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神秘的锈剑
售兵堂乃是整个紫山城最大、最有名的兵器售卖处，堂中的兵器数量繁多，种类齐全，质量也比较上乘。
所以，每日都有不少的顾客进出售兵堂。
“哟，稀客啊！这不是被柳家解除婚约的柳家姑爷嘛……”
林牧进入售兵堂后，一名柜台的灰衣青年上前道。
随后，他的身后则站着两名小弟，三人都把双臂抱在胸前，然后把头抬得老高，直接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狠狠地俯视着眼前的林牧。
当看清楚为首的灰衣青年后，林牧发现自己认得此人。
此人名叫江岢，十八岁，是紫山城小有名气的市井街溜子。
两年前。
林家尚存，林牧还没有入赘柳家的时候，有一次林牧带人出城打猎，就在城外碰到过江岢带着几名小弟，将两名漂亮的年轻女子拖到城外，欲行不轨之事。
结果江岢几人被林牧暴打了一顿，救下了那两名年轻的女子。
自那以后，江岢就开始对林牧恨之入骨。
可当时林牧是林家的大少爷，家大业大，而他江岢只是一名市井普通人，就算他想报仇，也根本就拿林牧没有办法，更加得罪不起林家这样的强大家族。
可就在一年前，林家被人灭门后，林牧入赘柳家，成为了柳家的上门女婿。
江岢对此感到十分的幸灾乐祸。
但林家虽被灭，可林牧却成了柳家的姑爷，身份依旧强大，他江岢依旧招惹不起。
他原以为，此生再也无法向林牧报仇了。
可就在昨日，当他听到林牧和柳青瑶解除婚约，并且林牧已经脱离柳家后，他再一次幸灾乐祸，甚至是欣喜若狂，心想老天爷有眼，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找到机会向林牧报仇了。
所以此刻，他一定要好好地教训林牧一番。
而看着江岢这般模样，林牧却好奇道：“江岢……你怎么会在售兵堂？”
江岢趾高气扬道，“老子现在为售兵堂做事，并且早已在两年前踏入了武道，经过两年拼命的努力，老子的修为，终于达到了炼体六重天，哈哈……”
林牧道，“所以呢？”
江岢道，“老子现在比你强！”
林牧又道，“所以呢？”
江岢怒道，“林牧，两年前你对老子的羞辱和伤害，老子可没有忘记！”
林牧道，“所以你想报仇？”
江岢咬牙道，“没错！这两年，老子拼命地修炼，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狠狠地揍你一顿，然后把你踩在脚下，好在老天有眼，你林家被灭，你昨日又被柳家抛弃，真是爽死老子了！现在，老子终于找到机会报两年前的仇恨了！吃我一拳！”
说完，他摆好架势后，一拳轰向了林牧。
就在他身后的两名小弟以为林牧会遭殃时，他的拳头才刚伸出一半，林牧却早已反手一巴掌，飞快的抽在了他的右脸上。
啪！
一巴掌，直接将江岢抽得飞起。
江岢的身体就像旋转的陀螺一样，在半空中极速地翻滚，最终砸落在地上，面部朝地，形成了一个狗吃屎的模样，狼狈不堪。
而此刻，不仅江岢的两名小弟目瞪口呆，就连处在堂中的一些顾客，在看到这一幕后，同样满脸震惊。
当江岢转头狠狠地瞪向林牧时，他的右脸已经被抽肿得像猪头一样，满脸的憋屈。
他没想到自己拼命的苦修两年，却抵挡不住林牧的一巴掌：“你……你不是只有炼体五重天的修为么？怎么老子还是打不过你？卧槽！”
林牧道：“因为你弱啊。”
“你……”
江岢羞愤欲绝，连忙站起身来，对两名傻眼的小弟发号施令道，“你们两个还在愣住干嘛？给我一起上啊！”
两名小弟反应过来后，便抡起拳头就要朝林牧砸去。
“住手！”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一名中年男子从堂中的某处，走了过来。
“张管事！”
江岢三人面露惧色，连忙低头对着中年男子恭敬地行礼。
中年男子呵斥道：“来者是客，你们三人怎能如此对待顾客？给我待一边去！”
“是！”
江岢三人一怕，当即退到一边，不敢做声。
“这不是柳姑……哦不，林少爷嘛！”
呵斥完江岢三人后，中年男子便转身对林牧笑道。
紫山城的人都认识林牧。
而昨日他与柳青瑶解除婚约一事，也必然已经传得满城皆知。
中年男子一开始就惯性地想称呼他为柳姑爷。
但一想到他已经与柳青瑶解除婚约，所以中年男子这才及时改了口。
“张先生！”
林牧对着中年男子拱了拱手，打招呼。
他认识中年男子，一直都称呼对方为张先生。
张先生为售兵堂做事，为人谦和，是售兵堂的管事。
张先生笑道，“林少爷今日怎会有空来售兵堂啊？”
林牧说道，“我想买一柄剑。”
“好的，你稍等一下！”
张先生便让江岢三人取来了五柄剑，介绍道，“这五柄剑，都是本堂比较上乘的宝剑，林少爷请过目。”
林牧点了点头。
他分别握了握这五柄剑，最后都不太满意，“张先生，堂中可还有质量更好的剑？”
张先生一怔，“林少爷都不喜欢么？”
林牧说道，“这五柄剑虽也算是上乘之物，但剑体太轻，我握起来的手感也不是很好。”
闻言，张先生愣住了一下。
剑体太轻？
他可是早就听说林牧的丹田已经受损，修为永远止步于炼体五重。
而这五柄剑，可是他们售兵堂比较中上等级别的宝剑了。
剑体的重量，哪怕是一名蕴血境强者都不敢说轻。
可只有炼体五重修为的林牧，竟然说剑体太轻！
这是在吹牛.逼呢？
还是在吹牛.逼呢？
不过林牧是顾客，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只要顾客买得起剑，他们售兵堂赚了钱就行。
“好的林少爷，您再稍等一下，我让人给你拿质量更好的宝剑来！”
“等等……”就在这时，林牧却忽然开口制止了。
“怎么了？”张先生问。
这时，林牧的目光却放在大堂中的某处位置，脸上露出了一抹异色。
那里，正插着一柄剑。
一柄生锈的剑！
他走到锈剑的前面，问道，“张先生，这柄剑卖么？”
张先生一惊。
他没想到，林牧竟然看中了这柄锈剑！
但随后，他却微微地摇头道，“林少爷，此剑不卖。”
“不卖？”林牧疑惑了。
“是的，此剑不卖。”
张先生沉吟了一下，继续道，“只送。”
“只送？”林牧更加疑惑了。
张先生解释，“不错，林少爷有所不知，虽说是送，但这柄剑却只送……有缘人。”
林牧问，“何意？”
张先生又解释，“此剑，乃是多年前一位途经我们紫山城的神秘前辈所留，他临走时曾交代过售兵堂：得此剑者，须为有缘人，无缘者，无法握此剑！售兵堂的顾客数不胜数，但时至今日，还没人能握得起此剑过，更有一些实力较弱的人握住此剑后，精神恍惚，整个人变得神志不清，之后疯疯癫癫起来，因此，在很多人看来，此剑就是一柄妖剑。”
一旁的江岢，满脸怨恨的看着林牧，他真希望林牧立马去握住这柄剑，然后变得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话，他也算大仇得报了！
“妖剑……”林牧咧嘴一笑，他可不会相信这邪。
前世精通用剑的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柄锈剑，乃是由极其珍贵且罕见的千年寒铁所造。
千年寒铁铸剑，剑体坚硬，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另外，他刚刚以强大的灵魂感知力感应到了这柄锈剑中，似乎有着一道灵魂印记的存在。
没想太多，他当即伸出右手，握向了这柄剑的剑柄。
“林少爷，你千万别碰……”
张先生出声想要阻止，但林牧却已经握住了剑柄。
江岢一脸幸灾乐祸。
他觉得此刻的林牧，就是在找死。
轰！
锈剑中顿时传来了一阵十分可怕的灵魂波动，铺天盖地般的冲进林牧的魂海之中，最终在他的魂海中形成了一个“霄”字，这个“霄”字不断地散发出强大的灵魂威压，似乎是在试图冲击他的灵魂。
林牧心中暗暗冷哼道：“果然是灵魂印记！而且还是掺杂着一道剑道威压的灵魂印记！想来，此剑的原主人也是一名强大的剑修，而那些握住此剑后变得神志不清的人，肯定是因为灵魂之力太弱，因而承受不住这道灵魂印记的冲击，这才导致了自己的灵魂遭到重创，所以人才会变得疯疯癫癫的，不过，区区一道灵魂印记，也配镇压本尊的灵魂？哼！”
他能感受到，这道灵魂印记的剑道威压确实很强。
但，可还没强到能够镇压他的灵魂的地步。
“散！”
林牧意念一动，当即将这道“霄”字的灵魂印记，给彻底的震碎抹除了！
最后，便有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悠悠回荡道：“少年人，没想到你竟然能抵挡住老夫的灵魂之力，已经通过了老夫的考验，若是有意，日后可凭借此剑，欢迎来成为我凌霄剑宗的弟子！”
声音消失，林牧的意识也回到了现实。
“凌霄剑宗？看来此剑，倒是有些来历。”
没想太多，他主要是看中了这柄剑是由千年寒铁所造。
而且剑体做工精致，不大不小，不长不短，比普通的剑还重数倍，握起来还挺顺手。
“怎么可能！你你……你竟然能握住这柄剑！”张先生瞪大了眼睛。
江岢三人更是张大了嘴巴！
林牧没有回应，而是突然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锈剑，紧接着，一道凌厉的剑气，瞬间从锈剑上激射而出，直接将售兵堂的大门，给斩成了粉碎。
“好剑！”林牧满意一笑。
可这一幕，直接看呆了大堂中的许多人。
而张先生早已满脸的震惊！
刚刚那一剑，实在是凌厉可怕，令他心生恐惧！
这也彻底颠覆了以往他对林牧的印象。
此刻。
他很是好奇，这位林少爷真的如传闻中的那般，只有炼体五重天的修为么？
而一旁的江岢，则早已满脸的惊恐。
他顿时感觉自己好愚蠢。
竟然得罪了林牧这一尊可怕的煞神！
林牧刚刚那一剑若是劈向他的话，他感觉自己有几条命都不够用。
这还报什么仇啊？
简直是找死！
一想到这，他害怕得身体直哆嗦。
而此时此刻，他已彻底地打消了报仇的念头。
“张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这门，我来赔！”见到大门被劈得粉碎，林牧连忙道歉道。
他昨晚从陈大胖五人的身上，得到了不少的财物和宝物，所以，赔一扇门不是问题。
张先生震惊过后，摇了摇头，“不用不用，一扇门而已，只是没想到，林少爷不仅能握得起这柄剑，而且剑术竟然还如此之高超！看来这柄剑，确实是遇到有缘人了！”
他顿了顿，然后便一脸认真道，“不过林少爷，按照规定，只要您能握得起这柄剑，那就是满足了得到这柄剑的第一个条件，但您想拿走这柄剑的话，还有第二个条件。”
林牧一怔，“愿闻其详。”
张先生说道，“这第二个条件便是……需要您为我们售兵堂做一件事！”
林牧一愣，然后问，“何事？”
张先生抱拳道，“实不相瞒，我们堂主的女儿，最近得了一种奇怪而特殊的炎症，堂主为她找来了紫山城最好的大夫，可大夫却说，想医治好她的这种炎症，就必须要用到一种名为清灵草的特殊草药。”
“但这种草药极为的珍贵罕见，而我们紫山城并没有这种草药，所以，堂主已经亲自带人出城去找这种草药了，但目前人还没回来。”
“而前两天我听人说，我们紫山城外的阴雾山深处，就生长有这种草药，于是我便派人进山寻找。”
“但众所周知，阴雾山鸟兽毒虫众多，险象环生，少有人敢涉足其中。”
“而我们售兵堂进去十人，差点全军覆没，因为他们当时正尝试朝着阴雾山的深处继续前进时，却被一群强大的二三阶妖兽所袭击，最终导致十人进去，却只有一人活着回来。”
“所以，林少爷若能帮我们售兵堂进山取得清灵草的话，这柄锈剑就是你的了。”
林牧问，“既然这阴雾山如此危险，张先生为何会认为我就有能力进出？”
张先生说道，“林少爷，刚刚是我有眼无珠了，拥有此剑的那位神秘前辈实力高深莫测，还曾救过我们堂主一命，而我相信，能拿得动他老人家所留之剑的人，也绝非普通人。”
“而且您刚刚那一剑的威力实在惊人，即便是拥有蕴血境后期修为的我，若面对您刚刚那一剑，也是必死无疑，想必您的实力，早已超越了蕴血境层次！”
“所以，我才觉得您有实力安然的进出阴雾山！”
林牧沉吟了一下，说道，“行吧，无功不受禄，我也不想不劳而获的得到此剑，你的这第二个条件我接了，另外，只要阴雾山中确实有这种清灵草的话，我保证天黑之前给你取来！”
张先生一喜，连忙抱拳道，“那就……有劳林少爷了！”
说着，他给林牧递去了一张画像，“这是清灵草的画像，林少爷可以根据这张画像进山寻找，另外，您可以带着这柄锈剑在身边使用。”
“好，等我回来吧。”
林牧接过清灵草的画像后，便走出了售兵堂的大门。
而看着林牧离去的背影，张先生内心的震惊依旧不减，嘴里不禁喃喃道：“没想到被柳家所抛弃的废婿，竟然隐藏得这么深，而且此子竟然能握得起那位神秘前辈的剑，未来必定前途无量！也不知道到时候，柳家会不会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