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万家灯火
莫水城码头，一场盛大的祭祀活动正在举行。
自从李家商船以只损失一名护卫的代价，成功返回后，李家为了感谢河神，便举办了如今的祭祀。
三牲、美酒，不要钱地倒进水里。
虽然自己跑了，但巨龟还是前来接受了供奉。
吃饱喝足后，巨龟带着大坛的美酒心里美滋滋地返回洞府。
“可惜我的后鳍要一段时间才能养好，等伤好了，再去那两个家伙死的地方看看。”
等回到洞府后，原本应该在门口迎接的小妖不在，就连看门的小妖也不见踪影。
“奇怪，我的侍女和手下都上哪去呢。”巨龟带着困惑，进了自己的洞府。
水府里，只见自己手下所有的小妖，全部站在大厅了，并成一排，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干什么呢？都站在这干什么呢？不是让你们等着老爷回来嘛？”
看见巨龟的身影，众妖好像见到主心骨一样，可眨眼之间，期待就变成了惊恐。
巨龟突然感觉壳一沉，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少年随意地坐在自己的壳上。
此时的巨龟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大声叫道：“你是哪家的小妖怪，敢坐在老爷我的壳上，还不赶紧下来。”
林逸没有理会巨龟，自顾自地抠着指甲。
见对方不理自己，巨龟生气了，整个龟灵潭还没人敢在自己这里那么放肆。
就在巨龟要将巨嘴咬向林逸时，一根大触手直接像抓鸭子一样，擒住巨龟的长脖子。
在巨龟惊愕的目光中，林逸欣赏了一眼刚抠的手，用点睛笔在水中写下几个字——“这王八借我用一下”。
......
杀死两只怪龙后，林逸发现，船和巨龟都已经跑远了，刚才两个大招，直接将水流大程度变化，瞳术观察巨龟留下的痕迹也没了意义。
于是，林逸采取了他最不愿的行动——游去莫水城。
只不过自己是“仰泳”，划水都是触手在干。
林逸紧接着李家的商船之后到达了莫水城，简单闲逛一下后，林逸的瞳术没有看见修士，便打算不过多停留。
不过码头有河神庙，而河神正是巨龟，并且李家也放出消息，要向河神进行祭祀。
林逸本以为又会有什么诡异的习俗，但没想到就是普通的祭祀。
随着水中巨龟的出现，正在大快朵颐时，林逸沿着它过来的痕迹，先到了它的洞府“守株待兔”。
此时，龟灵潭两岸一处山崖上，林逸指尖一缕魂火在巨龟面前随意挥动。
“龟灵潭，因你而得名的吧。我不想听废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听懂了吗？”
巨龟感受着魂火上熟悉的气息，意识到这是宰了两条怪龙的狠人后，差点吓尿了，忙道：
“仙长万寿，小妖名为乌崖，长千十六年在此处开启灵智，也就是三千年前，当时这里还是夏国......”
巨龟直接将自己的事情全盘托出，恨不得从自己出生讲起。
林逸不想听废话，打断道：“我问你，那两条怪龙是怎么回事？”
乌崖忙回答道：“启禀仙长，那两个家伙不是龙，大的是一条泥鳅修炼成堕龙，小的则是一只蛙面水蛇，他们是一对夫妻。”
“蛙面水蛇？”
泥鳅能修炼成堕龙自己知道，泥鳅有龙性、龙运、龙骨，却无龙形、龙命、龙相，因此不能像鲤鱼那样修炼成真龙。
这也是那条堕龙嘴长那个鬼样子的原因。
至于“蛙面水蛇”，这是一个林逸没听过的新词。
“仙长有所不知，蛙面水蛇是一种蛇的变种，可以修出蛟形，却不能修出龙角。”乌崖耐心解释道。
林逸摸了摸下巴，道：“不对呀，即便不能成龙，但也近龙，怎会弱成这个样子。”
乌崖只当林逸是在凡尔赛，毕竟逃跑之前，它是看见林逸用一个“细枝条”，把蛙面水蛇打得哇哇叫，便恭维道：
“仙长神通盖世，两只假龙自然不在话下。”
“实际分析，别拍马屁！”
林逸的声调提高，直接吓得乌崖连连说“是，是，是。”
“仙长明鉴，它们不是龟灵潭的原住民，而是前些天，水底发生一次小地震，它俩便从淤泥里钻了出来，想必都受了点伤。而那蛙面水蛇，想来也是靠着堕龙的龙气，才修出蛟形的，因此修为低下。”
林逸想了想，觉得也就只有这样的理由了，毕竟跟龙沾边的东西，不可能弱成这样，打完自己都以为它们是长得像龙的蜥蜴了。
林逸接着问道：“那你跟着李家的商船，是为何？”
乌崖以为林逸觉得自己图谋不轨，连忙一边磕头，一边解释道：“仙长明鉴，我受他们供奉，自然在他们航行时护一途平安，并不是想吃人，小妖修行三千年从未吃光人。”
见乌崖吓成这鸟样，林逸无奈摆摆手，道：“好了，别磕了，我信你。”这是实话。
自打获得这具身体，林逸对血气十分敏感，乌崖吃没吃过人，他感觉得出来。
乌崖听后，忙磕头道谢。
林逸接着问道：“你修行三千年，还打不过那只受伤的堕龙？”
一听这话，乌崖有点尴尬，同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道：“仙长应该知道，龟类修行不易，三千年，我才堪堪炼化横骨。”
林逸确实知道，龟类生来就拥有悠长的寿命，这也让它们的修行之路极其艰难，这是天道定下来。
蓝星上的设定，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也适用。
突然，林逸想到了什么，拿出玉床文字与仙骨，问道：“你修行三千年，见识想来也不小，可识得这两物。”
乌崖伸长脖子，瞪大拳头般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实在看不懂，道：“仙长，小妖实在不识这两物，请仙长恕罪。”
这话跟盆凉水一样，泼向林逸，只不过林逸已经习惯了，可以提前“打伞”了。
林逸收起两物，烦躁地摆了摆手，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然而，乌崖两爪在前，将头低在爪子上，像是磕头行礼的动作。
林逸以为它做道别前的行礼，便没怎么管。
就这样干在那里，两人都没有说话。
林逸先受不了了，道：“怎么的，还要我送你回去。”
“小妖乌崖，恳请仙长垂怜，传法指点一二。”
在乌崖眼里，林逸肯定不是什么少年，八成是贪图皮相的老怪物，自己好不容易有机会，便想向林逸求法。
可林逸自己修真还没弄明白呢，教你怎么可能。
本想说你我无缘，但突然想到河神庙，心里便产生一种实验的想法。
“可以。”
乌崖听后，欣喜若狂，磕头磕得更勤了：“多谢仙长！多谢仙长！”
“在此之前，我且问你，莫水城有多少户人家，其中供奉你的又有几户，而三代良善又有几家。”
乌崖听了林逸的话，思索一阵，道：“启禀仙长，不多不少大概两百余家。”
林逸点点头道：“你的庙宇，可有庙公直接与你沟通。”
“有！”
“那好，你找人准备两百余河灯，让这些人家每户点燃一盏河灯，到时你便知晓。”林逸故作神秘地说道。
乌崖得到方法，赶忙道谢，前去准备。
......
夜幕降临，河面上映照着点点星光，仿佛与天际的繁星交相辉映。
百余人的身影在河边忙碌着，他们手持色彩斑斓的河灯，一一点燃，温暖的火光在夜色中跳跃，随着水流缓缓前行。
林逸站在高处，俯瞰这一实验场面。
林逸现在武道真气受限，光靠元神还是不妥，在找到合适的修行法门前，林逸也要尝试其他的道路。
信仰之道，便是不错的选择。
其实这次实验能不能成功，林逸不知道。
方法给你了。若是无用或是出现意外，都是有可能的。
毕竟这里可能是一个道诡世界，随便吸收供奉的香火之力或信仰之力，乌崖可能狂化，那自己也不会放弃这么一大块血肉。
林逸一直怀疑这个世界的本质，若真是一个道诡世界，自己可能就得常用一些特殊的记忆人格了。
在林逸的瞳术中，河灯上一缕缕金光飘向乌崖体内。
......
第二天，林逸再次与乌崖见面，此时的乌崖整个气息都不一样，林逸知道自己的实验成功了。
“只要你继续行使河神职责，顶多半年举行一次聚河灯，待集齐万家灯火，你或许便可修成正果了。你已修炼三千余年，想来不会在乎这几十年的光景。切记不可激进，否则前功尽弃。”林逸一本正经忽悠道。
“乌崖谨记。”
ps：这章写完，作者就有点后悔了。
为了结束这一段剧情，作者感觉这章又水又崩，大家给点意见，作者以后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