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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有猪崽儿了

吃过饭后,赵云程没像平常进屋里歇晌,而是瞅着鸡舍里的鸡鸭看了良久。

“其哥儿,今儿把这些鸡鸭都宰了收拾出来吧,左右现在也不下蛋了,养着也是费食儿。”赵云程和正在灶房里洗涮碗筷的徐言其提议道。

徐言其闻言,从灶房里探出半个身来:“你做主就成,宰了也好,省得每日还要拌食,明年再捉小鸡就是。”

赵云程心里其实还有几分盘算没同徐言其言明,这天儿越来越冷,过几日若是落了大雪,山中的猛兽必然会缺少猎物,尤其是野狼,已经来过了一次,早点儿处理了这些鸡鸭,也免得遭那些家伙的惦记。

趁着午时天气缓和些,赵云程连着晌开始收拾,也不用徐言其帮忙,一个人费了半日功夫,便将这些鸡鸭鹅都理了出来,夜里放在杂物房里,一晚就能冻上,冬日里不怕存放不住。

“夜里炖半只鸡吃。”末了,赵云程拎着只鸡进了灶房,兀自走到案前剁成了肉块儿。

徐言其无奈的瞅了他一眼,自从张郎中说他身子有些单薄,需要补一补之后,赵云程时不时就宰鸡炖肉吃,这段时间下来,他都胖了不少,脸盘子似乎也大了一圈,而这人非说他一点儿没胖,照这么吃下去,他还不得变成一个肥哥儿?

赵云程丝毫不曾注意到一旁徐言其哀怨的眼神,自顾自的又道:“再烙几张糙面饼吃,沾着肉汤吃香!”

徐言其抿了抿唇,恨不得从背后把赵云程瞪出个窟窿,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人这么会吃呢?

可又回过头来细想,赵云程这般做也是心疼自己,夏秋两季,统共没割几次肉,好不容易熬到了冬天,宰了自家不下蛋的鸡吃,还要受自己这番腹诽,实属是不应该。

见赵云程拿过瓷盆准备去舀面,有些心虚的徐言其主动起身接过了活儿:“我来和面吧,你去把火烧的旺些,一会儿好下锅炖鸡。”

赵云程哪里知道这一会儿功夫,自家夫郎的思绪已经百转千回,见他已经舀了一碗糙面,本本分分的坐在灶膛前往里添了一把柴火。

闻着肉味儿,元宝和旺财早早的趴在灶房门前候着,却又害怕赵云程的呵斥,眼神畏缩着不敢往灶房里瞅。

晨曦初现,没有了鸡啼鹅叫,山脚下一片宁静,赵云程一如往常的先起了身,把屋里火盆烧上才去忙碌家里的琐事。

猪圈里的两头猪合笼已经快半个月了,赵云程这几日喂食的时候,都格外注意着,瞧着自家母猪懒散多食的势头,想必是成事儿了。

进屋唤醒了还在睡的徐言其,赵云程和他招呼了一声,拾掇了一番准备往邻村的刘正家去一趟,毕竟种猪多在家里待一日,就多费一日的吃食。

“嘿,还真是有崽儿了!”刘正到底是老手,进了猪圈瞧了母猪一圈就断定它怀了崽儿,“今儿我就把种猪赶回去,明年三月前后注意着些,估摸那时候下崽儿,一般能有十几只崽儿。”

徐言其瞧着懒躺在一旁的母猪,心里欢喜着,有这些个猪崽,就算是卖也能卖些钱呢。

“刘叔进来暖暖身子再走吧,这天寒地冻的,劳烦您过来跑一趟。”徐言其招待道。

打了几回交道,刘正也算和赵云程熟稔了起来,进屋喝了碗热水驱驱寒气,略暖了会儿手脚才动身回去。

晌午吃过饭,徐言其和赵云程正在卧房中歇着晌,不想赵云竹竟红着眼跑了过来,细问之下才知,今儿他隅中得了空,去了张郎中那儿一趟把脉,自从徐言其有了身子,他心里便有些着急。

“张郎中说,我之前亏空了身子,现下不好生养,得吃汤药调理着。”说着,赵云竹的话音中染上几分颤抖,“嫂么,你说我怎么就这么难呢。”

“田文说什么了吗?”徐言其抚了抚赵云竹的后背,现在他倒是更在意田文对这事儿的态度。

赵云竹吸了吸鼻子,缓了口气道:“田文没说啥,反而劝我放宽心,可我怎么对得起婆母,对得起田家啊。”

徐言其瞧了赵云程一眼,见他只知道蹙眉,半天憋不出什么话的模样就来气,转而自顾的安慰起赵云竹来:“没事的,张郎中不是说了吗,吃汤药能调理好。”

“嫂么,我不是成心来扰你清净的,就是我这心里堵得慌,找个人说出来也就好受多了。”赵云竹抬手拭了拭眼角的泪滴,长吁了一声,“我没啥事儿,田文跟婆母说了,他明日就带我去镇上的医馆里抓药,顺便让大夫好好替我瞧瞧身子。”

“好,田文是个有担当的汉子,你也别太心急了。”

院儿里传来一阵狗吠声,赵云程出屋去瞧,原是赵云竹出来这一会儿的功夫,田文居然追了过来。

迎着人进了屋中,赵云竹看了他一眼,而后别扭的转过头去:“你咋来了?”

“我担心你,想来你没什么可去的地方,就过来后山寻你。”田文老实巴交的言说道,他拉起赵云竹的手,“咱回家吧,你是我自己中意的哥儿,不管你咋样,我都好好待你。”

这一番话,听得赵云程对田文另眼相看,赵云竹垂下头掩饰着通红的眼眶,缓缓顺着田文牵着他手的力道站起了身,徐言其和赵云程跟着他们出了屋子,直至二人走出了院门才折返回去。

得知赵云竹这事儿,徐言其和赵云程现下也没了睡意,趁着晌午天暖,赵云程出去收拾起来猪圈,而徐言其就坐在床上捧着竹篮做鞋。

晓得赵云竹心里不好受,徐言其一改往日的懒散,得空就去陪着赵云竹坐着,唠一些家常。

“这些时日吃着药,身上可有什么变化?”徐言其瞧着赵云竹面色较之前红润了不少,插话问了一嘴。

赵云竹眉间已经没有之前的那股子阴霾,带着笑意的答道:“不枉婆母大把银子花在我身上,身子确实感觉松快了许多。”

“你呀,福气在后头呢,哪有人会苦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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