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与秦王谈政

现在距离嫪毐之乱结束，过去了大概三四年。

这个时间赵平安也拿不准：

大概是由于历史上史记对这里描述也很模糊的缘故，这个游戏在这个时间节点附近的年代表做的是有些模糊的。

“这个时间点，赵高已经入宫，那么就是在BC235年往后，也就是说，最多十五年后，大秦就要统一了。”

赵平安略略思索片刻，“此时此刻，秦王政来找我，有什么可聊的吗？”

【你好，秦王政。】

【我在。】

【我是赵平安，就是你们平常喜欢叫的昭子。】

他很简短地回复，准备把问题丢给对面，秦王政回复道：

【昭子您好。】

【孤治国已有十余年，亲政也有年余，存在诸多问题，想要请教昭子。】

很显然，单纯看用语，秦王政已经和前几天赵平安在建模画面里看到的那个秦王政不一样了——

他说话已经有了那种帝王的威势。

“看来嫪毐之乱，对秦王政的影响的确是非常非常大的。”

此时的秦王嬴政，才有后世无数史料该有的模样！

千古一帝，始皇赢政!

嫪毐之乱之前，他是个很天才的少年，但他也只不过是个天才少年——

他少了那位千古一帝独有的帝王之威。

赵平安本来以为对面会说些什么正经的东西，可秦王政的提问居然是：

【先生，您是可以测算到未来吗？】

【还是说，您本来就代表天命，所以才知道一切发生的可能性？】

【孤觉得，您的本事，应该不可能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才对。】

……

秦王政如此提问，其实他也不敢笃定：

不过是问了试试。

嫪毐之乱之后，他做过很多次复盘，包括分析——

身为秦国自从养马被封建国以来六百年君主专制最为强盛的君王，他有着任何人都无可比拟的情报网。

对于李斯而言，李斯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人。

而秦王代表的是整个大秦。

毫无疑问，秦王可以调动的权力远比李斯大得多的多。

他很快就调查到了，巫蛊之学，根本就没有这种玩意儿——

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性了：

要么昭子就是隐世高人，只不过之前对于这个世界的七国都不太满意，于是决定隐世……

要么就是，昭子本就是天命的代表——

天命在大秦！

在秦王政，李斯，以及当年的目击者眼里，秦王政都是有点玄学的——

他怎么就正好在万箭齐发当中活下来了呢？

很奇怪的事。

而秦王政回去之后，发现昭子这个人——

细思极恐！

可能本身就代表天命！

【这里，我不方便透露给您。】

【如果您有什么其他的想问的，可以问。】

赵平安默默回复。

至少在爱因斯坦的时代，时空旅行才有了定义。

爱因斯坦之前，人们对“过去未来”这个概念还是类似苏轼的“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的朴素时间观念。

【那，好吧，昭子先生。】

【孤想问，未来的大秦，和现在，有什么不一样么？】

【孤，成功地统一六国了么？】

【未来的人是怎么评价孤的？】

秦王嬴政一股脑地把问题全部甩到赵平安身上。

……

“对于秦王嬴政的评价？”

赵平安思索片刻，决定还是如实回复比较好：

对秦王的评价，在历史学上多采用辨证两分法，分开看他的好影响和坏影响。

但是……

“我现在是历史的亲历者！”

赵平安心里很清楚地知道：

他已经可以肯定自己可以改变历史了！

“那可以试试，说不定可以让暴秦不要到来呢？”

那我中华，说不定就能早些强盛。

【刚才我已经算过了。】

【除了你的死法不能告诉你，其他的，都可以说。】

【后世评价，秦王暴政！残忍孤厉！治国有方！行事蛮横！】

【后世评价秦国，无一不称呼秦国为暴秦！】

【他们也都称呼你，是暴君！是无恶不作的昏君！是遗臭万年的罪君！】

【这就是后世对你的评价。】

秦王政似乎并不意外，他只是轻轻一笑，看着面前的符箓：

“评价果然如此么？”

他身为秦王，身为法家长大的秦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后世对他的评价不会好到哪里去呢？

无论如何，他秦国历经六世，灭六大诸侯国，这就已经足够让野史疯狂了：

被打垮了的六国贵族，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诋毁他的机会。

更何况，他也知道自己为了加强君主专制，做的事情确实是过犹不及：

拾伍连坐，二十等爵制，军功为本……

这些，都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但这是必须的！

如今周朝灭亡，中原大地若不统一，早晚会离散，被那骑马的外族打垮！

那骑马的外族不善文明，但他们的兵马和劫掠却从不会软弱！

只不过，秦王政不免感觉有些孤独。

“这个世界上，理解我的人还是少啊。”

甚至连对面的昭子，可能都不理解自己吧。

【秦王嬴政，在《秦始皇本纪》中，曾有提到。】

【‘嬴政十九岁亲政，平定嫪毐之乱。’】

【‘十一年，谴王翦、桓齮、杨端和攻鄴，取九城。’】

【‘三十二岁，秦灭赵；三十四岁，秦灭魏；三十七岁，秦灭楚；三十八岁，秦灭燕；三十九岁，秦灭齐。’】

【‘政以此而横扫天下。’】

【‘有人曾以诗词赞颂，‘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这就是后世对秦王嬴政的评价。】

【这就是你想听的。】

【现在，你作何感想？】

赵平安采用了欲扬先抑的方式：

毕竟嬴政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有些现实还是必须要面对的。

他不怕嬴政因为这些后世的评价就开始束手束脚，那不是秦始皇干的出来的事情。

赵平安循循善诱，继续说道：

【不过，其实你也能想明白的，后世的评价，对嬴政这样的人来说，并不重要，不是吗？】

【臂如说，假如我告诉你，后世，中原仍然统一，华夏仍然为一体，胡人屈服，外族不敢言勇，你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