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关于我的身份
我踏上了擂台,灯光从四面八方洒落,犹如白昼。
在这耀眼的光芒中,我细细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擂台周围,整齐地摆放着武器架,架上陈列着琳琅满目的18般武器。
每一件都闪烁着寒光,似乎在诉说着它们曾经的辉煌。
我可以看见锋利的长剑、沉重的铁锤、灵巧的匕首,还有那古朴的长枪,它们静静地躺在架上,等待着下一次的较量。
墙上隐约可见几道门,似乎通向未知的领域。
我好奇地凝视着那些门,想象着它们背后可能隐藏的秘密。
是通向更广阔的练功房,还是通向深藏不露的密室?我心中充满了疑问。
老者站在对面,目光如炬,凝视着我略显虚弱的身躯。
他轻声开口,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大病初愈,气血亏损,还需调养。”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忽然一晃,仿佛幻影一般,瞬间便移动到了我的身边。
我惊讶于他这迅速而悄无声息的步伐,心中不禁暗自赞叹:
这老者果然是个练家子。
我试图做出反应,但由于身体尚未复原,力不从心,无法有效地阻挡他的接近。
老者微微一笑,似乎对我的反应感到满意,他点了点头,缓缓开口:
“反应倒是挺快,只可惜气血不足,力不从心。你的身手中有擒拿的痕迹,看来是学过一些拳脚功夫。”
我略带羞涩地回应道:“确实学过一点……”
我没有过多解释,但老者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早已捕捉到了我八卦散手中那些细微的擒拿手法。
他观察着我的步伐,从中推断出我的八卦散手应是出自名家之手,但当我将擒拿手法融入其中后,即便是他也有些难以判断我的师承。
老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赏,他似乎对我这个后生晚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缓缓站直身体,目光深邃地望着我,仿佛在评估着我的潜力和未来。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摇了摇头,面带一丝疲惫,语气中透露着关切,说道:“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你今天已经很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话音刚落,他随即一掌轻推,将我送下了擂台。
那掌力中蕴含着一种柔棉般的力量,让我在空中稳稳地漂浮了片刻,最终稳稳地落在了地上,没有丝毫的颠簸。
这让我想起了老道爷之前教我武术时的情景,那时,我也曾下了一番苦功。
记得有一次,老道爷对我说:
“武术之道,并非一味地蛮练,而是要用心去感悟其中的意境。”
直到后来,我有幸遇到了几位武术名家,我才真正明白了我所学的武术究竟是什么。
如今,我已经将我所学到的知识,一点一滴地整理归纳,融入自己的理解和实践中,使之成为了我独特的武术风格。
在动手过招时,我能够根据对手的特点,灵活运用合适的招式来应对。
老者见到我时,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惊讶之色。
他似乎早已预料到了我的到来,心中暗自猜测,我应该是遭遇过类似的情况,否则不会如此平静地出现在这里。
他没有过多地询问,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我稍等。
随后,他走到角落处,似乎在操纵着什么机关。只听“咔嚓”一声,大门重新缓缓打开。
门外,几个卸岭小弟正等候着,他们一见老者的手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
老者轻声呼唤:“进来……”
卸岭小弟闻讯而动,迅速进入屋内。
老者看着他们,语气平静地说:
“带他下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带他到我的演武场去。”
“是!”卸岭小弟齐声应道,然后转身向我走来。
我跟着他们走出房间,心中暗自揣摩着老者的意图。
他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又为何对我如此感兴趣?
种种疑问在心头盘旋,让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在卸岭小弟的带领下,我来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
房间内摆放着整齐的床铺,干净整洁。
他们告诉我,这里是我今晚的住处,让我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去演武场。
我点了点头,心中却无法平静。明天,又会发生什么呢?我忍不住期待起来。
当我离开现场不久,一位中年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老者的背后。
如果我此刻在场,我定能一眼认出他——那人是卸岭派的总把头,陈云天,人称陈五爷。
“怎么样?探查出什么线索了么?”
陈云天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者闻言,轻轻摇了摇头,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
“并没有看出什么来。
他的身体似乎有些虚弱,但这种虚弱并非来自肉体,而是源自灵魂深处。
他的身体,应该是有某种问题。”
陈云天微微点头,目光转向墙上摇曳的火光,语气平静得仿佛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也有这样的怀疑,他可能是蛊人。”
“蛊人?”
老者一愣,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在湘西,养蛊人的秘术只有那个古老的大家族才有传承。
他们家的《葬人经》中,就记载了蛊人的养育方法。
但看那个年轻人,他的头脑清醒,并不像那些被控制的蛊人那样狂躁不安……”
陈云天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一丝沉思的光芒:
“湘楚最古老的传承,就是葬天、葬地、葬人三经。
那个大家族曾经就是依靠这些秘术而显赫一时,最终却被魇门所败。
虽然我们曾经联手打压魇门,但最重要的长生术却始终未能到手……”
他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在努力将脑海中的杂念甩开:
“也不知道这年轻人……”
据陈云天的调查,我现在身上至少有四个身份,每一个都非同小可。
但当这四个身份合在一起时,就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我的第一重身份,就是阎王点卯。
在黄泉宫这个降魇五门之一的神秘组织中,只有身份尊贵的冥都圣童才会被选中参与这场古老的仪式。
这就像藏地的活佛转世选拔一样,充满了神秘与期待。
在前五代黄泉大帝的操作下,冥都圣童的身份,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在慢慢成长的过程中,最终被黄泉大帝夺舍。
听起来残酷,但这样的真相,在黄泉宫内部,早已司空见惯。
然而,这里并非藏地,而是湘楚之地。在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上,这样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人们习惯了在传说与现实中游走,对于黄泉宫的种种传闻,早已见怪不怪。
随着时间的推移,降门离开了湘楚,迁往蜀地。
五代黄泉大帝在弥留之际,从皇都返回,将整个黄泉宫搬到了丰都,这一举动更是坐实了黄泉宫的名号。
那时候,道上盛传降门与黄泉宫联手的消息。
但就在黄泉宫搬迁到丰都不久,黄泉大帝便离世了。
这位传奇人物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他的离去,让整个江湖为之震动。
新任的五代半黄泉大帝登上了权力的宝座,他深知自己的使命——只需静待时机,耐心等待改朝换代的那一刻到来,以巩固自己至高无上的身份。
毕竟,黄泉宫自古以来便是辅助皇廷的重要力量,它的权势与影响力无人能及。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按照他的剧本演绎。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皇朝的时代却迎来了终结。
从这一刻起,曾经辉煌的皇朝成为了历史,再也不会有新的皇朝崛起。
幸运的是,黄泉宫早已预留了后手。五代半黄泉大帝暗中扶持的老袁,一直对他忠心耿耿,颇为听话。
但世事难料,老袁的儿子却意外泄露了天机。
老袁在匆忙之中试图复辟,却未能预料到,这场仓促的举动竟然连100天都未能坚持,便匆匆落幕。
面对这样的局面,五代半黄泉大帝感到一阵无奈。
他深知,自己别无他法,只能接手第五代黄泉大帝扶持的残余势力,以确保自己的地位不受动摇。
在冥都的深处,一场不为人知的选拔悄然进行,然而,这场选拔却出现了意料之外的问题。
失去了原本的仪式支柱,冥都圣童已不再是冥都圣童,反而成为了蜃兽的养分。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冥都圣童中竟然少了一位。
当我再次被提及时,我已经接近18岁。
黄泉大帝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在黄泉宫外举行了一场阎王点卯。
老道爷收养我,原本就有他的目的。
他打算利用我来吸引那些贪婪之徒,再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老道爷得到了魇门的道宝——魇门五仙观。
虽然未能获得传说中的九本奇书,但他通过研究五仙观,掌握了许多蛊术。
多年的相处,老道爷对我产生了深厚的情感。
他希望在点卯中保住我的性命。
如果能够安全通过,他打算将我的“罗天童子登真箓”换成“太上三五都功经箓”,并上报茅山,使我成为他真正的弟子。
然而,多年来,我并未能学习到茅山道术及早晚课,只得了一个《清静经》及《解厄咒》。
点卯当天晚上,风云突变。老道爷迫不得已,改天换地,当场登仙。
观战的众人,甚至是附近城镇的居民,全部在这场“阎王点卯”中丧生。
鬼月十五过后,不断有人来到道观的原址查探。
每当他们踏上道观方圆一里的土地,他们的寿命就会被神秘力量吸走,身体快速干枯,化为一具枯骨。
在太平要术的呼风术的吹拂下,这些枯骨化为一杯黄土,覆盖在道观的地面之上。
这也是我醒来后发现黄土的主要原因。
我的第二重身份,便是老道爷的弟子。
虽然这一身份并未上报给茅山,但老道爷与茅山派有着深厚的渊源,他是茅山师叔一辈的高人,因此,我与千鹤道长实际上属于同一辈分。
在年轻一辈的弟子中,大师兄石坚位居首位,他沉稳可靠,深受众人尊敬。
除此之外,还有徐道人、钱道人、林道人、一眉道人、毛道人、四目道人以及千鹤道人等。
他们各有所长,各具特色,共同肩负着茅山派的未来。
然而,说到他们的弟子,却没几个能真正成器的。
这其中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修炼之路本就艰难,也或许是因为他们尚未找到适合自己的修炼方法。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虽然我的辈分已经确定,但由于我尚未被上报给茅山,所以最多只能算是一个记名弟子。
这一重身份,相较于其他身份而言,似乎显得不那么重要。
我的第三重身份,隐藏在尘世喧嚣之外,那就是尸魔洞的左护法。
这个身份的获得,并非经过一番激烈的考验,而是尸魔洞教主亲自赋予我的。
这个身份的授予,并非出于善意,大概率是让我成为一个替死鬼。
毕竟,与卸岭秘宝玄铁风铃牌相比,我并没有那么重要。
我的第四重身份,是天门张家的传人,张百忍老爷子的孙子。
这个身份在江湖中,让无数术士都感到忌惮。
从花玛拐对待我的态度中,便可窥见老爷子那如雷贯耳的威名。
老爷子对卸岭陈家有着深厚的恩情,他在年轻时,也是卸岭派中的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在卸岭派内部,只要提及老爷子的名字,无论是谁,只要是老成员,都会立刻肃然起敬,对他的名字充满敬意。
这也是卸岭对我无微不至的关照的原因。
他们待我如同自家人一般,那份亲切与热情,让人倍感温暖。
然而,如今张老爷子下落不明,各方势力都在积极探查线索。
尸魔洞在拿到卸岭秘宝之后,仿佛从世间蒸发了一般,一点消息都没有。
陈云天派出的探子四处奔走,却什么也没查到。
而我的这些身份,只是附带被查到的。
左护法的身份,是他亲眼见证的。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我是张老爷子的孙子。
因为平时都是陈观海与我接触较多,陈云天他对陈观海并不怎么重视。
“唉,也不知道到时候尸魔洞会不会如约将风铃牌还回来……”
陈云天叹了口气,眉宇间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虽然仅仅过去了三天四夜,但对于陈云天来说,这段时间仿佛漫长无比。
尸魔洞,这个名字本身就让人闻之色变,它不是一个简单的势力,而是以狡猾和无常着称的邪恶组织。
陈云天深知,这样的势力能否遵守诺言,实在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