几乎是火力全开毫无保留。接受考核的司南溪亦是如此。毕竟寒霜子输了丢的是脸面,他输了,自己的命就得交代在这里!
焚天燎原指是先前司南溪在天麓山地牢,被地底神焱折磨半年后,悟出来的一门顶级火灵功法。今时虽不同往日,焚天燎原指的威力也只能发挥出两到三成的威力,好在有寒霜子的灵力加成,勉强也够看了。
梵狱囚灵散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药物,在这种实力差距悬殊的对决中使用,必须得万分谨慎。一步没算准,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的,恐怕就是司南溪自己了!
飞升台两侧的众夫子弟子看得是一头雾水,明明胜券在握的寒霜子,此刻竟然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摸不着头脑的王恶林转刚想恼火痛骂几句,一旁的晋冥河忽地将他扯了回来。
“寒霜子那小子不是在放水,他是想动却动不了!”
“动不了?”
身后的岭南荔,玉青龙等弟子其声问道。
“哼,一开始的雾,你们难道都没有发现异常?”
“雾?最开始的那阵雾气不是司南溪用来隐匿自己行踪的障眼法而已吗?有何异常之处?须臾内峰的弟子,除了莫道可莫师弟,这么一个普通灵术恐怕谁都会吧?”
“庸才!非真传就是非真传,一点门道都看不出来!”晋冥河阴着眼睛,用鄙夷的目光看向玉青龙。
“师叔你!”
晋冥河话音刚落,围在一侧的王恶林,云影姬,风白鹤,岑弦静似乎全都反应了过来,齐齐运起灵力验证自己的猜想。
跟他们的猜想一样,不仅是寒霜子,在场的所有人都受到了梵狱囚灵散的影响。
只是因为他们在场外,加之并未催动灵力施展大规模的灵术,吸入的梵狱囚灵散也较少,这才蒙在鼓里一直未能发觉异常。
此刻王云风岑等几位夫子,只感觉体内灵力运转不畅,虽不至于跟寒霜子一样被定在原地不能动弹,但想要施展大规模灵术,恐怕也得费些精力先把毒解了才行。
王恶林跟晋冥河率先盘腿而坐,趁着吸入体内的梵狱囚灵散不多,二人开始运功解起毒来。其余内峰弟子瞧见自己师父师叔都已经紧张成这副模样,一个接一个地原地运起灵力解毒。
原本热闹不已的飞升台,只剩下司南溪拖着断腿在青石板上的摩擦声。
司南溪额头上不停地渗出细密汗珠,却坚持着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呻吟。倒不是他不知道痛,抑或是意志力惊人。只是人前逞能人后就得受罪。先前对寒霜子放了狠话,现在要是疼得龇牙咧嘴,未免也太跌份了。
飞升台墙角的寒霜子,不知是他愤怒到了极点,还是吸入梵狱囚灵散过多,此刻正站在原地双眼血红!
他眼睁睁地看着司南溪从自己手中溜走,就像看着一只即将到手的猎物突然间挣脱了束缚。那种无力感与挫败感,如同一根根千年寒冰被削尖了刺入他的心头!
愤怒,耻辱,不甘,极端的情绪不停地涌入他的大脑。
他回忆着整个考核经过,司南溪的实力虽远不如自己,但从交手的那一刻起便想好了接下来所有该做的事。年轻一代中竟有实战能力如此强悍之人,看来是自己自锢井底,过分小瞧他了。
寒霜子不停地用自身内在的灵力冲击被封锁的四肢,司南溪扶着墙,走得虽慢,可一步一颤地也快走出了庭院大门。
就在司南溪即将跨越那道象征胜利院门的瞬间,空气中忽地爆发出了一阵低沉的轰鸣!寒霜子终于凭借纯粹的肉体与魂魄的力量,强行挣脱了梵狱囚灵散的束缚。
灵力受阻,他没办法施展雪域封天阵,也没办法施展寒冰裂地刺,但他却以一种近乎疯狂的方式,肉身瞬移至院门前,裹挟着所有不屈意志的一掌,狠狠地朝司南溪劈去。
“我不会输!我也不可能会输!”寒霜子的怒吼回荡在庭院之中,震耳欲聋!
岭南荔望着已经疯狂到失态的寒霜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岭南荔想起了年幼时的无忧无虑,想起了父母双亡时的惨痛遭遇,想起了当年姐姐死的时候,秦寒霜那张无助且慌乱的脸庞,想起了自己从师父那里学来的心狠无情,想起了缭绕峰上为了救司南溪那臭小子自己近乎疯狂的行为。
偌大的飞升台,除了岭南荔跟远处的金禅海,其他人都跟惊弓之鸟一样,以为自己中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毒。一副不赶紧解了就会死似的。
司南溪跟边无我在须臾峰底的密谋,所有人都瞧见了,她自己更是一字不差地听完了。他们的争吵,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以及司南溪曾经说过的每一个谎言,都像利刃一样扎进自己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