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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上官浅51

就在上官浅暗暗筹谋自己去后山偷无量流火的计划时,侍卫传来消息——

云为衫不见了!

‘嘶!’

绣针戳破手指,一滴鲜红的血珠落在快要完工的龙凤盖头上,晕开一片。

上官浅赶忙清理,可那抹红却晕开的很快,正正好落在金凤的凤尾……

宫尚角挥退了前来汇报的侍卫,大步过来一把握住了上官浅的手,俯身查看。

“没事,一会儿便好了。”

上官浅抽了抽手,却没抽动。

宫尚角的眉头皱着,在腰间寻到伤药撒了上去,拿帕子包好。

上官浅有些哭笑不得。

有折腾这功夫,那小眼都快愈合了。

睨了一眼一旁染血的盖头,宫尚角没什么情绪的将它拿开。

“都交给喜娘就好,缝两针意思一下便是了,不必为难自己。”

上官浅浅笑摇头,脸颊染上丝红晕,一副小女儿做派。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两人看去,是宫远徵,正抱臂立在门口,不爽的瞪着她。

算起来,上官浅也有小半月没见到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着她即将要与宫二大婚的关系,一开始他还酸两句,后来便在自己的徵宫忙来忙去,竟是再没见到。

宫尚角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我和徵弟弟去看看,你早些休息,不必等我们。”

“好,一切小心。”

“嗯。”

宫尚角点头,起身离开。

宫远徵别别扭扭的,嘴里不知道念叨了些什么,一扭头也跟着走了。

等两人离开,上官浅笑容落下,那内力逼出来的红晕也散了干净。

手无意识的摩挲着那染血的凤尾,美颜淡漠。

计划,开始了……

果然。

还不等他们俩个回来,云为衫携宫门云图逃跑被发现,宫子羽完成试炼及时赶来,以自己所炼长刀拦截花长老,帮助云为衫逃跑,甘愿领鞭二十的消息便已经传开。

宫远徵气冲冲的回来,阴阳怪气,冷笑连连。

“那女人说什么想要自由,宫子羽就疯了一样护着她逃走,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泡水了!”

“我还头一次听说,献祭重要之人,亲手斩断感情,放走爱人也算完成试炼要求的见鬼理由!”

“宫子羽,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皮!”

“哥!你就这么放过他,也太便宜他了!”

宫远徵义愤填膺,宫尚角却淡定的一如既往,气定神闲的走到上官浅的桌前,合上了她的书,将人从椅子上拽出来。

“夜深了,先休息,有事明日再说。”

宫远徵:……

上官浅:……

看着站在一处的两人,宫远徵眼眶突然有些酸涩。

闭了闭眼,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当谁很想留下来似的?!

宫远徵应该是真的生气了,这还是上官浅第一次见他对他哥这般。

上官浅欲言又止,宫尚角却不在意。

“没事,远徵弟弟没有恶意,就是一时有些不习惯罢了。”

揽着人将人送去她的院落,他却没走,反倒同她一起进了寝室。

梳妆台前,宫尚角摩挲着上官浅被手帕包起来的手指,突然低低出声:

“抱歉。”

“等尘埃落定,我定补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上官浅心一跳,骤然抬眸,却撞见那双真诚、夹杂着亏欠的眸。

亏欠……

上官浅摇了摇头,贝齿轻咬唇瓣,想问又不敢问,只是眸子不争气的红了。

宫尚角叹了一声,将人揽进怀里,低声同她解释。

“今日云为衫逃跑,乃是计划。”

抚在胸膛上的手骤然收紧,抓着衣领,有些微的颤抖。

宫尚角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继续柔声温和解释:

“宫门大典,人员往来密集,无锋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同时,也是我们的机会。”

“这些年无锋嚣张狂妄,宫门,已经忍得太久了……”

“还有蚀心之月。”

“既然这东西是补药,那在大战前夕,多备些提升实力也是应该。”

“前些时日远徵弟弟便是在研究这东西,不是生你气不理你。”

“这些年我们相依为命,他只是有些别扭罢了。”

宫尚角还在细细的和她解释,上官浅却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埋在温暖的胸膛,嗅着熟悉的月桂气味,神思却已然恍惚。

曾几何时,她多么希望,他能给她一点信任,一点温柔。

哪怕就是一点点……

重来一次,她明明已经守好了界限,有些东西,来的却这般轻易……

可这次,他们仍旧注定,道不同。。。

一滴泪悄无声息的顺着脸颊滚落,没在玄色衣袍里,似是穿透肌肤直达胸膛,烫的宫尚角一颤,下意识将怀里的人揽紧了几分。

“没关系,我自是不会和小孩子计较。

我也懂些毒物药理,明日起,我也去徵宫帮忙吧。”

带着鼻音的声音闷闷传出,宫尚角唇角牵了牵。

“好。”

另一边

万花楼

云为衫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被暗处的人引到了万花楼。

房门推开,四大魍齐聚,坐在上首,饶有兴致的盯着她。

瞳孔一缩,一股凉意瞬间从脚下升起。

万俟哀、悲旭、司徒红(紫衣)、寒衣客……

坐在下首的寒鸦肆咳了一声,云为衫骤然回神,连忙垂首。

“啧,寒鸦肆,你这魑有点东西啊~,竟然能勾的宫子羽连执刃之位都不要也要护住她~,这情谊,可真叫人侧目啊~”

“不过,这情谊,这人,怎么会在这呢?”

云为衫心下一紧,宽袖下的手不自觉攥紧。

余光瞟了一眼,是歪在小榻上同穿着寒鸦服的男人。

一道疤痕横在眉尾,寸头、痞笑。

寒鸦柒……

她曾在无锋见过他。

只是,他为何也会在这?

同四大魍一样,因为宫尚角故意放出的继任消息吗?

不知怎么,云为衫心下有些不安。

不过此时却顾不得多想,顺着往下接话。

“我,身份暴露,逃出宫门了。”

说着,在袖里掏出那张宫门云图,向一直沉默着,复杂望着她的寒鸦肆递了过去。

寒鸦肆接过,转手递给悲旭。

云为衫盯着他的眼睛:“你答应过我,事成之后放我离开,许我自由。”

“如今,云图我拿回来了,你答应我的,不会忘了吧?”

寒鸦柒嗤笑了声,似在笑她的天真。

寒鸦肆喉头动了动,没有说话。

反倒是万俟哀晃了晃手上的云图接了话:“他忘没忘,我不知道。不过你只怕是走不了了。”

云为衫皱眉,看他一眼又收回视线,只盯着寒鸦肆:

“那半月之蝇的解药,应该也不会给我了吧。”

寒鸦肆错开了视线,悲旭笑了下,唇边显出两个梨涡。

“呐!你还真是有几分小聪明!”

“不过虽然你走不了,却可以同我们一起攻入宫门,也算是将功赎罪。”

云为衫冷笑:“罪?我有什么罪?”

悲旭摊了摊手,神秘兮兮:“每个人,都有罪~”

云为衫:……,疯子!

云为衫‘被迫’留下,旁听这个疯子根据云图制定的计划。

楼下,宫门的侍卫一队又一队的不时快速路过搜查,云为衫提心吊胆,精神紧张,那几人却一点不慌,闲适的好像在自己家后花园。

计划进入尾声,楼下也传来了侍卫搜查的声音,云为衫彻底坐不住,噌的站了起来。

寒鸦柒不屑的冷笑,其他人也是一脸看好戏的逗弄模样。

云为衫脸色不好,转身就要走,还是紫衣叫住了她,让人带着她从密道悄然离开。

密道关闭,寒鸦柒贱兮兮的拿脚尖碰了碰寒鸦肆的腿:

“你这魑,也不行啊~”

“不过,你真的确定,你这魑没问题?

可别是下一个云雀啊……”

提起云雀,寒鸦肆眉宇间闪过一抹痛色,冷声道:“我的手下,不需要你操心。”

寒鸦柒耸了耸肩,撑着头躺着,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

“哎,我也不想操心,这不是我的魅太让人省心了嘛~~”

“不过说真的,到时你要是下不了手,我可以帮忙哦~”

寒鸦肆看都懒得看他,起身冷声道:“不必。”

言罢,身形同样消失在密道处。

云为衫摆脱暗处的影子,将情报送给了宫门伪装的人。

只身走到街角,暗处却出现一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想好了?”

“想好了。”

寒鸦肆看着眼前的丫头,恍惚中似是看到了当年那小小的一只。

眸中冷色褪去,慈爱之色再无遮挡。

“想好了,便走吧。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

“那你呢?半月之蝇不是毒药!你与我一起离开!”

寒鸦肆苦笑的摇了摇头。

“寒鸦,只属于冬天。”

云为衫不解他这些年的坚持,还想再劝,却被他伸手打断。

“三日后攻上宫门,届时我会寻机会助你离开。”

“宫门里还有潜藏的魅,有她在,他们不会追着你不放。”

“趁此机会,你走的远远的,不要再回来。。。”

云为衫豁然抬头,丝毫没听进让她离开的话。

反倒震惊的有些破音:“宫门里还有魅?!”

云为衫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可心神震动,也顾不得许多了。

电光火石间,有什么猛然划过脑海。

“是上官浅?!”

所以,才会有另一个寒鸦也在!

寒鸦肆看她一眼,眼底情绪不明。

“是谁,你不必管。”

“若想安全离开,出了这里,便不要轻举妄动。”

“只等,三日之后。”

寒鸦肆离开了。

云为衫连忙出去,想要将这个震惊的消息传入宫门。

可一迈出去她就敏锐的发现了几道视线。

那视线牢牢的锁着她……

而暗处隐藏的宫门之人,也早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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