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不辞而别

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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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道：“傻弟弟，你难道没看出宁儿一直拒你千里之外吗？我们去问，她又怎么会说？”

郭破虏道：“我也感觉到了，我并无做对不起她的事，她为何对我一会冷一会热，让我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是好？”

郭襄叹息一声，道：“女人的心，海底的针，你如何能懂！”郭破虏更加好奇，道：“二姐，你快说说！”

郭襄道：“我也只是猜测，宁儿先前号称萨满教第一美女，其实整个武林第一美女也不为过。无论相貌还是身材，或者是聪颖智商，都是上上之选，只是出身邪教，我颇为不喜，后来才知道她是大宋嫡长公主，我才舒心。现在想想，那时是真的错了，门户之见太深。”

郭破虏道：“是啊，娘也说过，她以前也被人称做妖女的！”

郭襄叹息一声，道：“就连我以前行走江湖时，也曾被喊过妖女。嘴长在别人身上，谁又能控制住。每个人都自诩自己名门正派，别人都要妖邪之徒，其实都是心魔作祟！驱除心魔，方得始终！”

郭破虏听了，看着郭襄道：“二姐，你怎么越来越像我师父了，也会说禅语，我都听不懂了！”

郭襄听了大喜，旋而又道：“又说远了，还是说宁儿吧！后来我见她武功偏弱，便把我自创的武功，悉数传给她，一是我致歉，二是，我真心喜欢她，希望她成为我们一家人！”

郭破虏道：“这些我都知道， 当初我也没想到会与她有瓜葛的。只是后面发生太多事，已不是我能控制！”

郭襄道：“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思想，我还是太自以为是了。现在想想宁儿所做之事比我们还要艰难，不过你们能相遇相知，也算是缘份，是上天注定，躲不开的。”

郭破虏点头道：“宁儿的确很不容易，认识她真是我的福分！只是她如今为何阴晴不定，要拒我千里之外？”

郭襄道：“我猜测与她容貌被毁有关？”郭破虏道：“可我不在乎！”

郭襄摇了摇头道：“所以说你不懂女人心！”郭破虏更加疑惑，问道：“二姐，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说女人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郭襄道：“宁儿可是第一美女，她必是心高气傲之人，寻常男子看不上，但当她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必定全身心相待，喜欢那个男人更甚于自己，让心爱之人得到天下最好的东西，就算牺牲她自己，她也愿意。”

郭破虏道：“现在想想，宁儿真是这样！”

郭襄幽幽道：“这一点，我感觉我都不一定能做到。”

郭破虏道：“可她现在为何变得不冷不热？”郭襄道：“我说过她是心高气傲之人，当她看到你被班依轩纠缠，又无能为力时，她就开始想如何帮你，恰巧班依轩又找上她，她怀有身孕，没有能力打走班依轩，反被班依轩划伤脸破了相，于是她就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多划几刀，已经难看，无颜见你，就让自己更加难看，彻底断了见你之心！”

郭襄停了一下，又继续道：“对自己这等心狠手辣，也只有宁儿才能作出。不过她并不后悔，反而高兴，这样就可以让你以此为由，可以名正言顺拒绝班依轩的婚约，可以选择其他女孩结婚。而她有了身孕，同时也是高兴的，因为她帮你做了两件大事，一是帮你拒绝了班依轩，二是帮你养活了郭家骨肉。本来她不想再见你，彻底消失，让班依轩吃哑巴亏。可是她又担心你，所以才跟踪来到镜花城，你没发现她每一次出现，都是在你最危急关头吗？”

郭破虏听了，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不错，若不是她及时出现，可能现在我都不知还能不能在这里？”

郭襄接着继续道：“后来我们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于是就对你不理不睬，让你忘记她！”

郭破虏又点了点头，郭襄道：“同时她自知她已经配不上你，就为你张罗一个绝配之人，在你认识的女子之中，妙言是蒙古人，她不喜欢，而吕薇无论相貌还是武功，都不是上上之选，只有烟儿符合她的要求，于是一直极力撮合你与烟儿。”

郭破虏道：“不是说女人是自私的吗？她怎么会把心爱男人推给别人呢？”

郭襄道：“那是普通女人的想法，宁儿如此心高气傲，又如此爱你，自然不会是那种想法，反而她认为你是天选之人，当配天下无双的女人，现在她自己不是天下第一美女了，就选一个与你相配的女人，成就你名震天下，佳人相伴的理想，她不想你有任何瑕疵，让天下人笑话。所以你想办法离开你，不给你任何机会。破虏，你能明白吗？”

郭破虏听了，不禁心中颤抖，没想到媚姬心思全都在他身上，还替他安排好一切。于是说道：“原来如此，那我这就去找她，娶她为妻！”

郭襄道：“你是不是此前还担心过孩子问题？”郭破虏迟疑一下，点了点头，道：“有过一丝怀疑，因为长生子说过，在大都宁儿曾被献给忽必烈，在宫中过了一夜，我真错了！”

郭襄叹息一声道：“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女人只要喜欢一个男人，就会一心一意对那个男人好。而男人就算喜欢一个女人，却还总有怀疑！你这样犹豫不决，宁儿估计早已看在心里，所以才拒绝你！”

郭破虏道：“那我这就去对她说清楚。”正要推门而出，哪知这时外面有人道：“师弟，你睡了没有？你房中是不是赵姐姐？”

郭破虏与郭襄一听是风雨烟的声音，连忙推开房门，道：“师姐（烟儿），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却只见风雨烟头戴宝冠，一身白衣飘飘，一副白衣观音的模样。风雨烟却不进去，说道：“二姐也在，那正好不过，此间事情已了，我也要回南海修行去了。刚才赵姐姐来过，她留下一封信，并说要我留下帮师弟，就走了。”

郭破虏与郭襄听了大惊，道：“宁儿她去哪里了？”风雨烟摇头道：“我去过她宫殿，并没有她，只有孩子宫女在，宫女说王后留下一封信就走了！所以我才追到这里！”

郭破虏听到，立时奔出院落，向媚姬住处跃去，转眼之间就消失在黑夜中。

郭襄与风雨烟也跟了上去，路上郭襄问道：“烟儿，信你看了没有，里说着什么？”风雨烟摇头道：“我不看也知道，必定是她想她让我嫁给师弟，辅助师弟成就一番事业，可我一个出家人，又怎么会嫁人呢？”

郭襄接过信，拆开一看，果然像风雨烟所说那般，疑惑问道：“烟儿，你没看信如何知道内容的？”

风雨烟道：“因为此前赵姑娘来找过我，让我嫁给师弟，我没有同意，反而劝她不会在意现在的容貌，让她与师弟一家人团聚！”

郭襄好奇道：“你也认为那孩子是破虏的？”

风雨烟点了点头道：“孩子虽然像赵姑娘，可是也有些像破虏，以赵姑娘所作所为，千辛万苦来帮师弟，绝不可能怀着别人的孩子！”

郭襄道：“那宁儿怎么说？”风雨烟道：“赵姑娘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没有明说，只是说我与师弟才是郎才女貌，绝配一对，只有我才能配得上师弟，让我一定要嫁给师弟！但我不同意，说她才是师弟良配，不要因为相貌而离开师弟。”

郭襄道：“烟儿你也认为宁儿是因为容貌被毁才拒绝破虏的？”

风雨烟听了点了点头，说道：“身为女人，我自然清楚，而且我也知道赵姑娘对师弟之爱无人能及，可是赵姑娘仍然不承认，只是说她对不起师弟，不能嫁给师弟。我说可以帮她，家师南海神尼精通医术，有很多方子，我回南海后，询问师父是否治疗伤痕，恢复容貌的方子？就是师父没有，我踏遍千山万水，也要帮她找到方子或者良医！

”

郭襄听了，道：“烟儿，真多谢你了！宁儿听到，什么反应？”

风雨烟道：“赵姑娘，她听了，脸上大露喜色，旋而又道，她没机会了，她要去崖山拯救自己的家族，与蒙古决战，可能不会活命，也不需要恢复容貌的方子了。最后要我一定要听她的，她能看出师弟心中有我的，而我心里也有师弟……”说到最后，几乎如蚊声一般。

郭襄听了正色道：“烟儿，你对着菩萨告诉我，宁儿有没有说错？”

风雨烟强压内心波澜，点了点头，淡淡道：“赵姑娘没有说错，她看人很准，我心中的确如她所说，我是喜欢师弟，因为他是我接触的第一个男人，无论我如何不讲道理，如何撒娇，他都不介意，让我第一次有了被疼爱的感觉。师弟高大正直，善良，有勇有谋，的确是女人心中最好的选择！”

郭襄道：“宁儿所说没错，破虏也很喜欢你，那你们是不是……”

郭襄没有说完，风雨烟摇头道：“不可以的，我是师父唯一传人，不能背叛师父，注定要出家为尼，继承南海衣钵。而且我也能看出师弟更加喜欢赵姑娘，而赵姑娘比我更爱师弟，更适合师弟。所以我劝赵姑娘与师弟合好，师弟不会在意她的容貌的。”

郭襄道：“后来呢？”风雨烟又道：“可是赵姑娘仍是摇头不同意，说她不日就要离开！我以为孩子太小，赵姑娘还要几天才离开，想今晚先行离开，哪知我今晚刚收拾好，赵姑娘就来了，又劝我一通，并留下这封书信离开。当我追出去，已不见她的身影，想到她可能要来师弟处告别，于是追来，想不到还是没追到！”

郭襄道：“你们说过孩子的事情吗？”风雨烟道：“自然说过，我说孩子一定是师弟的，赵姑娘却说不是，我问孩子父亲到底是谁，她却不说，并告诉我，孩子不能有父亲。”

郭襄好奇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风雨烟道：“我也这般问她，她却说，大长老已经传魂在孩子身上。等孩子十八岁时就会醒悟过来，成为长生子的再世。而在萨满教传说中，无论是大长老还是教主，若要成人，都要先杀自己的父亲才行。我问为何，赵姑娘说，因为大长老与教主是长生天的影子降世，他们的父亲又怎么会是一个凡人呢？所以转世灵童成年以后，第一个先杀把他养大的凡间父亲，才能茁壮成长。”

郭襄听了瞠目结舌，风雨烟又接着道：“我问她，那太平王做为孩子父亲，你不怕太平王被诅咒吗？赵姑娘却说太平王是女人，自然不能算是父亲，就不会被诅咒，孩子长大也杀不得。孩子若由纯洁的女人养大，会更加健康。没有父亲，反而不耽误他成长。为了不让父子相残，她孩子不能有父亲！”

郭襄听了，百感交集，不知说什么才好，好一会才道：“这等邪门歪道的传说，她怎么也信？”风雨烟道：“我也这样说，可是赵姑娘却说，他看到长生子留在孩子身上的印记，所以才确定不会有假。萨满教中的传说也都是真的。”

郭襄道：“宁儿说了是什么印记了吗？”风雨烟摇了摇头道：“我问了，她始终不说，并说那个印记只有萨满教人才能看出。”

郭襄道：“真是愚昧无知，宁儿聪明一世，怎么在这个事上如此糊涂！”

风雨烟道：“是啊，虽然我们信奉观音菩萨，但却不相信转世之说，想不到赵姑娘如此深信不疑。我怎么劝说她也不听。”

郭襄长叹一口气，道：“这可能是她太疼爱这个孩子，与孩子父亲，所以才深信不疑，不想让两人任何一人受到伤害！”

风雨烟道：“赵姑娘在其中之内心煎熬，岂是常人能承受得了，太为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