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被打
晚了些,便要告辞了。
古旖诺和谈菀兮相伴着走在前边,萧汀晔则与古颂言不远不近地跟在后边。
几人都在各自讲着话,才出门口,却不曾注意到韦仪景竟然还候在门口。
他见几人出来,眼光一闪,一咬牙就几步上前,“啪”的一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响起,声音不轻,便是还远在几步之外的萧汀晔都听到了,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守门的门房不可置信地瞧向那还扬起的手,就连被打的谈菀兮亦是愣住了。
萧汀晔率先反应了过来,古颂言还未瞧见他的动作,他便已然来到谈菀兮跟前,一脚就将韦仪景踹下了台阶。
韦仪景刚打完人,原本还是懵着的,就被踹得连滚下了好几台台阶,只来得及捂着脑袋嗷嗷乱叫,就被摔得傻在了地上。
古旖诺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立时去查看谈菀兮的脸,韦仪景是用尽全力的,此刻她的脸已然全肿了起来,红通通的五个巴掌印挂在脸上,嘴角都已经渗出了血来,眼睛晔也都挂上了生理泪水。
“兮儿,你……”古旖诺看向谈菀兮,眉头紧皱着,担忧地等着她的回答。
谈菀兮微微转正被打偏过去的脸,美眸微抬起,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轻轻扯动了一下嘴角,轻笑了一声,似是在自嘲。
小时候倒是从未挨过打,这两次挨得打倒是一个比一次重。
几人听到她的笑声,眉头又紧了几分。
萧汀晔看着似还在懵然中的谈菀兮,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颤抖着伸出手来,却又怕一不留神就将她的脸碰疼了。
古旖诺心中一紧,紧紧抓着她的手,盯着她瞧着,“兮儿,你可别吓阿姐。”
“我没事。”谈菀兮虚虚地捂着脸,半边侧脸都已然麻木,只觉得火辣辣得疼着。
“混账东西!我今日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古旖诺气得哭了,往日里温婉贤淑的人儿,现下几步就下了台阶,一脚就踹在躺尸的韦仪景身上,全然没了什么礼数。
古颂言紧跟着大步跨了下去,一把拉住还在泄愤的古旖诺,居高临下地吩咐道:“来啊,将这贼人给我送到官府去,让官府的人好好审审,到底是哪里来的贼子,胆敢伤我国公府的千金,欲意杀人害命!这都城的官府,是管还是不管了!”
家丁立马应着,不顾韦仪景微弱地挣扎着,直接将他给带走了。
“快去请大夫过来看看!”古旖诺也反应了过来,当即便吩咐身边的微雪,随后又搀扶着谈菀兮,想见先带她回房间,却被萧汀晔给拦住,随即将谈菀兮拦腰抱起。
他抬步,刚想送谈菀兮回房间,却被古颂言拦住,“有劳萧公子送表妹回房,但你方才不是说还有事要处理,不便久留吗?”
萧汀晔身上顿时凝了冷戾之气,眼神如锐利的刀锋地刮过去,冷声回怼道:“何事能有我夫人重要?”
“哥,你可别捣乱了,兮儿伤得这般重,得赶紧叫大夫过来瞧瞧才是。”
古颂言看着萧汀晔,又看了看谈菀兮,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萧汀晔刚送着谈菀兮回到了她原在国公府的闺房,没一会儿,府上的郎中也来了。
“小姐的脸并无大碍,只是这几日需得静养,忌辛辣,我一会儿再开几副方子。”
送走府医后,古颂言看着床上的谈菀兮,脸色阴沉,直接拿萧汀晔开刀,“你做的什么丈夫,任由着自己被欺负?”
萧汀晔只坐在床边看着谈菀兮,对他的话置之不理,这般骂久了,古颂言倒也觉着无趣,便也只好离开了。
她脸上的伤看得萧汀晔直皱眉,拿过浸了热水的帕巾轻柔地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
没一会儿府医便让人送来了缓解红肿的药膏子,萧汀晔让微雨放到一边烤上,待药化后,再轻轻地给她是脸上涂抹着。
他的动作虽然极轻,但谈菀兮还是没忍住疼痛,微微痛吟了一下。
随着她的声音发出,萧汀晔手微微抖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了,满脸心疼地看着她,“很疼吗?”
“有点。”
萧汀晔半抬眼眸,看着她微微抿紧的红唇,温柔开口:“那我再轻点。”
待半哄着谈菀兮睡下之后,萧汀晔才走到屋外,朝着站在屋外候着的宋北冷声吩咐道:“你去官府里说一声,这人进去了,若不脱一层皮再出来,我唯他是问。”
见他不回话,萧汀晔不由挑了一下眉尾,问:“你还有话要说?”
宋北迟疑了片刻,索性就直说了,“老大,皇帝本就对你心存怀疑,那韦家到底是皇帝的人,你这般吩咐,怕是不好吧。”
萧汀晔俊朗的五官随着他的话开始变得冷沉下来,“你听皇帝的还是听我的?”
宋北微微语塞,道:“我听老大的。”
“那就照我说的去做。”他开口的声音低沉冷冽,霸道十足。
宋北到底领命去了。
萧汀晔在院子里站了一会,才又转身进了房间,谈菀兮安稳地睡着,他放轻脚步过去,伸手帮她掖了掖被角。
谈菀兮再醒时,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国公府时的床榻上,刚想翻个身,却发现身边有些拥挤,想起去年的遭遇,眼睛瞪时睁大,偷偷摸摸地将藏在枕头下的匕首握住,而后缓慢地转头去看身边的人。
身旁的人面庞正对着她,呼吸平稳,双眼紧闭,看起来睡得正熟,倒是毫无防备。
见是萧汀晔,谈菀兮这下才松了口气,匕首微微握紧。
其实萧汀晔现下对他似乎并无防备之心,若是锋刃落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指不定就可以解决很大的隐患。
不过很快她就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萧汀晔并非此事之根,走了一个萧汀晔,指不定会来一个李汀晔、宋汀晔的,到时候不清不楚的反而更为被动了。
谈菀兮出神间,便见萧汀晔的眼睫毛微微动了一下,似有苏醒的状态,她便连忙移开视线,轻轻将匕首放回原处,心下也恢复了平静,呆呆地盯纱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