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屁大点排长

第3章 屁大点排长

（一）

今天是新兵连第3天，周六。

早上起床，程橙他们每个人都没有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而有所隔阂，一切跟以前一样。

程橙想到，也许是害怕班长，所以每个人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也许是班长的话深深的触动了每个人的心灵，让大家真正的意识到了错误。

但是程橙想，后者是占多数的。

早上吃饭的时候，排五书玉突然蛋疼，疼得他都站不起来了，估计是发炎了，班长着急了，赶紧带他去卫生队了。

他们走得非常着急，没顾得吃饭，程橙他们给两人把早饭带回宿舍了，班长跟书玉已经回来了，他果然是发炎了，医生让他吃完饭去打吊瓶。

上午出操之后，班副带着书玉去打吊瓶了。

第一个课时，程橙他们还是集合学习歌曲， 今天学的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这首歌程橙也知道，以前就听过，歌词是这样的：

《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

向前 向前 向前

程橙他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程橙他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程橙他们是工农的子弟

程橙他们是人民的武装

从无畏惧 绝不屈服

英勇战斗

直到把反动派消灭干净

毛泽～的旗帜高高飘扬

听 风在呼啸军号响

听 革命歌声多么嘹亮

同志们整齐步伐

奔向解放的战场

同志们整齐步伐

奔赴祖国的边疆

向前 向前

程橙他们的队伍向太阳

向最后的胜利

向全国的解放

唱歌之前，排长给程橙他们讲了讲军歌的诞生历史。

排长边说便提问，说道：“谁知道军歌是什么时候诞生的？”

“报告，是解放战争时候！”亮亮抢先答道。

“不对，是长征时期诞生的！”黄辉也说道。

“两名同志积极回答问题，非常值得表扬，但是回答的不准确。实际上，军歌是抗日战争时期诞生的，那是在1938年8月的时候，当时著名的诗人公木回到了革命圣地延安，与作曲家郑律成合住一个窑洞，从此两人开始了一段神圣的革命友谊。”排长讲解道。

大家都认真地听着，排长咳嗽一声，接着说道：“大家知道，在当时抗日战争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各族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空前的团结起来，万众一心地抵抗日寇的侵略，抗日的热情感染了每一个爱国的中国人。自然而然地，文艺工作者也不例外。”

“狗日的小日子……”颜辉愤怒地说道。

排长停下来，看了他一眼，他赶紧闭嘴。

排长继续道：“公木和郑律成都是具有强烈时代责任感和使命感的文艺工作者，所以，中国人民高昂的抗日热情，在的这两位虔诚的革命者心中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他们被感动的热泪盈眶。最终，他们一拍即合，立志为伟大的人民军队谱曲，共同谱就属于红色革命时代的主旋律，于是伟大的《八路军进行曲》就诞生了。”

“好伟大啊！”有人忍不住赞扬道。

排长大概是有意培养大家活跃的课堂气氛，并没有制止，停了一会才继续讲述。

“从此，这首军歌，便从抗日战争时期唱到解放战争时期，再唱到了和平建设时期；在解放战争时期，被更名为《人民解放军进行曲》，最终在1988年被正式确立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截至到现在，这一首军歌已经传唱了七十八年，全军官兵唱，全国人民唱，唱出了人民军队勇往直前的豪气，唱出了中华民族顽强不屈的民族气节，唱出了伟大时代的声音！”排长讲到这里，热血沸腾，忍不住挥了挥拳头。

看着排长热血沸腾的样子，程橙他们的心也跟着热血沸腾了，这首歌唱的时候就格外的卖力，学习的也很快。

所以，到第一课时课时快结束的时候，程橙他们已经学会了，只是还不能脱稿而已。

第一课时结束后，程橙他们带回班里休息，有20分钟的时间，让程橙他们喝水上厕所啥的。

程橙在上厕所的时候，见到排长了，脑袋一抽，就喊了一句：“首长好！”

排长笑了：“我是排长，屁大点排长，还首长！”

程橙脸刷就红了，好尴尬哦。

他问程橙说，你是大学生？

程橙说是，不过还没毕业！

他说好，高材生！程橙不知道排长啥意思，也就不知道说啥了。

对程橙来讲，他一向是不善于言辞的。

（二）

在第二个课时的时候，程橙他们进行了政治思想教育，是指导员组织的，教育的内容是三实教育，就是教育新兵要说老实话，办老实事，做老实人。

指导员姓张，是一个四川人，个子挺高的，只是走路有点一瘸一拐的。听他们说，四川人的平均身高不是很高，这个指导员个子挺高，还是不多见的。

指导员讲的教育，程橙他们很喜欢听。程橙常常想，这大概与他的个人经历丰富有关吧。

他现在是一个政工干部，但是以前，他是个军事干部，只是因为右腿的伤残，让他不得不转为了政工干部。

他的事情，听班排长讲过一点。他的右腿伤残，是在一次回乡探亲的途中，因为救一个小孩儿，被车给压的。

事情是这样：他是四川大凉山人，家住在山上，坐的班车到达了镇上之后，还需要自己步行一个小时才能到家。

于是下了车之后，他就背着行李往山上走，快出镇上的时候，一辆装满货物的大卡车，飞速的冲了过来。

这个司机不知道什么情况，在人潮汹涌的镇上，竟然没有减速的意思。

人群纷纷闪避，但是还有个四五岁的小孩，父母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留下小孩一个人在马路中间晃荡，小孩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旁人很多，却没有一个上去救人的。

指导员看见了，赶紧扔下行李就冲过去了。

终于在货车到达的一瞬间，他将小孩推向了路边。但是，指导员自己却躲闪不及，右腿被大货车无情的碾压了过去。

小孩获救了，但是指导员却永远的失去了一条腿。

后来，也曾有人问过指导员，后悔吗？

他只是微微一笑，说：“没什么可后悔的，一条腿换一条命，值得！”

这只是一句朴素的话语，看似简单的等价交换。但是每个人听了，却难免流眼泪。

程橙想，这大概就是真正军人的样子吧。

回部队之后，少了一条腿的他明显已不再适合担任军事干部的岗位，假肢终究是没有真腿灵活。

当时军区正在组织年度大比武，组织上考虑到这些，就将指导员从连长的岗位上换了下来，担任政治指导员。

身教重于言传，在大家的心目中，指导员是一个英雄，他真真正正做到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所以，大家才能真正的佩服他尊重他，他跟大家讲的教育，大家都能听进去。

学完教育之后，指导员安排带回，各排组织写心得体会，没写一会就打饭开饭了。

开饭回来，各班组织程橙他们继续写心得体会，刚写完，已经快起床了，程橙他们也没有上床，就在马扎上趴着一会儿。

下午的时候，排里组织程橙他们捏被子了。在操场上，每个班一块区域，由各班班长组织，排长来回转悠，检查哪个班组织的好，哪个班的进步大。

程橙他们把被子拿出来，平铺在地上，然后一点点的捏线，捏啊捏，边捏还边用哑铃片砸，目的就是把被子砸的薄薄的，好叠。

这一捏一砸的，就是就是近两个小时啊，手都捏疼了，但是感觉被子还是老样子，一点进步都没有。

当时看到这个被子，程橙在想，要是能够将被子用压路机压一下就好了，肯定好叠。

可惜了，这只是个美好的幻想，压路机是没有的。但是，程橙眼睛一亮，咱们有坦克装甲车啊！

哎，仔细一想，又自程橙否决了这个想法，眼神黯淡下来。

有的只是一双手，一个哑铃片，罢了。

啥时候是个头啊，程橙心里在叫唤着。

程橙也相信，不只是程橙，大家都在这么叫唤着。

今天因为是周六，下午就没有练体能，中途让程橙他们带回休息了20分钟，争分夺秒的喝水上厕所，有存货的还抓紧往嘴巴里塞点吃的。

休息时间总是过的很快，没一会儿，休息完毕，程橙他们就接着捏被子，一直捏到开饭。

（三）

晚饭后，排长通知说要举办中秋节晚会，让每个班出2～3个节目。

回到班里后，班长就开始“点兵点将”了。

很荣幸，程橙被抽到了。

不过，程橙倒是不担心，程橙决定搞个魔术表演。因为，魔术表演程橙搞过很多回了。

曾经在高中时期，参加世界宣明会组织的活动时，程橙他们深入艾滋病村，在那个小学里，程橙就表演过这个魔术。

那一次，程橙他们去了四五个同学，程橙前面所说到的小意，也是其中的一员。

说实话，当时对于小意还是有几分喜欢的，不过单纯的是喜欢，并没有非分之想。

当时的程橙，一门心思的都在她的身上，只不过，当时程橙比较怂。

亦或许是，程橙自诩为乖宝宝，鄙视早恋的行为，总之，程橙高中期间没有跟她捅破窗户纸。程橙每天做的，只是像初中时期那样，每次都一起上学放学。

但是，女生发育比同龄男生早吧。在高一要结束的时候，她还是谈恋爱了。

不过，在她谈恋爱前，她跟程橙说：“有人给我表白了……”

程橙没有当回事，只是回了一句：“恭喜啊，长得帅不？”

她脸色沉了一下，但很快便憋出一股笑，说道：“帅！”

说完，她便离开。

后来，她就恋爱了。

而程橙他们，再没有再一起上学放学。

开始的时候，程橙还没发现啥。

后来，程橙便感觉到自己的心空空的，那种感觉，就好比小时候自己爱吃的糖人被人偷走了一般，隐隐作痛。

直到后来，跟着小意几人去参加活动，在那个艾滋病村，看多了生离死别，也或许是小意的活泼可爱感染了程橙，程橙的心情仿佛变得豁达了起来。

只是，学习成绩多少受了些影响，再没有之前的风光。

高考时，也发挥失常，考了个怎么都想不到的烂成绩。家里花钱让他到一个不入流的大学，学着不入流的专业。

不过，大学时，程橙跟她考到了一个城市的学校。

这时候，她早已经分手了。

网上有句话，大学的毕业季就是分手季。其实，高中也一样。

只是，高中并不像大学那般疯狂罢了，一般只是拉拉小手，顶多亲个小嘴罢了。不然，出租屋里煮火锅的时候，她也不会给程橙留下那一抹刺眼的红。

此时此刻的程橙，无比的想念她……程橙突然有些后悔，当兵的选择。

然而，已经没有退路了……

言归正传，魔术很简单，道具更简单，只要几张扑克牌而已。

其实，如果观众认真观看的话，就是发现这只是一个数字游戏而已，运用到了数字的排列组合罢了。

不过，猛地一看还是很唬人的。

班里的几个战友就被唬住了，程橙偷偷乐，不说话。

最后，班长说：“就你了，我们班里就报你了！”

不久后，便到了看新闻的时间，程橙他们照例在楼下看新闻，全中队一起看，一台大电视机，每个人带着小凳子。

看的时候，程橙他们都坐的整整齐齐，不敢说话，不敢交头接耳，认真看，认真记。

因为程橙他们知道，指导员特别喜欢在结束之后，问一问，今天新闻讲了什么啊？你有什么想法啊？

每一次，都会有人主动起来回答问题，可是这一次，却没有人主动起来回答，他就点了几个人起来，第一个就点到程橙了。

程橙就老紧张了，因为程橙比较腼腆，人一多说话程橙就吞吞吐吐的，所以程橙不敢开口。

磨叽了半天，程橙才开口说了话，把新闻内容讲了一些，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语言吞吞吐吐的，程橙心里忐忑的不行，特别害怕被指导员批评。

因为程橙自程橙感觉，讲得确实不怎么滴。

但是，指导员没有批评程橙，说：“很腼腆嘛！不过到底是大学生，有见解！你请坐！”

程橙就很激动的坐下了，心里蹦蹦地跳着。

看完新闻，新训大队组织到礼堂观看电影，在大礼堂看。

到了之后发现是一部红色电影，程橙挺喜欢看的，电影是《冲出亚马逊》，里面的精彩镜头把程橙他们深深的给震撼了。

到了晚上，程橙照例蒙在被子里写日记，来部队的第三天就这么过去了。

哎，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呢？程橙不知道。

但是，程橙很期待。

新兵连第3天，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