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四水贯都

汴梁城顺德药店。

石头被卞良带进了密室，林立果上前和石头握手问好：“等了这么久，你终于来了！国公爷有什么指示吗？”

石头憨憨一笑：“没有，没有，国公爷让我来学习学习，说林前辈是老人了，武力超群，智商非凡，是晚辈学习的楷模！”

林立果一脸得意，微微一笑：“国公爷谬赞啦，国公爷才是真无敌！让卞良给你介绍一下汴梁城吧。”

卞良行书生礼：“汴梁城处在大平原之上，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只有北面一条摇摆不定的黄河。

自隋朝建立后，隋炀帝开通大运河，以洛阳为中心，北达涿郡，南达临安，其中通济渠经过汴梁，汴梁重新崛起。

洛阳虽然同为运河城市，但是汴梁相比洛阳有更大的漕运优势，洛阳群山环绕，地形不变，只有北面一个河流出口。

其次，黄河泥沙含量大，河床高，河道经常变动，不利通航，安史之乱之后，常年战乱，年久不修。

洛阳漕运渠道严重淤积，而开封地处平原，周边河流众多，四通八达，所以到唐末五代时期，汴梁城成为实际的运河枢纽。

全国的钱粮通过运河源源不断的运往汴梁城，供养数十万重兵。

汴梁城，最里面的是皇城，是皇族居住和办公的地方，在外一圈儿是内城，是居民生活区，最外圈儿是外城，外城墙承担主要的防御功能。

由于开封无险可守，所以城墙修的异常高大坚固，特别是外城。

整个外城墙周长达60里，高约4丈，最厚处达5丈，有城门12座，水门六座。

汴梁河流广布，被称为“四水贯都”，所谓四水，指的就是汴河、蔡河、五丈河、金水河。

这四条河环绕或者穿过汴梁城，使得汴梁城水陆交通十分发达，全国南北各地的物资源源不断地集中到都城开封。

汴梁的漕运四通八达，城内北有金水河、五丈河，南有汴河、惠民河连通各地漕运被称为漕运四渠。

五丈河往东，连通济水、北清河通往京东路。

五丈河往西通过汴河、黄河连通关中地区。

五丈河往西通过汴河、黄河再往北连接永济渠通往北京。

汴河和通济渠连通，走淮河通往江南临安。

惠民河连通蔡河，引水通往汴梁以南至项城（沈丘）西注入颍水。

通过此四渠将天下漕粮集中到汴梁。”

林立果沉默了半晌：“既然因漕运而建都，就从漕运入手！现在汴梁的物资配给如何？”

卞良想了想：“永济渠和通济渠的商路已经被咱们控制，汴梁与洛阳还是可以有呼应。

不过洛阳和汴梁都不属于资源型城市，物资需要进口，大量的物资供给庞大的军队，粮食就是最大问题。”

林立果想了想：“事关重大，把所有信息发回总部，把咱们切入方向一起上报，等待回复。”

电报不到一个时辰，总参谋部回电：“急调朱质统筹汴梁一切政务，三号方案，准备接应。”

卞良看着电报微微一笑，把电报译文交给了林立果：“林老，这回真正的大佬来了，明天就到了！”

林立果接过信：“国公爷这几个老丈人各个都不是凡人，一个宋帝，一个经略两浙，一个经略徐州，一个经略南海。”

卞良疑问道：“朱大人不是应该在临安坐镇吗？看三号方案，是从北边来的啊！”

林立果略微思考：“朱夫人有喜了，临安是最前线，留陈大人坐镇已经足够，把朱大人调回京畿了。”

卞良点点头：“好戏要开场了。”

铁路网的搭建极大加速了梁峰集团的运营速度，只用了不到十二个时辰，朱质便从城外密道抵达了汴梁指挥所——顺德药店。

朱质第一时间听取了卞良关于汴梁的汇报，又听取了林立果的行动计划后，平静地说道：“汴梁的粮食来源主要是四路：

淮汴之粟由江南入淮水，经汴水入京；

陕西之粟由三门峡附近转黄河，入汴水达京；

陕蔡之粟由惠民河转蔡河，入汴水达京；

京东之粟由齐鲁之地入五丈河达京。

其中来自东南六路的淮汴之粟占主要地位。

我们想从漕粮入手，可以换个方式。

今天是正月初七，陈亮陈大人在临安的很多操作很值得我们学习。

我对临安还是比较了解的，陈大人做了一次教科书式的操作，堪称经典，我想咱们可以这样…”

……

翌日一早，漕运码头，楚门发布了一条通告：“即日起，汴梁粮商的漕运费用增加两成，并使用华夏币结算，望漕帮所有同仁恪守行规，统一行动。”

一石激起千层浪，楚门发布的通告立刻引起漕运各个大帮和粮商的集体抗议。

梁峰四处征战，但仍然和金国保持着贸易往来，只是粮食这种物资控制的非常严格。

汴梁城漕运这一行的扛把子是昱门，手下有漕运工多达4000多人。

昱门大当家上官昱对着手底下一众堂主说道：“楚门是不是飘了？

还是觉得我上官昱提不动刀了？江楚到底什么来头？敢这样作？”

昱门一位堂主付东来上前抱拳行礼：“大当家！箭射出头鸟，楚门控制的货物很多都是东边梁峰的，不知道会不会有强大的靠山？

如果是梁峰的白手套就麻烦了，不如分出一部分利益，让小帮会联合起来和楚门对氪一下，咱们看看深浅，再做决定。”

上官昱点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城北有三处位置不错的仓房，告诉底下人，谁能把事压下去，仓房就是谁的。

用华夏币结算，想得美啊，去哪弄那么多华夏币？异想天开！”

……

花果山庄内，除了昱门，汴梁漕帮里前十名的话事人悉数登场。

代表楚门登场的只有江楚和林立果两个人。

花果山庄、水帘洞府是梁峰在汴梁城两处酒店据点。

因为正月，花果山庄中的鱼池已经结冰，但在山庄回廊里行走的时候，依然能感受到一种浓浓的苏派建筑风格。

苏州建筑，是南方汉族地区的传统建筑，以平江府的古典园林为代表。

苏派建筑注重园林布局和景观设计，运用大量的水景、石景和植物，营造出优雅、宁静的居住环境。

同时，苏派建筑的住宅和园林融为一体，展现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念。

花果山庄清幽雅致，冬日暖阳下，仍然可以感受到一种极致的美。

为了体现公平原则，晏厅里摆放了一张圆桌，众堂口话事人围桌而坐，林立果坐在正东的位置。

屋子里火药味十足，一场谈判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