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窃天者
在这广袤无垠、浩渺无边的天地之间，从上往下俯瞰，整片大地纵横交错，赫然呈现为一个巨大的棋盘！
“档——”
黑子犹如凶猛的猛虎，气势汹汹，全力进攻；白子温润似玉，沉稳持重，主司防守。
算是联合技了。
“今日，剑一特在此地，”画面陡然停顿。
“斩仙！”白衣瞬间消散于天际，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纹。
“想我纵横天地数千余载，乃是当世剑道第一人，今日，当真是畅快淋漓！”
白衣男子嘴角微微上扬，尽显放荡不羁之态，还得是泱泱少年。
“但那又如何？”
“能走到这般高位，又有哪一个不是绝世天骄？”
“嗡！”三尺长剑微微颤动，“玖月姑娘，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这一剑，必定惊艳绝伦。”
“也许有人会指责我年少轻狂，然而，既然年少，又怎能不放纵肆意一回？”
少年微微转头，眼眸之中映出一个女子。淡蓝的轻纱随风飘舞，她那葱白的手指在琵琶上灵动地流转。
还有那一抹微笑，“当然可以，那就让我今日……”
女子嘴角轻轻翘起，“助你一臂之力，可别让我失望哟……”
那笑容甜美动人，只是那双手，早已伤痕累累。
少女再次转头，眼中尽是无边的淡漠，“此曲，葬天！”
刹那间，万里棋盘轰然破碎，地势陡然逆转，剑光与神曲在这片天地间激荡荡漾。
懂不懂得什么叫做天骄的含金量？
懂不懂什么叫做组装技？
“阵陨……”轻纱女子瘫倒在地，脸上却挂着温柔的笑容。
“多谢玖月相助，你先好好歇息一番吧……”万剑一再次转头，“不知前辈，这一剑，您是否能够接下。”声音如清风拂面，笑容却似死亡的前奏。
“煌煌天威，化为神雷，诛仙！”少年依旧伫立在那里，无边的剑气化作一座玄奥无比的阵法。
“轰隆——”
“镪！”
“前辈可要，用心防守了……”
少年依旧站在那里，嘴角挂着一抹鲜红，却显得格外儒雅。
那是数万道剑气，朝着两位老者席卷而去，而在其上面还覆盖着阵阵天雷。
“哐啷……”两位老者不住后退。
“小辈倒是有些实力。”老者面色苍白，显然受了重伤。
“吸引天地大势，以自身剑气为饵，法门甚是玄妙。”
“但是，此乃天地棋盘，可攻可守，世间万物皆作阵基，自身为阵眼，只要我等安好，这阵法便不会崩溃！”
黑白双袍在风中沙沙作响，此刻的他们，是两位狼狈不堪的老人。
破碎的阵盘再次凝聚，收缩于两人身旁寸丈之地，“不知你又能，如何应对？”苍老的面庞上挂着那抹微笑，以及无尽的轻视。
万千剑影逐渐归一，“前辈之手段，晚辈着实佩服。”
天一拱手作揖，三尺长剑再度出鞘。
“镪！”
“但是，诛仙只需一剑！”
下一刻，无边剑气开始汇聚，仿若混沌初开，“不知前辈在此剑之下，能有几分胜算？”少年的笑容依旧那般儒雅。
“倒是颇具少年意气。”
“噗嗤……”那是万丈剑光，直击大阵。
少年的身躯开始逐渐崩裂，然而那浅浅的微笑，始终未曾消散，少女的身躯亦是如此。
金黄色的战衣出现在了两人身上，无边的丝线显现，那是道韵，也是祂的天道本阵，万千金丝将两人笼罩，修复着两人的伤口。
两位老者衣衫褴褛，“那是，天道本源？”眼神之中满是无边的诧异，最终化作一句。
“我等修仙万载，未曾见过天道，这少年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那是无尽的疑惑。
“莫非不是本界修士？”
属实是惊讶到了。
天道本源自行护主，无边星空之中，出现一双金黄色的眼睛，眼睛之中蕴含着无边道韵。
“天道战衣自行护主，敢伤害吾的人，简直是自寻死路！”那是无边的威严，声如洪钟。
紧接着两道战一开始缓缓结合，形成了金色战衣。
“何人在此，竟敢动我的人！！”
先不说实力如何，气场必须到位。
“以天地作为棋盘，以人道代替天道，倒是聪慧……”
“嘭！”两位老者跪倒在地，难以起身。
“但是此界无天，难以成仙，窃天者终究只是窃天者罢了……”祂微微转头。
“你们伤害了我的人，臣服或者死亡，告诉我你们的选择……”
“我等修行万载，只为成仙，但此界无天，那我等便掌控天命，我等便是此界的天！”那声音如雷贯耳。
眼中闪烁着最后的倔强，“修行万载，所求的便是念头通畅……”
带着哭腔的呐喊。
“我等，誓死不降！”
那是最后的坚守，那是他们的人格尊严。
他们的全身已然被鲜血浸透，眼神通红，“想我二人，纵横天地数千载，竟是这般结局，心有不甘……”
“我等不甘呀……”他们的眼睛愈发通红，逐渐陷入疯狂。
“以我等全部修为作为祭祀，所有血肉作为基石，天地棋盘，再度开启，灭杀此獠！”
怒吼之声声嘶力竭，破碎的阵盘再度浮现，只是这一次，所有棋子都染上了鲜艳的红色。
那是无边的杀气。
“竟然有如此胆量，不愧为此界掌道之人……”
祂很是佩服。
如此人才，的确值得敬佩，也配得上天骄二字。
“但是……我要生存……”
燕九摇了摇头。
祂是天道，并不是普通修士。
“档——”
祂缓缓抬起了手，“灭！”那声音冰冷至极。
两位老者虽然拥有天道加持，但是这个世界的天道早已沉睡。
而祂——是真正的天。
这算是遇到克星了。
“噗通——”
阵盘再次破碎，化为飞灰，彻底不复存在，整片天地只剩下一片虚无。
祂看着眼前由天道本源修复的两人，“我说过，不会让你们受伤……那就不会……”
玖月和万剑一逐渐苏醒。
祂轻轻挥动那只大手，语气平和：“辛苦了，你们该回去了……”
伴随着祂无形的力量笼罩住玖月和万剑一，脚下出现一个小小的阵图，两人消失在了这片天地。
祂的目光看向前方，眼前的世界满目疮痍，“倘若我不是天道的话，轩界恐怕也会如此吧……”
“哎……”
良久，祂的身影开始变得逐渐模糊，化为点点奇异的光芒颗粒。所有的颗粒开始修复这个世界。
它们如同灵动的精灵，穿梭在每一处破损之处，以神奇的力量使其恢复原本的模样。
尘埃落定，棋盘还是那个棋盘，只是下棋的人已不在……
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祂转身又回到了那处混沌，目光望向外面那点点黯淡的星辰，每一个星辰都是一个世界，只是那些黯淡的星辰，注定没有天道。
“既然你们没有天道，那我就做你们的天道吧。”
祂是懂得选择题的。
接着，祂的视线又落在刚刚熄灭后又重新绽放光芒的那个世界，那是两位老者永远沉睡的地方。
“那，从现在开始，你们的世界有天了……”
祂的声音悠悠地在这洁白无瑕的空间中回荡，经久不息。
“哐啷——”
祂挥了挥手，用本源的力量将两个世界联合。
“哐哧——”
两个世界成功交汇。
“我现在也算是一个大boss了吧？”
“至少这些暗淡的星辰，都是我的手下。”
“嗯……”
“没错——”
“那就给这片新的地方命名为——地域吧。”
“灵力也该重新调整一下了。”
时光悄然流逝，这一晃，又是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