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林小河坐在宋辞的怀里,头深深地埋在宋辞的胸前,一只手都出汗了还紧紧地抓着宋辞的衣襟。
此时他的脸色比油焖大虾还要鲜红,比猴屁股还要浓艳,都快能滴出血来了。
林小河都能听见自己的心砰砰跳的声音,心里既有一点子被人爱惜的小兴奋,又有些难言的忐忑与和人私定终生的羞耻,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一时间,脑子完全是一片空白。
而他到底还是一个小哥儿,脸皮薄,怎么也说不出只要宋老娘答应了他就会嫁给宋辞的承诺。
宋辞心中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如何生气,反正现在人也乖乖地在他的怀里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总要给人一段时间适应的。
两个人就那么静静地抱着,除了彼此的呼吸,对一切外物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一个激动地说不出话了,一个害羞地不想说,也不觉得无趣和烦闷。
宋辞偶尔摸摸林小河的头,替他摘掉沾到身上的草茎,或者拍拍身上的灰尘。林小河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可还是会趁宋辞不注意的时候抬起头偷偷瞄一下宋辞,但次次都只能看到宋辞的下巴。
两个人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宋辞想要站起身活动下身体,才现自己半边身子都没有了知觉。
拥美入怀,果真是一件痛并快乐的事情。
等身体的那阵麻木过去后,宋辞踩着墙壁上的洞,一个跃身,十分利索地爬了上去。
而后转身,将自己的手递到还在坑里的林小河面前,“小河,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林小河不甘不愿地将自己的手宋辞,见到宋二狗刚刚的表现,林小河知道宋二狗之前根本就是在逗他!
明明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出去了,竟然还装可怜地对他说怕被野猪拱了。
野猪真来了,还不一定谁拱谁呢。
林小河和宋辞面对着面,两只手分别抓着宋辞的两只,借着宋辞给他的拉力,使劲儿踩着陷阱壁往上走,一步步地出了个坑。
等林小河踩稳了地面,就用力地摔开了宋辞的手,向着家中的方向小跑而去。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羞的,气的,还是用生气掩盖自己的真是情绪。
宋辞则是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中一阵迷茫。
又怎么了?
都说女人的心思难猜,这小哥儿也不遑多让。
这个小媳妇是专门来治他的吧。
宋辞没有去追人,他在周围捡了一些枯树枝、烂树叶,挖了一些草皮,苦哈哈地开始修补刚刚那个被他们两个弄坏的陷阱。
傍晚的时候,在石生的陪同下,宋辞去郑方的家中给人道歉。
听说那附近的陷阱还是当初干旱的事情,为了防止山上的大家伙下山的,专门做的第一道防线,宋辞觉得事关重大,这一遭也是必须走的。
郑方的家,在村口的一个土坡上,离着大山比较近,周围就他一户人家。宋辞和石生到的时候,郑家门庭紧闭,满是锈迹的铜锁孤零零地挂在紧掩的门扉上,以一种拒绝的姿态 ,替主人婉拒了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
“都这个点了,郑方一会儿就该回来了,二狗哥,咱们等等吧。”石生建议道。
“嗯,那就再等会儿。”
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态度。
况且,在这里讲究日落而息,日出而作,太阳落山后,倦鸟归巢,行人也要归家。之后人们的日常活动基本上处于停滞状态,真正的大事只剩下睡觉这一件了。
县城还好些,每逢初一十五还有夜市,街道上热热闹闹的,而大山里,人们都是早早歇下,到处都是乌漆墨黑的一片,胆子小的,起夜都会被吓到。
“二狗哥,郑方真的可厉害了,就说他去年打的那头野猪吧,獠牙都断了,满嘴都是血,身上还被戳了好几个窟窿,一看就知道他们之间经过了一场恶战。可郑方却是一点儿事情都没有,身上连一滴血都没有沾。”
“那身手可真是不凡,这份本事真是和老猎户学的吗?”宋辞疑惑呀,这古代真是卧虎藏龙,一个小小的猎户,竟然这样的能力过人,比当初给去参加训练的教官差不多了。
“当然了,老猎户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在死人堆里打过滚,本事大着呢。郑方是他打猎的时候在山中捡来的孤儿,所有的本事都是老猎户教的。”
等人的时候,宋辞和石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而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石生在说,所谈论的中心人物,就是被宋辞和林小河毁了陷阱的郑方。
郑方有本事,是大坪村公认的,毕竟谁也不敢说自己一个人就能捉住一头四五百斤的野猪。
村子中的青年,有上进心的,都在努力向郑方看齐,打猎的本事自然是不用比的,比也比不上,至少养家上不能差人家太多了。
郑方还是石生心中的偶像呢。
只是郑方的性子有些独,常来往的,也就那么几家。
石生之前和人家也就是个点头交,现在因为他二狗哥,竟然三天两头地和郑方有来往,石生心里还是有些美滋滋的。
不过,人家虽然大大咧咧的,想要隐藏事情的时候,还是很精明的。全家都没人知道他对郑方的崇拜,就算知道了 ,也会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宋辞除了从他语气中听出他对郑方的推崇外,其他的也是啥也没现。当然,他也没空花时间去琢磨小堂弟的心思。
郑方这些天费了许多的功夫捉住了一对活雁,大雁是县上的黄员外为儿子办喜事专门请他猎的,黄员外为儿子聘了一位书香世家的娇女为妻。黄家是富贵之家,却从没有出过读书人,对这门亲事尤其重视,在方方面面都做的极其周到,给女方家做脸面的大雁更是重金求之。
为了这一对雁这些天,郑方早出晚归地出去踩点,将其他的事情都搁置在一边了,昨天捉到了 ,今天立马就给人送了去。
好在收获很不错,黄家少爷一高兴,给了郑方三十两银子,还请他在黄府的厨房吃了顿酒。
故而,回来的晚了。
郑方回到村子里的时候,远远地就见到自家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加快了往回走的步伐。
“宋二狗?宋石生?你们找我有事?”郑方接连三个问句,几人之间的生疏关系一览无余。
“是这样的,二狗哥今天上山的时候,不小心将你在山里的陷阱给弄坏了,我们是来赔礼道歉的。”石生道。
“真是对不住了,我将陷阱做了一下修补,你改天可以去看看。”宋辞跟着道。
“无妨,你没事儿就好,我明天就去那里看一下。”
“那好,这样我也就安心了,我听说那里挺重要的。”
“已经好几年没起到作用了,我最近打算将那里附近的几个陷阱都检查一下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这些鸡蛋韭菜包子是我伯娘做的,郑方你留着吃吧,二狗哥也不知道给你带什么赔礼,我们想着你晚上回来,家里也没有个热饭,就索性给你带了些吃的来。”石生在宋辞话落,赶紧上前将自己挎的草编篮子塞给郑方。
“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事,这些东西你们拿回去吧。”郑方拒绝道,他真是有些招架不住这门热情的宋石生。
“这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不值什么的,你也不用这么客气,以后石生卖猎物,还要请你你帮衬呢。”
宋辞说完,直接拉着石生走了。
郑方见那一篮子,大概七八个白面大包子,心中闪过一抹思考。
往常他的陷阱不是没有被人弄坏过,除了宋二狗外,却是没有人来赔罪,能知会他一声就是好的了,有的时候甚至连陷阱里的猎物都被人拿走了。
要不是见过宋二狗混账的样子,他真的以为别人口里的宋二狗是要谣传呢。
不过,改了的宋二狗,可是比大多数人周全懂事地多了。
郑方现自己竟然有些期待宋二狗的以后了。
宋辞也觉得,这人是闻名不如见面呀,说郑方大块头,那是因为人家长得高,长得壮,裸/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是健康的小麦色,肌肉达,腹部可能还是八块腹肌。这样的身材,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呢。说人家性子独,架不住心里有成算呀,一看就是个通透人呢。
当然,身为猎户,经常见血的缘故,郑方身上的气势,是怎么样也忽略不了的。像大宝那种软绵绵的性子,郑方打个喷嚏可能都能将人吓哭。
看着就是个能打的,不愧是跟上过战场的人学的,比他的那两下子强多了,宋辞觉得自己一下子被比到尘埃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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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的下午,宋辞回来的时候,宋老娘没有出门,正好在院子中喂鸡。
只见她的心尖尖,她家二狗子一身狼狈地回来了,裤子鞋上都是土不说,脸上手上也脏乎乎地,甚至能看到指甲盖里的黑泥,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宋二狗用手捂着隆起的腹部,一回到家,鬼鬼祟祟地向门外东张四望地,确认周围没有人后,小心地关上了自家的大门。
一看宋二狗这个做派,宋老娘根据以往的经验知道,他肯定没有干好事。
“宋二狗,你出去做贼了?!”
被宋老娘一吓,宋辞一惊,肚子中掉出来一个白布包裹 ,同样脏兮兮地,不比他人好到哪里。
宋辞赶紧捡起来,而后快步走到宋老娘跟前,捂着她的嘴道,“我的亲娘,你小声点,这都是宝贝,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会有麻烦的。”
而后,宋辞拉起宋老娘去了她的屋子,将手中的包裹放在了床上,慢慢地去解之前打下的死结。
当那些东西的真面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宋老娘目瞪口呆地,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