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告别

\大人,陛下的回信到了。\吴墨恭敬地将一封密封的信函呈到楚凌霄面前。

楚凌霄深吸一口气,接过信函。他的手指轻轻抚过信封上的龙纹印章,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封信很可能会改变许多人的命运。

\念吧。\楚凌霄轻声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吴墨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展开信纸,开始朗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览奏折,知悉西南边境之事。楚卿办事得力,功不可没。着即将托儿木等罪犯押解京师,以正国法。楚卿离京已逾岁,朕甚思之,望速归朝。钦此。\

吴墨读完,抬头看向楚凌霄。他发现自己的上司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大人...\吴墨欲言又止。

楚凌霄摆摆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该回去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西南的山川依旧巍峨壮丽。这片土地,承载了他太多的回忆。

\安排一下吧。三日后启程。\楚凌霄轻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留恋。

吴墨点头应是,转身离去。他知道,自己的上司此刻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

楚凌霄站在窗前,思绪万千。一年多的时间,他在这里经历了太多。从初到西南时的意气风发,到后来的重重挫折,再到最后的柳暗花明。每一步,都让他成长,让他更加了解这个世界,也更加了解自己。

但最让他难以割舍的,是那个总是带着温柔笑容的姑娘。

\婉晴，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回京城吗？\左晓蕙轻声问道，眼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

徐婉晴抬起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晓蕙，我...我还是留在青城山吧。\

两个姑娘坐在青城山的一处凉亭里，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凉。左晓蕙握住徐婉晴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微微颤抖。

\是因为凌霄哥哥吗？\左晓蕙轻声问道，眼中带着理解和同情。

徐婉晴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遮住了眼中的泪光。她轻轻点头，声音有些哽咽，\我...我舍不得他。可是...\

左晓蕙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徐婉晴的长发，\我理解你的感受。凌霄哥哥确实是个难得的好男子。\

徐婉晴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晓蕙，你...你不是...\

左晓蕙笑了笑，摇摇头，\傻丫头，我只把凌霄哥哥当成兄长。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观察你们两个，说实话，你们很般配。\

徐婉晴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但很快又黯淡下来，\可是...我们之间隔着太多了。他是朝廷命官，而我只是个小小的青城派弟子。\

左晓蕙轻轻拍了拍徐婉晴的手，\婉晴，你太小看自己了。这段时间我看到了你的善良、坚强和聪明。你不仅医术高明，还有一颗善良的心。凌霄哥哥能遇到你，是他的福气。\

徐婉晴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晓蕙...\

\不过，\左晓蕙继续说道，\我也理解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开青城山。这里是你的家，你的师父和师兄弟们都在这里。\

徐婉晴点点头，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是啊，青城派养育了我。我不能就这样抛下他们。\

左晓蕙看着徐婉晴：“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我希望你获得幸福。\

徐婉晴眼中泛起泪光，轻轻靠在左晓蕙肩上，\谢谢你，晓蕙。\

两个姑娘相拥而坐，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刻。远处，楚凌霄正站在客房的窗前，眺望着青城山的美景。他的心情和窗外阴晴不定的天气一样复杂。

\大人，\吴墨轻声说道，\行装都准备好了。\

楚凌霄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好的。\

吴墨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大人，您...您真的不打算带徐姑娘一起走吗？\

楚凌霄苦笑一声，\带她走？我有什么资格带她走？青城派是她的家，我不能这么自私。\

吴墨看着自己敬爱的上司，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心疼。他知道，这个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年轻官员，此刻正经历着内心的煎熬。

\大人，\吴墨轻声说道，\也许...也许您可以跟徐姑娘好好谈谈。说不定...\

楚凌霄摇摇头，打断了吴墨的话，\不必了。我了解婉晴，她不会轻易离开青城派的。而且...\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我们之间还有太多未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王家彦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凌霄，你在这里啊。我刚才看到婉晴姑娘和晓蕙在凉亭里聊天，看起来很投缘。\

楚凌霄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婉晴这丫头，总是这么容易让人喜欢。\

王家彦走到楚凌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凌霄，你真的决定了吗？就这样离开？\

楚凌霄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是啊，这是最好的选择。婉晴有她自己的路要走，我不能成为她的负担。\

王家彦看着楚凌霄，眼中充满了敬佩，\凌霄，你真是个难得的好男儿。不过...\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婉晴姑娘也在等你开口呢？\

楚凌霄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下来，\不，我不能这么自私。婉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要照顾青城派。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就打乱她的生活。\

王家彦叹了口气，\凌霄，你总是为别人着想。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婉晴姑娘也在为你着想呢？\

楚凌霄沉默不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就在这时，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左晓蕙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严肃。\

王家彦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在讨论明天的行程。\

左晓蕙看了看楚凌霄，又看了看王家彦，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凌霄哥哥，我刚才和婉晴聊了很久。\

楚凌霄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哦？她...她说什么了？\

左晓蕙笑了笑，\婉晴是个好姑娘，心地善良，内心强大。楚大人，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楚凌霄苦笑一声，\晓蕙，你也来劝我？\

左晓蕙摇摇头，\我不是来劝你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婉晴很在乎你。她虽然舍不得离开青城派，但她更舍不得你。\

楚凌霄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真的吗？\

左晓蕙点点头，\楚大人，你们两个都是好人。我希望你们能幸福。\

楚凌霄沉默了许久，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谢谢你们。不过，我还是决定三日后离开。这对婉晴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王家彦和左晓蕙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他们知道，楚凌霄已经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