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唯有愤怒

直到张华将所有大锅里的救济粥都分给在大堂的百姓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时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照得人暖洋洋的，但张华的内心却如坠冰窖般寒冷。他站在大堂中央，看着眼前那些瘦弱不堪、皮包骨头的百姓们狼吞虎咽地喝着粥，心中满是痛苦和自责。

这些百姓们曾经遭受了多少苦难啊！他们被那个可恶的姚司欺压，生活困苦不堪，甚至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上。

而张华自己呢？他认为是自己来得太晚了，所有才没能更早点解救这些无辜的人们，让他们免受折磨。如果他能更早一些行动，或许就能挽救更多的生命，避免更多的悲剧发生。

想到这里，张华忍不住背过身去，不让百姓们看到他眼中的泪水。他仰头望着天空，默默地流着眼泪，心中充满了对自己的悔恨和对百姓们的同情。

张华深吸一口气，擦去眼角的泪水，转过身来面对百姓们。他告诉大家，从今天开始，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大家，让大家不再受到任何伤害。他还承诺会严惩那些贪污腐败的官员，给大家一个公正公平的社会环境。

听到张华的话，百姓们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喜或害怕，他们只是默默地喝完了粥，脸上露出一丝满足。张华知道，这些百姓们已经被饥饿折磨得太久，对食物的渴望远远超过了其他情绪。

待百姓们都喝完了粥后，张华这才邀请百姓们一同来到公堂之上。他希望让百姓们亲眼目睹他如何惩治那些作恶多端的官员。当所有百姓都聚集到公堂时，张华坐在高堂的那把椅子上，目光冷漠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姚司和其他几个人。

姚司等人惊恐地颤抖着，他们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结局。而张华却嗤之以鼻，心中充满了对这些恶人的厌恶与不屑。

等百姓们都安顿好之后，张华用力一拍惊堂木，大声喊道：“开堂！”声音响彻整个公堂，仿佛一道惊雷，震慑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百姓们纷纷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与希望。他们希望看到公正得到伸张，希望看到那些曾经欺压他们的官员受到应有的惩罚。这一刻，公堂成为了正义的舞台，张华将在这里主持公道，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公堂之上，张华端坐于案桌之后，神情严肃。以姚司为首的几人被带至堂前，他们低垂着头，显得有些惶恐。

张华厉声道：“姚司，你身为忻州县令，不好好为百姓谋福祉，反而来祸害百姓，你等到底为何要作恶多端，残害百姓？”

姚司颤抖着声音回答：“大人，小的利益熏心，一时糊涂，才犯下这等大错，请大人饶命啊！”

张华听闻，冷哼一声：“哼！利欲熏心便可残害百姓？你等可知罪大恶极！”说罢，他大手一挥，“先给姚司几人各打几大板子，以儆效尤！”

两旁的衙役应声而上，将姚司等人按倒在地，举起板子，狠狠地打了下去。姚司发出一声声惨呼，响彻整个公堂。

打完板子后，张华再次审问姚司：“如今可知错了？”

姚司忍着剧痛，磕头如捣蒜：“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大人从轻发落。”

张华看着姚司等人，心中略有思索。他知道，仅凭几大板子难以彻底改变这些人的品性，倒无所谓了，也不用改变他们了，反正到时候就是个死，只不过需要知道更多细节罢了。

张华眼神凌厉，怒视着姚司，喝令他继续承受大板的惩罚。随后，他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炬地审问马仔。

“你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张华的声音不怒自威。

马仔心虚地低头，沉默片刻后，突然反口咬定道：“是姚司逼我这么做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似乎想要将责任全部推到姚司身上。

张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他迅速冷静下来，思考着马仔的话是否可信。他深知马仔的品性，这种突然的反咬一口，让他对事情的真相更加心生疑虑。

姚司听到马仔的指认，惊恐万分，不顾身上的大板，哭喊着向张华解释。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委屈，泪水在他的脸上肆意流淌。

“大人，这都是马仔逼我干的！我不干，他们就会杀了我！”他的身体颤抖着，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张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疑惑地看着姚司，试图从他的表情和言辞中分辨出真假。姚司的哭喊是否只是为了逃避责任，还是真的受到了威胁？这个问题让张华陷入了更深的思考。

此时的姚司，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惧笼罩着，他的身体蜷缩着，似乎想要寻找一丝安全感。他的眼神不时地瞟向马仔，充满了畏惧和愤恨。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紧张而诡异的氛围中，张华需要时间和证据来理清这起事件的真相。

张华困惑地听着姚司马和马仔两人的争吵，心中越发疑惑，究竟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突然，姚司马大喊道：“大人，马仔有个兄长叫马德，就是那山贼头目，实力非常强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恐惧。

张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他看着姚司马，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姚司马喘了口气，接着说道：“大人，这马德是这一带的恶霸，他带领着一群山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一直在想办法围剿他们，但他们总是能够逃脱。而且这马仔和他有关系，那个马德正是马仔的兄长，是个源者，实力非常强悍，我等不敌无奈与之谋合，所有才……”

张华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他明白自己必须要小心处理这个情况。他思考了片刻，然后对姚司马说：“我们不能轻易相信一方的话，必须要深入调查此事。”

接着，张华转身对马仔说：“他说的可是实情？你的兄长真的是那山贼头目？”

马仔的脸色变得苍白，他支支吾吾地说：“大人，我……我……我不知道啊，我和我兄长很久没有联系了……”

张华凝视着马仔，他知道马仔可能在隐瞒着什么。

就在这时，公堂外的百姓中，一个身形佝偻、步履蹒跚的老者缓缓地走了进来。他的步伐显得有些艰难，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岁月的沉重。在场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位老人，眼中流露出关切与好奇之情。

张华见此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意。他迅速从座位上飞奔而下，大步走到老人身边，伸手搀扶住他那颤抖的身躯。接着，他连忙吩咐身旁的衙役搬来一把舒适的椅子，小心翼翼地将老人扶到椅上坐下。待老人坐稳之后，张华关切地问道：“老人家，您来到公堂上来可是要申冤的，有何冤屈？尽管直言，本巡抚定会为您作主！”

老人轻轻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然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呼吸。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说道：“大人啊，马德正乃是马仔的兄长。这俩兄弟平日里无恶不作，他们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人神共愤呐！”老人激动得声音发颤，眼神中满是悲愤。

紧接着，他指着一旁的官员，怒声斥责道：“还有这个狗官，也绝非善类！他与那两个畜生狼狈为奸，一同作恶多端，害得我们这些百姓苦不堪言！大人啊，请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老人的语气愈发激烈，情绪越发激动。

张华面色凝重，急忙走到老人身边，轻声安抚着他，眼中透露出坚定的神情，承诺一定会为他们讨回公道。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让老人心中稍感宽慰。

随后，张华想起来几件事，于是转头吩咐身旁的侍卫，让他立刻去把账房找来。侍卫领命后，迅速离去。张华的眼神犀利而专注，仿佛要透过这件事情看清背后的真相。

不一会儿，账房被带到了张华面前。张华挺直身子，严肃地看着账房，语气严厉地让他把衙门钱财的去向说清楚。账房神色紧张，低头思索着，开始仔细地解释每一笔款项的用途和流向。

张华静静地听着，不时提出关键问题，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要确保每一分钱都有明确的去向，绝不能让贪污腐败的行为得逞。在他的追问下，账房的回答越来越详细，事情的真相也逐渐浮出水面。

就在这时，有侍卫从账房里找到了几本账册，急忙交到张华手里。张华接过之后，翻开其中一本账册，仅仅看了一眼，便被上面所记载的内容震惊得无法言语。这本账册上清晰地记录着姚司和马德所犯下的种种罪行，每一笔交易都历历在目。这些罪行包括对百姓增收苛捐杂税、征收人头税等，甚至还涉及到贩卖人口以及倒卖衙门救济粮食的行径。张华越往后翻阅，心中的怒火愈发难以遏制，最后直接合上了帐册。

他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但那汹涌澎湃的怒意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难以平静下来。此刻，他只想立刻将姚司、马德和马仔三人碎尸万段！然而，理性告诉他，现在并不是发泄愤怒的时候。深吸一口气后，张华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命令一队士兵前往姚司府上再次仔细搜查。如果第一次没有收获，那就继续第二次、第三次……总之，一定要把剩余的百姓解救出来。

想了半天后越想越气的张华觉得这么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得换个方法。想到这里的张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之情，他立刻命令身边的侍卫将姚司马和他的几个手下捆绑起来，并一同带到了姚司的府邸。

到达目的地后，姚府的大门紧闭着，张华让侍卫劈开大门，于是侍卫使用大刀毫不犹豫地用力破开大门，张华带领着侍卫还有士兵冲进府邸内，迅速将府中的所有人都控制了起来。

接着，他们开始对整个府邸展开全面的搜索行动。无论是楼阁、书房甚至是茅厕等地方，他们都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细致入微地搜查了整整半个时辰。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侍卫来到书房向张华禀报称并未发现任何关押百姓的地方。

张华转过身来，正准备开口说话时，却突然被书架上的一本书吸引住了目光。这本与众不同的书与书架上的其他书籍形成鲜明对比，它不仅是为数不多的几本拥有明黄色外套的书籍之一，更是其中唯一一本位于最下方的一本书。张华走到书架旁，伸手抽出这本书。

刹那间，一阵咔哒咔哒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旁边竟然开启了一道门。仔细观察后，张华惊讶地发现这似乎是一间隐藏的密室。

张华小心翼翼地踏入密室，手中的煤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只能勉强照亮前方的道路。当他来到下面时，眼前的场景让他震惊得无法动弹。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怒火。

密室的墙壁上挂满了破旧的锁链，地面上散落着各种刑具，显然这里曾经发生过可怕的事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让张华感到一阵恶心。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的愤怒越来越强烈。

他的拳头紧紧握着，身体微微颤抖着。他无法想象有人会在这样的地方遭受如此残忍的对待。张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张华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愤怒和震惊。他无法想象这些无辜的孩子会被如此残忍地对待，他们本应享受快乐童年，却被迫成为商品。

张华走进牢房，孩子们惊恐的眼神让他心如刀绞。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何被囚禁在这里，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命运是什么。张华试图安慰他们，但他知道，此刻再多的言语都无法弥补孩子们心灵的创伤。

张华走到牢门前，仔细观察着这些简陋的设施。牢门只是简单的木头制成，锁具也并不复杂。但对于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们来说，这里却是无法逃脱的牢笼。

张华打开一本账册，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各种交易记录。每一笔交易背后，都意味着一个孩子的命运被改变。他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最近的几笔交易：“京州发往三人，获利九千两白银”、“秦州发几人，获利多少多少两银子”、“鄂州发了多少人，获利白银多少多少……”这些数字让张华感到无比沉重，他意识到，这背后隐藏着无数家庭的痛苦和绝望。

张华紧握着拳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正义感。他决心要拯救这些可怜的孩子，先将这些账册带走，寻找其他线索，并制定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