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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与鬼谋利无疑与虎谋皮

到了深夜,到处都是漆黑一片,连天上都看不见几颗星星。阴风阵阵,还时不时传来一两声不知名鸟类的怪叫,更使这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恐惧。

杨阿贵端着柳条簸箕,在空空荡荡的小巷里来回走着,身上的鸡皮疙瘩是起了一层又一层。他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到这柳条簸箕猛地沉了一下。

杨阿贵仗着胆子问道:“你是什么人?”

柳条簸箕里居然凭空出现了回应:“我是王大麻子,你找我干什么?”

王大麻子这个人,镇上的人都多多少少都听说过。王大麻子生前是个大土匪,烧杀抢掠无恶不做,他犯下的罪孽简直罄竹难书,后来在剿匪中被打死。

杨阿贵心想:完了,完了,没想到居然把他请来了,这回非叫他祸害了不可。

可杨阿贵转念再一想,自己这次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所谓富贵险中求,于是他硬着头皮答道:“我……我赌钱输光了,想求你帮我赢钱翻身。”

没想到王大麻子十分爽快,他对杨阿贵说:“这事没问题,赌钱是我的强项,小菜一碟,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杨阿贵问道:“什么条件?”

王大麻子说:“七天内给我烧八百条枪。”

杨阿贵心想,给鬼送八百条枪,这事一点也不难,只不过是找纸行在纸上画八百条枪,再焚化了就行,所以便一口答应了。

“说一是一!”王大麻子说完,柳条簸箕随即一轻,这是鬼已经走了。

杨阿贵回家之后砸锅卖铁,卖了点儿钱,又来到了赌场。

王大麻子这鬼倒是挺讲信用的,从那天起,杨阿贵每赌必赢,怎样赌怎样赢,没几天就赢了个盆满钵满,赢来的钱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杨阿贵有了钱后赌兴更加高涨,最后连家也不回了,没日没夜地沉溺在赌场里。

这天,杨阿贵又连赌了几天几夜,眼都没合一会儿,憋了许久的一泡尿再也憋不住了,就动身去小便。走到路边,一头栽倒了,随即就睡了,醒来时现已到了下半夜,他摸了摸口袋,钱全不知去向了。杨阿贵回到赌场一看,赌局早已散了,人去屋空。他知道他这是被人算计了,赌场上没好人,只能自认倒霉。

赌场离杨阿贵家还有很远一段路,得过一条河,河中心还有座高高的独木桥,河水又急又深,人掉下去性命难保,别说黑灯瞎火的夜晚,就是大白天,人走在上面也惶惶不安。

杨阿贵走在上面摇摇晃晃,走着走着,突然阴风四起,飞沙走石,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转瞬到了跟前,杨阿贵抬头一看,竟是王大麻子。

只见王大麻子怒目圆睁,大声喝道:“杨阿贵,你为什么不给我送枪?”

杨阿贵这才猛然想起来,这些天只管赌了,把答应王大麻子送枪的事全给忘到了脑后。

杨阿贵吓得魂不附体,打着哆嗦说:“我……我忘了,回头我给你补来,多补两百条行不行?”

“你言而无信,害得我好苦!你吃我一枪!”说着,王大麻子拿手中的长枪就刺了过来,只听得“扑哧”一声,杨阿贵的胸膛被扎了个透心凉,他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杨阿贵醒了过来,想起方才发生的事,不由打了个寒颤,他摸了摸胸口,并没有伤,也不觉得有哪儿痛,这才放下心来,心想刚刚只是做了一场梦。

然而,没过几天,杨阿贵就感觉心口隐隐作痛,撩开衣服一看,心口有个红点,更要命的是这个红点一天天扩展,之后还开始流脓,脓水不停地往外冒,痛苦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把杨阿贵折磨得死去活来。

杨阿贵看了远近一切的郎中,贵重药物吃了很多,赌场上赢来的钱也全部花光了,可他心口的伤情不见一点好转,不久便在家徒四壁的老屋里痛苦死去了。

“与鬼谋利益,无异于与虎谋皮,一个不小心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人啊,还是得脚踏实地,自己动手创造出来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我讲完给自己的故事作了总结。

“你这个故事太玄幻了吧?是真的吗?”周衡峰问。

“是否真实就不可考了。毕竟在那个年代,赌博本身就很普遍,有些一穷二白的赌徒突然手里有钱了,多半是因为借了高利贷或者偷了别人家的财物,不敢说出钱的来路,只好说是‘问鬼求财’,”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接着说道:“那个时候的医疗卫生各方面条件也有限,染上了什么病也是正常的,那个杨阿贵当时是否真的去了小巷子,用柳条簸箕招到了鬼,然后被鬼索命,那都无从考证了,只能说永远不要去赌博,这东西就像毒瘾,一旦粘上了就很难再戒掉。”

“职业不同就是不一样啊,讲的故事还具有教育意义,不过在吓人方面嘛,就有点差强人意了。”周衡峰说着自己笑了笑,“小凌凌,你是准备削苹果了吗?”

“为什么是我啊?我还觉得你讲的故事不吓人呢。”我回他两个大白眼儿。

讲真“对着镜子点白蜡烛削苹果”这种事,要是被张九炎知道了又要骂我吃撑了就作死了。

最后经过大家投票,吴恒蕊讲的恐怖故事最吓人,获得请大家喝奶茶的名额。我讲的恐怖故事最没有代入感,喜提在镜子前点上白蜡烛削苹果一次。

“非要这么作死吗?”我问大家。

“咱们这是本着‘疑义相与析’的态度,探讨探讨这个传说会出现什么而已嘛,怎么能跟作死扯上关系了呢?”李小虎脸上暗戳戳都是期待,我看最作死的就是他!

“媳妇儿,我去找蜡烛,你找找你的镜子啊。”李小虎边翻抽屉边说。

结果他翻了半天,白蜡烛没找到,倒是翻出了以前过生日没用完的一把花蜡烛,他举起一根绿色的蜡烛,这根蜡烛纤细得跟发育不良似的,上面还有些因夏日高温而褪色的痕迹:“现在谁家里都没有白蜡烛了,要不咱将就将就,就用这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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