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此卦,算天
“嘭！”那是一声巨响，黑色的巨柱消失不再，老村长的身影缓缓消散，最后一刻转了转头……
又看了看身后的那万万人，正是符合的那句……
“若暗夜降临，吾必立于万万人面前，”
“横刀向渊，斩破苍穹……”
老村长的身体压的是那般的低，那身后千万只双手是如此的温柔，那是凝聚万载修为的一击，此击过后，天道退散！
“可恶，渺小的人类，也敢阻吾！”那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怒斥，整片天地为之颤抖，风云变幻……
黑色的天道意识犹如沉重的山岳，继续下压，那是绝对的黑渊，山川，河流，草木，变得模糊不清……
“撕啦……”一道细微的裂缝出现，那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第二道、第三道裂缝接踵而至，它们纵横交错，以一种不可阻挡之势蔓延开来。
无情地撕扯、割裂，蔓延、扩张，它们的边缘参差不齐，支离破碎，那是无尽的混沌……
巨大的宫殿再次拔地而起，黑翼赤瞳，一个个由骨头组成的人形赫立，头颅空洞的眼眶中闪烁着幽蓝的鬼火，下颌骨微微开合……
肋骨根根分明，围成一个空荡荡的胸腔，四肢的骨头修长而嶙峋，关节处的骨刺尖锐而锋利，手指骨纤细而扭曲，如同被诅咒的利爪，令人不寒而栗。
“咔擦……咔擦……”这不是一个，这是一望无际的海，是群，那是来自地狱的乐章……
“踏破武界！”
“踏破武界！”
“踏破武界！”
“咔擦……咔擦……咔擦……”诡异而又恐怖，“桀桀桀……享受灭亡的序章吧……”
“桀桀桀……桀桀桀……”邪恶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回荡，漆黑的天幕继续下压，天道再次退场……
“的的哒哒……的的哒哒……”周围的白骨触目惊心，“咔擦……咔擦……”墨染之锅倒扣，“的的嗒嗒……的的哒哒……”
那是琵琶弹奏的声音，“百战！”黄金出谷，清脆悦耳又带着一丝坚决。
那是无数的音符，化作无边利仞，金戈铁马，怨灵哭诉，此曲过后，万骨退场……
那是一个女子，“刷啦……刷啦……”战场之上是无数的尸体与骸骨，战场之下是那青衫随风拂动，女子手里抱着一个琵琶，素手轻拨……
“的的哒哒……”无数的音符再度出现，如同躁动的星火，巍然屹立，正是玖月……
轻纱飘逸，薄如蝉翼的衣袂再风中缓缓舞动，宛若天边的烟霞，倒是绝色……
朱唇轻轻抬起，双眸明亮如星，长长的睫毛缓缓流动，那是蝶翼轻扇，白皙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光，如瀑的黑发随风轻扬，几缕发丝调皮地拂过她那精致的脸庞……
“万剑一，多年未见，可还安好？”
这是开战的第40年，阔别多年，两人再见……
男子身着白衣，白衣之上是触目惊心的伤痕，衣袂随风飘动，却如仙人临世。手中紧握截天，剑身闪烁着冷冽的寒芒。
面容俊朗，正值青年，双眼却平静如水，很是深邃，仿佛能容纳星辰大海，却又波澜不惊……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白衣微微一愣，原本平静的双眼瞬间起了变化。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却有一丝沧桑，那笑容里饱含着对往昔岁月的怀念和对再次相见的珍惜。
无数的回忆陇上心头，“姑娘可否愿意随我一同，诛仙？”
“你说我们还会回来吗？”
“少年心有凌云志，自是人间第一流……”
“会回来的，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
“这里是化阁……”
若干年后，如若故人相见，我们刚刚如何？
无数的回忆暖过心头，“这里就是武界吗？”
“张老……”
“快走……”
……
“万剑一？万剑一？好久不见……”
“喂喂喂，我都说好久不见了，你就没有一点反应吗？”
起初是几分矜持和礼貌，声音轻柔婉转，声音逐渐变得急切，眉头也微微蹙起……
“你是傻了吗？”
玖月的声音不断再耳边回想，万剑一的思绪逐渐回归，“道友可还安好？”
“嘭！”回忆的相片破碎， 像是脆弱的琉璃不堪重负。 原本平静如潭水的眼神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
身形一闪，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飞快地奔了过去。靠近玖月的瞬间，巨大的双臂张开，将其紧紧拥抱……
“一切安好……”那声音薄如蝉翼，那是对故人的怀念，这场战争说久也不久，说不久却又有点少……
所谓修炼，双眼一闭，便是千年，但是，长时间的处于战场之中，虽然说只有短短的40年，但这40年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精神状态……
挥剑，杀敌，挥剑，杀敌……如同机械……
玖月愣了一下，美眸瞬间睁大，轻拢慢捻着琵琶弦的手，也在这一瞬间停滞，琵琶弦上流淌的音符戛然而止。
片刻的怔愣之后，玖月便仿佛明白了一切，眼中的诧异化作了深深的感动与欢喜。
“一切安好就好，一切安好就好……”那声音很轻，轻的仿佛马上便要散去，那声音很重，重的是故人相遇的欢喜……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已静止，唯有他们的心跳和呼吸交织在一起……
战场的另一边
老瞎子在高空之中站立着，“嗡嗡……”手里的三枚铜钱不断转动，带动着周围的气流，形成一道道若有若无的气旋。
突然，无数的签子从那旋转的铜钱中涌出，像是被解放的囚徒，争先恐后地向四面散去。
签子同一群灵动的飞鸟，又似漫天飘舞的雪花，纷纷扬扬，无拘无束。它们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被割裂，发出“嘶嘶”的声响，
“擦擦……”所有的骨人应声倒地，老瞎子看着这一切，还是那般淡漠……
三枚铜钱在空中不断回旋，随后落在地上，“啪……”巨大的声音响起，那是一道漆黑的光柱，贯穿一切……
“拓跋殷在此，退敌！”巨大的声音响起……
三枚铜钱不断旋转，再次落到地上，那是一个“吉……”
老瞎子的眼睛看向远方，再次将铜钱抛到空中，巨大的铜钱不断旋转，“此卦，算天！”
巨大的声音响起，随后不断的转动，“噗嗤……”那是一口鲜红的血，三枚铜钱再次落地，“险中带有一丝生气，倒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