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万物皆虚

安哲看了眼时间。

现在是9月6日星期五，上午八点半。

突破完成，正正好好一整天。

“主人，您没事吧？”小妲和小娲关切询问道。

“无妨。”安哲摸了摸两位宠物的小脑袋。

想不到这趟突破，尤其是最后关头，竟能观想此等画面境界。

头脑思路从未像现在这般清晰，精神活力较之以往也上了好几个台阶。

此外，感官也变得极为敏锐。

通过两位小宠物的眸子，也能依稀感受到它们流露出的一种念想……

在它们满怀关切的目光背后，包藏着忠心耿耿以及绝无仅有的赤诚……除此之外——

“你们想吃小鱼干了？”安哲问道。

小妲和小娲连连点头。

完成突破后，这种程度的小心思已经逃不过安哲的敏锐观察力了。

给这两小家伙准备吃食，安哲环视四周。

还是第一次在神之领域待那么长时间，尤其是那段奇妙的观想，更是让自己仿佛经历了亿万斯年的时光。

话说那些观想的画面，颇有种游戏开场动画的感觉。

好家伙，接触这款《架空世界模拟器》差不多一周了，才来开场动画。

安哲舒了舒筋骨，该去办今天的一场正事了。

和曹伊若相约在图书馆碰面，总算可以知晓究竟要考哪个专业了。

离开神之领域，安顿好家中事务。

简单洗漱收拾一番，出发上路。

……

坐落于市区的这座图书馆，是近两年新开放的。

即便是工作日，来这里的人也相当多。如果不提前预约，都没法占到好位置。

安哲和曹伊若在图书馆大门前碰面。

刚一见面，曹伊若就小跑着过来，直接扑到安哲怀中。

她额前的秀发蹭在唇上，让人有种直通眉心的痒痒的感觉。

捧着对方脸蛋，望着对方的眸子……

安哲凭借更为敏锐的观察力越发确信——这姑娘可以信赖。

虽然不知道，这无缘无故的爱恋之心是从何而来。

但是，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吗？需要吗？不需要吗……

安哲自嘲一笑。

自己又不是什么纯情小处蓝，纠结这种事情不是在搞笑嘛，现在还是赶紧找曹伊若确认清楚究竟要考哪个专业吧。

二人找到预约的座位，肩并肩坐着。

曹伊若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然后从包里掏出几本书——

《哲学概论》、《经济学概论》、《法学概论》、《教育学概论》、《文学概论》、《历史学概论》、《理学概论》、《工学概论》、《农学概论》、《医学概论》、《军事学概论》、《管理学概论》、《艺术学概论》。

共计十三本。

“你这是把所有学科门类全搜过来了？”安哲压低了嗓音小声说道，“这是哪门子的专业课，也太杂了吧。”

“你需要考的专业安排在交叉学科门类，学科编号1400，毕业后可以在学术型学位中选择三个同时授予。”曹伊若小声回答道。

安哲：“这学科编号略怪，所以专业考试参考书就这十三本？”

曹伊若摇头道：“这十三本只是参考书的目录……你看这整座图书馆，这片知识的海洋，才是真正的参考书。”

安哲：“……”

安哲：“这个专业有人报考吗？”

“据我所知没有。”曹伊若摊了摊手，“这个新开设的专业，报考条件前几天放出来，大家都以为是来整活的。

“我一开始从爷爷那了解这方面讯息，也不敢相信。”

安哲：“那你觉得我能考上吗？”

曹伊若：“如果我说……凭我自己的直觉，我觉得你能考上……你信吗？”

曹伊若的双眸，闪烁着三分倔强七分认真的光辉。

真让人有种想捧着她脸蛋，亲上一口的冲动。

忍着吧，公共场合还是矜持些。

关键是得抓紧开始学习了。

安哲接过曹伊若递过来的各种参考书。

首先……

先背单词吧。

……

五分钟后，安哲翻完了一整本考研英语单词红宝书。

安哲将红宝书塞给曹伊若，示意选几个单词考考他。

曹伊若眨了眨眼，而后随便挑选了几个。

默写完毕，正确率百分百。

“可以呀，宝贝～你以前是不是背过？”曹伊若一边检查，一边有些吃惊着小声道。

安哲淡然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话说不愧是曹大小姐，“宝贝”这个床上称呼，居然就这么自然而然敞开叫了。

行了，英语单词可以不用背了。

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学英语。

神力突破后，书中内容只需看过一遍就能牢牢记住。

接下来，安哲又刷了几套数学卷子，对照着答案解析。

一个小时后……

行了，套路都懂了。

只是应付考试的话，数学也没什么问题。

接下来看一下政治……算了，等十二月再看吧。

现在还是看看这堆专业课。

安哲先翻开《哲学概论》，花了几分钟仔细看完。

而后走向对应书架，有选择性地挑了几本书继续看了起来。

约半个小时后。

安哲又翻开《经济学概论》、《法学概论》、《教育学概论》、《文学概论》、《管理学概论》和《艺术学概论》。

花了几分钟扫完这几本书后，又去书架选了几本书。

这次只看了一个小时，就把这几门刷完了。

“你……看得那么快？”曹伊若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一通则百通。”安哲的情绪并没有什么波动，“咱们先去吃饭吧，剩下一些下午继续。”

用餐完毕，安哲没有丝毫停歇。

下午四点前，就把剩下一些学科门类全都刷完了。

看罢这些书，二人去附近散步溜达。

找了个咖啡馆，安哲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

“怎么了？”曹伊若关切询问道。

“人类还有未来吗……”安哲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酷的无奈。

曹伊若张了张嘴，然后闭上。

“何意？”曹伊若轻声道。

“确切来说，是生物学分类标准下的人科智人属智人种。”安哲语气认真起来，“咱们这一物种，在宇宙尺度上还有未来吗？”

曹伊若抿了抿嘴：“为何会产生这种疑问？”

安哲：“就像你上午提到凭你的直觉，你觉得我能考上……我也是凭着直觉，产生了这种疑问的吧……”

当书看的太多太杂，而且还能牢牢记住这些内容。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高效举一反三，在缺乏实践行动的前提下，在脑中将知识谱系补完……

曹伊若眉目低垂：“按照你所限定的语境……我个人目前的看法是——人类，没有未来。”

万物皆虚，世事无常……所行所愿，一切皆虚妄？这股陡然萌生的强烈虚无主义念想，让二人双双陷入了沉默。

而后，曹伊若清了清嗓子，小声问道。

“那么你自己呢？你觉得你自己的未来……会怎样呢？”

安哲淡然一笑，然后轻轻捧住了曹伊若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