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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上官浅35

第二日,在小莲那听说云为衫回羽宫了,上官浅当即收拾收拾就去羽宫拜访了。

云为衫优雅的坐在一边,上官浅坐在另一侧,有一搭没一搭的品着茶吃着点心。

屋内安静到诡异。

云为衫疑惑的向守在门口的金繁看去,金繁持剑肃脸,一身冷气的站在那,笔直挺拔。

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那神色,一眼就知道他在生气。

生气?

因为上官浅?

为什么?

云为衫垂了垂眼,目光不动声色的又在上官浅身上转了一圈。

嗯,还是极其嫌弃、讨厌她,自从坐到这,连眼神都不想给她一个。

可是,既然这么不喜,又为什么强迫自己前来?

还不说一句话……

这两个人……

云为衫眸中暗光一闪而过。

看来他们去后山这两天,前山发生了很多事情呢。

想明白了云为衫也不继续纠结,一直挺直的脊背微微放松,拿出时间来陪着这两人。

一时间,倒是有了几分真正的闲适之感。

上官浅在这一直坐到午膳前,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拍拍手站起身来挂上敷衍面具和云为衫告别。

出门时,金繁幽幽的盯着她。

上官浅也只是尴尬的‘呵呵’笑笑,扭头就走。

那脚步,就和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金繁闭了闭眼,胸口剧烈起伏,狠狠运气,这才短暂压下了心下的怒火、

好好好!

角宫和徵宫真是好样的!

先是一宫之主光明正大的投医案,如今又强迫一个弱女子!

真是不愧他们冷漠、狠毒的名声!

“金繁,这几日,可是出了什么事?”

听到身后的声音,金繁骤然回神,撤了两步。

收回视线,看向云为衫时满眼复杂。

想着宫子羽对她的愧疚和不一样的情愫,良久心下一叹,将这些时日的情况告诉了她。

宫子羽入后山试炼之前,和宫尚角做下了约定。

他用一月闯过三域试炼,而宫尚角用十天找出杀害月长老的凶手。

宫子羽入后山后,宫尚角确实一直在查刺客的踪迹。

可金繁发现,若有若无的,他们的视线似乎更着重于羽宫。

他不放心的在羽宫巡查,却不防看见宫远徵在雾姬夫人那里偷出了一本医案。

待抢到那半本医案,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只怕差凶手是假,想借机坐实宫子羽非老执刃亲生,陷害宫子羽丢了执刃之位才是真!

如今那半本医案在他手上,他早就做好了他们再次前来抢夺的准备。

却不想他们竟是将无辜的上官姑娘牵扯了进来。

简直下作!

云为衫听完金繁略带气愤的讲述,心下明了。

指尖轻点,视线转向雾姬夫人所在的院落。

午后,用过午膳的上官浅又去羽宫了,这次还怕自己无聊,顺路在医馆顺了本医书带着。

照旧一番客气,然后就很不客气的往软榻上一倚,吃着点心,喝着茶水,看着书。

察觉到金繁和云为衫直愣愣的视线,还起身不好意思的朝两人羞涩一笑,招呼了一声:

“那个,你们自便啊~”

云为衫:……

金繁:……

虽说他们之间勉强也算有点朋友情分,可如今立场到底不一样。

出于谨慎,金繁这一整天都在门外守着,可守到夕阳西下,也没见上官浅有什么其他动作,简直就和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只是苦了他和云姑娘,就这么无所事事的生陪着耗了一天。

夜色黑沉,小莲颠儿颠儿的跑来羽宫叫人了。

“姑娘,该回宫用膳了!”

上官浅:“诶!这就来!”

上官浅拍拍身上的残渣,同上官浅敷衍的挥了挥手,乳燕投林般扑向了小莲,还不忘拿上她带来的那本医书。

“今晚角宫做什么好吃的了?”

“不会还是一桌绿油油和汤汤水水吧?”

“没有没有,角公子特意吩咐厨房加了两道荤菜呢……”

那边主仆两个亲亲热热,有说有笑的走了。

徒留身后一片狼藉,和目瞪口呆的两人。

这就,走了?

这边两人摸不着头脑,角宫那边,同样有个快要气死的家伙。

宫远徵一连灌了两杯水,这才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险些将一旁的甜汤给晃撒了。

他满眼的熊熊的怒火,可却消融不了身上一点的寒气,瞪着大眼睛和宫尚角告状:

“亏我还以为她有什么高级的计谋,在房顶上守了她一天,生怕她不一小心败露被金繁给打死!

结果呢?

她就那么在羽宫吃喝玩乐了一天!

什么见鬼的计策!

简直!简直……”

宫远徵胸口起伏不断,连喘了两口气,恶狠狠道:

“简直就是谎话连篇!胆大包天!”

宫远徵气的直转圈圈,宫尚角却有心情的品着茶。

有多久没见远徵弟弟这般活泼了……

屋外,听了全程宫远徵怒吼的主仆两人对视一眼。

小莲讨好的嘿嘿一笑,转头就跑。

那速度,哪里像一个不会武功的丫头?

上官浅耸耸肩,转头大摇大摆的直接走了进去。

“徵公子此言差矣,计策计策,主要就体现在一个计上。”

“呵~”

宫远徵不屑嗤笑。

上官浅才不管他,丝滑入桌,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羽宫的茶有点甜腻,她喝着有点齁了。

“表面上看我好似无所事事,实际上……”

“实际上就是无所事事,假公济私,借机玩乐!”

宫远徵气呼呼坐在另一边,直接没好气的打断了她的话。

“实际上,是在放松敌人的警惕!”

这死孩子!

上官浅白了他一眼,转头就西子捧心,一脸柔弱的道:

“毕竟我如今动用不了武功,便是连徵公子这般武艺高强的天才少年,都在那金侍卫那吃了亏。

更遑论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呢?

徵公子,你说是吧?”

宫远徵嫌弃的挥了挥手,往宫尚角那边挪了挪凳子。

“怎么一股宫紫商的味?”

上官浅:……

宫尚角:……

宫尚角低头咳了一声,掩盖自己嘴角的笑意,伸手盛了一碗甜汤递给上官浅。

“上官姑娘今日在羽宫打探,不吝险阻,辛苦了。”

上官浅:……

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总有一种被阴阳了的感觉……

心下腹诽,可面上却浅笑盈盈的接了过来,一脸深情脉脉:

“多谢角公子。”

“为了角公子,浅浅,并不觉得辛苦。”

话音才落,身侧就响起了一声响亮的:

“呕~”

上官浅死鱼眼。

宫远徵冷哼了一声,拿起自己的碗递向宫尚角:

“哥,我也要!”

宫尚角失笑,宠溺的摇了摇头。

“好。”

宫尚角同样给宫远徵盛了一碗,宫远徵接过。

挑衅又得意的向上官浅扬了扬眉。

看!

我哥还是最疼我!

“呵~”

上官浅不屑冷笑,似是咕哝般极小声的学了一句:

“我也要~”

那语调,九曲十八弯,听得宫远徵脸颊爆红。

这两人像个小孩子似的吵嘴,那边宫尚角嘴角的笑意就不曾压下来过。

角宫,已经很久不曾这般热闹了。

竟是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

目光落到上官浅逗弄远徵弟弟那得意浅笑的模样,心下蓦的一软,眼神柔和。

饭近尾声,宫远徵自怀里掏出枚响箭,别别扭扭的拍在了上官浅身前。

“这是响箭,是我和哥哥独有的。”

“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不能一直跟着你守着,你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就拉开它。”

“到时我和哥哥第一时间就能知道,必会马上赶去救你。”

上官浅一顿,摸索了下响箭表面光滑的木材。

转头瞧去,宫远徵虽然还是那副满眼嫌弃的模样,可眸底的关心却并非作假。

心下一软,唇角的笑意也不由真实了些。

“那就,多谢远徵弟弟了~”

上官浅将那枚响箭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没有说,昨日回去后,她就收到了宫尚角送来的,同样制式的一枚响箭。

当然,宫尚角自然也不会提。

再次听到上官浅叫‘远徵弟弟’这个称呼,宫远徵睫毛一颤,耳尖瞬间红了。

不知怎么,他下意识有些心虚的看了他尚角哥哥一眼,又匆忙收回视线。

烦躁的扒拉了下碗里的菜,嘟囔了一句:

“谁是你弟弟……”

这声虽小,可另外两人却都清晰的听见了。

上官浅只当他还是不爽。

宫尚角也只当他小孩心性,嘴硬害羞。

两人都没再说什么。

半晌,宫远徵悄悄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竟然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宫远徵收回视线,心下隐隐松了口气,还有些莫名的失落。

一开始,上官浅就没脸没皮的叫他远徵弟弟。

等人搬来了角宫,那胆大的人突然就变胆小了,不敢往尚角哥哥身边凑,有时还恨不得撒腿就跑。

一点威胁都没有。

宫门这段时间波折不断,他们除了几次擦肩点了点头,竟是再没了交集。

那夜他突然被哥哥叫来,再见的,就是她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的模样。

心下一紧,莫名的,他就想到了那日……

果然,他一靠近,就听到了那细碎不清的‘岁岁’两字。

哥哥神色阴沉,他也没有多问。

一天过去,脉象终于安稳。

哥哥也和他讲了他得猜测。

跟踪云为衫去了后山偷雪莲?!

可真是大胆!

许是那时心里就憋着气,所以后来一时不察被金繁伤到,再看她还虚弱着就出现,才会一时口不择言。

却不想,就听了她两天的‘徵公子’。

虽然她仍旧同他笑嘻嘻的,可他就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她潜藏的那份冷淡!

冷淡便冷淡,他堂堂徵宫宫主,所有人都敬他怕他,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一份熟稔!

不过一个惦记他哥哥的敌人罢了……

他心里这般讲给自己听。

可或许今夜有那么一点点轻松,他还是将那响箭拿了出来。

然后,就再次听到了那声‘远徵弟弟’……

臭女人……

他才不稀罕!

?

三人分工明确

兄弟俩继续追查刺杀月长老的凶手,顺便处理处理医馆事务和外面江湖上的消息。

上官浅则带着自己感兴趣的书籍和绣样,除了三餐和就寝,恨不得整日长在羽宫。

金繁是彻底服气了,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宫尚角两兄弟的计谋。

就是为了让他提心吊胆时刻提防,想要拖垮他!

这么想着,金繁也就不和上官浅耗了,继续自己的本职工作,在羽宫四处巡查警戒。

然而,他动了,上官浅也动了。

美其名曰:

这羽宫的兰花开的可真好看!

这边的景色可真是秀丽!

……

金繁有武功在身,他有心想跑上官浅自是跟不上。

刚要松口气,他就发现上官浅总能出现在他必经之路上。

不是在赏花,就是在廊下看书,甚至还去拜访了雾姬夫人,美其名曰虚心请教,想学两个绣样。

就这紧跟的架势,直接惊动了商宫里天天炸来炸去的宫紫商。

“上官妹妹!虽然我知道金繁他容颜俊美,身板修长,还有八块腹肌,可是他是我的!禁不住你这么纠缠勾引的!”

宫紫商顶着一脸的黑灰,就这么直着手旋风似的拦在了上官浅面前。

那一套套的话听得不远处的金繁嘴角直抽抽。

“大小姐!”

可别闹了,他就是一区区侍卫,如何当得!

宫紫商才不管他,期期艾艾的抱住上官浅的胳膊,努力眨动自己的大眼睛,试图来让上官浅改变主意:

“若是你实在看不上宫二,要不,你和我回商宫去,我带你去禁卫营挑挑呢?”

此话一出,金繁脸黑了。

“大小姐!不要胡闹!”

宫紫商嗔他一眼,转头又一脸可怜兮兮的抱着上官浅的胳膊摇。

上官浅好笑的看着两人互动,眼见宫紫商顶着那一脸灰就要往她身上蹭,也顾不得看戏了,连忙后仰,给自己澄清。

“紫商姐姐!我绝对对金侍卫没有非分之想!”

“真的?”

宫紫商不信。

上官浅举手发誓:“绝对没有!”

宫紫商这才连连拍着胸口长松口气。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诶?”

这边放松了,宫紫商又想起另一件事来:

“不过话说回来,宫二宫三那死鱼眼的样子确实挺讨厌的,你要是不喜欢了也正常。

走走,我还是带你去我禁卫营瞅瞅!

好东西,就要和姐妹分享嘛!”

“不过说好哦,带你看了,就不能再看我的金繁了哦~”

宫紫商超小声的在上官浅耳边贿赂,边说边把人往自己商宫拽。

“诶?诶!”

“大小姐!”

“上官姑娘!大小姐!”

金繁看着迅速远去的背影逐渐生无可恋,怕出了什么意外,忙追了过去。

果然,不出所料。

上官浅还没等宫紫商带她进去,就被闻询黑着脸赶来的宫远徵给提溜走了。

那恶狠狠的模样,金繁丝毫不怀疑他下一秒是不是就会把暗器直接丢过来,把宫紫商扎死。

等人走远了,宫紫商掐着他得衣摆在身后露出个脑袋,恶狠狠的骂了句:

“这个臭小子!”

金繁头疼的将人拉开,将医案的事说给她听,才算是彻底解开了她的误会。

闹了这么一通,上官浅再去羽宫直接被冷落了。

金繁根本没露面,云为衫也没来陪她。

上官浅无所谓,自己待得自得其乐。

她本以为今日也就这么过去了,却不想离开时云为衫出现了,手上还提了个糕点盒子。

“上官姑娘,我做了些家乡的糕点,你带回去尝尝。

还希望你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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