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合作
她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人,虽然已经是一肚子的火,可依旧是来者是客的模样,“什么事?”
“自然与你那锅药草有关的事情。”
南宫翎看了一眼乌七八黑的药渣,挑眉,“哦。”
她并不感兴趣,又或者说,这个夏侯靖若是想说,自然会说出来,左右她并不着急。
“仅仅是哦?”
“不然呢?”
夏侯靖玩味一笑,“看你的态度,似乎并不对我说的事情感兴趣。”
“你还没说,怎么知道我不感兴趣?”
“你的语气。”
“嗯,既然你不想说,那便告辞。”
她很想就这样离去,本能的,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并不是个好相与的。
她刚走出几步,却被他脚长的赶超了过来,并伸出手来拦下。
她一个旋踵,原地转了一圈,才勉强维持住了自己的身体平衡,不悦的瞪向他。
“这么着急离开?”他挑了挑眉,“看来你对我并不是多么满意?”
“有事,夏侯公子请说。”
“不是夏公子,不是表亲了?”
她知道他在揶揄自己,可是她并不想解释,有时候越解释越错。
她只是选择看着他,不一语。
“看来你并不想回答我。”
“来找我的是你,不是我去找你,我有选择闭嘴的权力,对吗?”她不客气的回道。
“嗯,倒也对。我只是想来问问,你医术如何?”
他走到那一锅废了的药庐面前,捏起药渣,在手指之间揉搓了一下,放在鼻尖一闻,笑了起来。
她看得懂他的目光,那意思是他知道她在炼制痴言草。
“我是个足不出户的闺中女子,怎么懂得歧黄之术?”她想要拒绝,却被他无情的揭了老底。
“令慈好像是医女出身吧?曾经轰动京城的医女,她的女儿竟然是个一无所知的闺秀?”
“我娘若是真的医术甚好,怎么会重病不治而亡?”
“医者不自医,这点你怕是比我清楚吧?”
看来这个夏侯靖是打定主意要跟自己周旋了,她皱起眉。
夏侯靖自然看得出来南宫翎已经有些抵触自己,也罢,谁都不喜欢自己的小秘密被戳穿,包括他自己。
“听说正月初六这皇子们会出宫冬狩,你这将军的嫡长女怕是也去,可知道?”
正月初六的冬狩?她对这一点很模糊,那时候她早就在那长安寺里了,不过正月初七,人带花胜的日子,她就是在这一天遇到了一生的梦魇,四皇子萧逸的。
如果说这正月初六是冬狩,那么正月初七的萧逸是如何到达寺里的?是巧合还是……看来她要好好的去琢磨琢磨整个事情了。
“怎么了?”他走近一步,她才回神被他放大的脸吓到了。
她习惯性的紧握住手,看向眼前这个夏侯靖,一把将他推远,而他经不住小退几步。
“我关心你本是好心,你却习惯这般恩将仇报吗?”
“是吗?你来了这么久,却依旧没有将你要说的事情告知我,如果你无事,咱们就此告辞。”
人活得久了,是可以演的很好,可是人若是在另一个人面前,再无遮掩,那也是令人不安的。
“听说这冬狩之上,能猎到梅花鹿的人,可以获得一件皇家御赐的裘衣,毫无杂色的裘衣。”夏侯靖玩着腰间的玉佩,等待着她的询问。
裘衣?算算日子,祖母就要回来了,祖母最好脸面,若是能获得皇家御赐之物……
她深吸一口气,这一生不能白活,她的目的不是跟夏侯靖怄气,而是报仇!
再说夏侯靖上辈子能被萧逸那般的针对,又能被二老爷那般的保护,这些都是历史的悬案,她还真像一探究竟呢。
“哦?女子不能狩猎,即便我去了又如何?”
她知道,他敢说那裘衣,必然是有把握让她来获得,不知道她要付出的代价,大不大。
“咱们云国每届冬猎,都是与民同乐的。这男子驰骋猎场,女子若是押对了宝,也可以获得男子转赠的礼物,只是……想要获得皇家的礼物,可是要……”
夏侯靖扬唇一笑,那笑容仿佛充满了算计,“男子射箭,女子拿箭的。”
“你这算是邀请?”
说实话,他脸上的疤痕并不是很深,但也足够震撼。若是能清楚这条疤痕,其实他也算是个美男子吧?
她不知道他的条件是什么,但是她想,她应该不会承受不了。
“算是。”
“条件。”
“我说了,与这药炉子有关,与药草也有关,当然与你母亲也有关。”
“我想知道是什么。”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我不喜欢空头许诺,若是你出老千,输惨的可是我,不是吗?”
“看来你还是要个答案了?”
“不然你邀请我又是为了什么?”
夏侯靖习惯性的揉了揉鬓角,黑眸闪耀,如璀璨繁星,令人迷幻。
“真没办法,你竟然非要我说出一些丁卯来,这可不是我的风格呢。”
他叹了口气,仿佛下了多大决心一般,笑眯了狐狸一般的双眼,“不如这样吧,我这伤疤,你试试如何?”
南宫翎眉头紧皱,这个夏侯靖莫非知道了些什么?不然怎么会让自己来给他消除伤疤?
她戒备的微侧着身,作出了防守的模样,而他余光将她的一切小动作看在眼里。
他吹了吹手指上的药渣灰尘,笑了起来,“怎么?一个懂得制药的人,却不知道如何帮人消除疤痕吗?”
“太医知道的比我要多,我一个毫无名师的女子,怕是爱莫能助。”
“是吗?那无极……”
他才说了两个字,而她则像鬼影一般窜到他的身前,单手成虎爪,直扣住他的喉咙,“你是谁?”
“夏侯靖,你的远方表亲。”
“是吗?”
“那自然,你不是昨天就知道了吗?”
“你到底是谁?”
她缩进了手里的力道,而他则是一副难以呼吸的模样,拍打着她的手背。
她松开些力道,而他则是咳嗽几声,硬咳出了力道,“女人,你的手劲儿真大,也真狠。”
“说实话。”
“你爹不知道很多事情,可是我却知道,你很奇怪,是吗?”
她冷睇着,不一语,在审视他到底说的是不是真话。
他揉了揉自己的喉咙,满不在乎的一笑,走近她,在她耳边说道:“我的秘密与你的秘密可以互换,因为我和你一样,讨厌那些狐假虎威又狗仗人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