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轩辕寂的挣扎
杨希宁不知道她在这场战斗中耗费了多少体力。
只知道当她斩下最后一只兽人鱼的头颅时，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她疲惫地靠在墙上，喘着粗气，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南宫唯安全了吗？
她抬头望向那扇紧闭的窗户，轩辕寂的身影已经消失。
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此刻，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追究了。
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找到南宫唯，确保他安然无恙。
杨希宁挣扎着站起身，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就在她即将迈出门口的那一刻，轩辕寂的声音再次响起：“杨希宁，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不，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杨希宁闻声，身形一顿，转身一看，原来轩辕寂已经下来了。
“轩辕寂，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杨希宁怒目而视。
她振作精神，正想过去狠狠教训他。
然而，轩辕寂并未给她这个机会。
他迅速举起手，只见一道银光从手中飞出，直逼杨希宁而去。
杨希宁眼疾手快，速度侧身躲过这一击。
银光擦着她的衣角飞过，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轩辕寂一愣，显然没有料到杨希宁的反应如此迅速。
他迅速调整状态，连续发出几道银光。
杨希宁见状，不敢有丝毫大意，她身形灵动地躲避着每一道攻击。
她迅速地来到轩辕寂的身边，然后掐住他的脖子。
轩辕寂小小的身子被杨希宁紧紧地掐住，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没想到杨希宁在体力消耗如此严重的情况下，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
轩辕寂被掐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那双大眼睛爬上一层薄雾，心如死灰似地盯着杨希宁：“大姐姐……我只是想找个人来陪我……有错吗？”
杨希宁看着轩辕寂还不知悔改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她知道轩辕寂是个长生不老的孤独者。
但这并不能成为他伤害无辜的借口。
她缓缓松开手，轩辕寂如同失去了支撑一般，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杨希宁俯下身子，看着他，声音冰冷：“轩辕寂，你错了。”
“你或许认为自己的孤独无人能懂你，或许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但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人同样在经历的孤独和痛苦，他们或许没有你的长生不老之躯，他们同样渴望被理解，被关爱，而你却将自己的痛苦强加于他人身上，这是何等的自私和残忍。”
轩辕寂听着杨希宁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不解。
“孤独并不是你伤害他人的理由，如果你真的找到陪伴你的人，你就不应该用威胁的手段去伤害他，包括我，包括李晚，即便你用了强迫的手段，我们也不会真心成为你的朋友，我们也会时刻想办法从你身边逃离。”
轩辕寂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我只想有个人能永远陪着我，我只是不想再继续孤独下去了，我、我还让他们拥有长生……他们应该感谢我才对！！”
杨希宁摇了摇头，她蹲下身，直视着轩辕寂的眼睛：“去你玛德的感谢，轩辕寂，你活了八百多年，你快乐吗？”
杨希宁的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轩辕剑的内心。
是的，这八百多年，他快乐吗？
杨希宁继续道：“你就算让别人拥有长生，又能怎么样，这又不是他们想要的，这样的长生还不如短暂快乐地活着。”
说完，她转身离开。
轩辕寂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神中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他抬起头，看着杨希宁的背影。
他意识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他一直以来都在用错误的方式寻找陪伴，伤害了太多无辜的人。
也许，他真的应该改变。
然而，改变谈何容易。
轩辕寂长久以来形成的性格和习惯，岂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就在杨希宁即将打开铁门，走出门口的时候，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轩辕寂看着倒在地上的杨希宁，眼中闪过一丝晦暗。
他缓缓走近，蹲下身来，轻轻抚摸着杨希宁的脸庞。
她的皮肤如此细腻，仿佛能够融化他心中的冰冷。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对杨希宁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子产生这样的执着的念头。
但他知道，他不能就这样让她离开。
轩辕寂从怀中取出那块散发着淡淡蓝光的人鱼肉，这是他特意留下的。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将鱼肉放在了杨希宁的唇边。
他相信，只要杨希宁吃了这块能够长生不老的人鱼肉。
她就会感谢他，她就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
然而，当他看到杨希宁紧闭的双眼和紧锁的眉头时，又回想起刚刚杨希宁那一堆话。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真的会快乐吗？
轩辕寂开始陷入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回忆。
在李晚之前，也有一个女人，心甘情愿地吃下了人鱼肉，并且拥有长生不老的状态。
只是那个女人，付出了惨痛代价。
她的脸，一半是青面獠牙的怪物脸。
但轩辕寂并不在乎，因为那个女人面容毁了，所有人都只会把她当怪物看待，讨厌她，排挤她，疏远她。
这样那个女人，就能永远陪在他身边了。
果然，女人陪了他漫长的八十年。
直到有一天，她对他说了一句话：“其实，这样没意思的长生，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在大街上杀了人。
并且如偿所愿地被衙役抓了，进了牢房。
当街斩立决的时候，轩辕寂还特地去看了她。
只见那女人嘴角一直噙着一抹微笑。
那笑，在外人看来，特别不理解。
但是他知道，她终于能解脱了。
直到刽子手手起刀落，她人头落地，再也没有复活过。
女人死了，他又开始流浪了一段时间。
直到后来，他又遇到了李晚。
以前，轩辕寂认为只要将李晚成功变成跟他一样的不死之身，留在身边，就能摆脱孤独。
但是李晚一次次的逃脱，一次次的欺骗，让他身心疲倦。
但现在，他意识到如果他用李晚的方式，去对待杨希宁，只会让眼前这人更加痛苦。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不想这么做了。
他轻轻抚摸着杨希宁的头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柔。
片刻后，他站起身，将那块人鱼肉放回怀中。
他深深地看了杨希宁一眼，然后转身走向门口，开走了那辆白色奔驰。
此时，他把车速开到最大，心里已经决定了。
如果他这一次还不死。
那么他会再去找下一个受害者。
白色轿车在马路上急速奔驰着，看着对面迎面而来的一辆黑色林肯。
轩辕寂毫不留情地向他奔去。
千钧一发之际，黑色林肯消失了一秒，紧接着白色轿车撞上了护栏。
“碰——”
随着一声巨大的响声，车内的轩辕寂瞬间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头晕目眩。
轩辕寂的头狠狠地撞在了车内的安全气囊上，一阵剧痛袭来，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呵呵，这回，应该能死透了吧。
终于，能结束了这无聊透底的漫长生活。
他回想起自己的八百年，那些孤独、痛苦和绝望的日子，还有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一生是多么的可悲和可笑。
“瓦克沙王子，司机居然是个小孩。”
一道粗犷且无情的声音响起：“小孩？我最讨厌小孩了，送他上路吧。”
“是！”
另一个声音响起。
“咦，奇怪，瓦克沙王子，这个小孩好像自己能痊愈。”
轩辕寂的耳畔传来一串皮鞋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
接着，那粗犷的声音又响起：“把这小孩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