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友相遇

金秋十月,京城的街道上铺满了金黄的银杏叶。楚凌霄策马缓缓而行,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景,心中百感交集。五年前,他离开这座生养他的城市,前往边关大营历练。如今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恍如隔世。

\少爷,我们到了。\吴墨的声音打断了楚凌霄的思绪。

抬头望去,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出现在眼前。门楣上\建威将军府\几个大字熠熠生辉,彰显着这座宅院主人的显赫身份。

楚凌霄翻身下马,深吸一口气。这里是他外公楚镇雄的府邸,也是他童年时光最美好的回忆所在。相比之下,父亲的家反而让他感到陌生和疏离。

\吴墨,安顿好行李后,我要去拜访一位故友。\楚凌霄吩咐道。

\是,少爷。\吴墨应声而去。

楚凌霄踏入府中,熟悉的一草一木勾起了无数回忆。管家老周听闻少爷回来,连忙迎了上来。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夫人很挂念您啊。\老周笑呵呵地说道。

楚凌霄微笑着点点头:\劳烦老周伯了。姨母还好吗?\

\夫人这几日刚好出门探亲,估计再过几日就回来了。\老周回答道。

楚凌霄点点头,吩咐老周不必张扬,自己先去休息一会儿。来到自己的房间,他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裳,准备去拜访多年未见的发小王家彦。

王家位于京城最繁华的街区,楚凌霄来到府前,报上名号后很快就被迎了进去。

\凌霄兄!\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楚凌霄抬头,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俊朗青年大步走来,正是许久未见的王家彦。

\家彦!\楚凌霄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两人相视一笑,紧紧拥抱在一起。五年的分别,丝毫没有减少他们之间的情谊。

\走,到书房去坐。\王家彦拉着楚凌霄的手,像小时候一样亲昵。

来到书房,王家彦吩咐下人上茶。他仔细打量着楚凌霄,感叹道:\五年不见,凌霄兄更显英武了。看来边关的生活没少锻炼你啊。\

楚凌霄笑道:\哪里,倒是家彦越发风度翩翩了。想必这些年在京城没少招蜂引蝶吧?\

王家彦哈哈大笑:\凌霄兄取笑我了。我哪有你这般吸引人。说起来,这些年你在边关,一定经历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吧?快跟我说说。\

楚凌霄点点头,开始讲述自己这些年在边关的见闻。从严酷的训练到实战的历练,从与少数民族的交往到对边疆风土人情的了解,楚凌霄娓娓道来,时而幽默风趣,时而慷慨激昂。

王家彦听得入神,不时发出赞叹。\凌霄兄,你这些年的经历,当真是精彩纷呈啊。我在京城这些年,与你相比,简直就是井底之蛙了。\

楚凌霄摇摇头:\家彦谦虚了。京城可是天下文人骚客汇聚之地,你在这里耳濡目染,想必学问更加精进了吧?\

王家彦笑道:\哪里哪里,不过是略有长进罢了。对了,凌霄兄,我这里有副有趣的对子,你看看如何?\

说着,王家彦指向书桌上的一幅字帖。楚凌霄走近细看,只见上面写着:

\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

绿茶铺青陶翁点翠灯泡黄茶出白气映红颜饮碧水由西向东论古今\

楚凌霄看完,不禁赞叹道:\这对子倒是挺有意趣,甚妙。这是家彦的大作?\

王家彦摇摇头,笑道:\凌霄兄过奖了。我哪有这等才学?这对子是我从一位拜访我家的客人那里得知的。听说上联是一位书生所出,下联则是一位名叫李婉晴的青楼女子所作。\

\李婉晴?\一旁的吴墨突然惊呼出声,\少爷,这不是我们前几日救下的那个女子吗?原来她是青楼女子,我就说她来历不简单。\

楚凌霄脸色微变,迅速制止了吴墨继续说下去:\吴墨,不得无礼。或许只是同名而已。\

王家彦却来了兴趣:\哦?楚兄似乎有一段风流韵事没跟我说啊?\

楚凌霄摇摇头,淡然道:\家彦别听吴墨胡说。不过是回京途中顺手救下了一位落难女子,恰巧与这位对下联的女子同名罢了。\

王家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没有再追问。他了解楚凌霄的性格,知道他不愿多说时,再追问也是徒劳。

\既然凌霄兄难得回京,我们可不能辜负了这好时光。来,我们去喝酒!\王家彦站起身,热情地说道。

楚凌霄笑着应允。两人离开书房,来到王家的后花园。园中早已摆好了酒菜,显然王家彦早有准备。

\来,凌霄兄,我敬你一杯。\王家彦举杯相邀。

楚凌霄也端起酒杯:\家彦,别来无恙。\

两人一饮而尽,畅快淋漓。

酒过三巡,王家彦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他看着楚凌霄,突然说道:\凌霄兄,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很羡慕你。\

楚凌霄有些诧异:\家彦此言何意?\

王家彦叹了口气:\你可以离开京城,去边关历练,去经历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情。而我,只能困在这四方城池之中,日复一日地读书应试。有时候我真想像你一样,能够闯荡天下,建功立业。\

楚凌霄沉默片刻,说道:\家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的才学足以辅佐君王,为国家做出贡献。这同样是一种建功立业。\

王家彦苦笑道:\也许吧。只是有时候,我总觉得自己被束缚住了。\

楚凌霄拍了拍王家彦的肩膀:\人生长路,各有机缘。或许将来,你我还有并肩作战的一天。\

王家彦眼睛一亮:\凌霄兄此言当真?\

楚凌霄郑重地点点头:\自然当真。你我兄弟,同心同德,必定能为国家做出一番事业。\

王家彦举杯:\好!那我们就以此为约。他日同朝为官,共襄国事!\

两人相视一笑,再次一饮而尽。

夜色渐深,楚凌霄起身告辞。王家彦将他送到府门口,依依不舍。

\凌霄兄,你这次回京,打算待多久?\王家彦问道。

楚凌霄摇摇头:\还不确定。不过,既然回来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开。\

王家彦眼睛一亮:\那太好了。改日我再邀几位故友,我们一起聚聚。\

楚凌霄点头应允:\好,到时候通知我一声。\

两人挥手作别,楚凌霄转身离去。走在夜色中的街道上,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叫李婉晴的女子。

\李婉晴...究竟是不是你呢?\楚凌霄喃喃自语。

吴墨跟在身后,欲言又止。最终,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少爷,您真的相信那个李婉晴只是同名吗?\

楚凌霄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吴墨一眼:\吴墨,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该过问的。\

吴墨低下头:\是,少爷。\

楚凌霄继续向前走去,心中却泛起了涟漪。那个神秘的女子,那副巧妙的对联,还有那些未解的谜团,都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吸引。

\也许,我们还会再见吧。\楚凌霄轻声说道,声音消散在夜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