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仁慈与残忍（上）

“不要紧，“头领露出一抹邪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唐鼻子微微抽动，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在刺激他的嗅觉，就连身上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怎么回事！”唐很惊愕，他常年暗杀，对于血腥味敏感是应该的，但绝不至于这么恐惧，而且他自己并没有害怕，这反应，是身体自发的！

唐极力的克制着身体的反应，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这种反应，他只在很多年前有过，那时候，他还没有自己的名字，被别人叫着代号，每天都要面对无尽的痛苦，然后看着自己的伙伴一个个的被拖走，再也见不到他们，是吗，是这样啊，莫德，这就是你要我来的目的吗，原来这里是教堂的势力，是他的地盘，怪不得，怪不得你一定要我亲眼见到。

莫德小心翼翼的向山洞内窥视，虽然没有看到人，但地面上交错的人影暴露了他们的位置，莫德想要再度扔几个晶核，抬头看了一眼唐，就这一眼，却把莫德吓了一跳，唐现在的状态非常奇怪，全身都在发抖，但嘴角却向上扬起，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看起来十分癫狂。

唐感受到了莫德的目光，狞笑着看向莫德，用口型告诉莫德，“头领交给我，我亲自来！”

莫德不知道唐到底为什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但莫德选择尊重唐的想法，“那一会儿我把剩下的拖住，那个雷电法师交给你！”莫德也用口型回复了唐。

唐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害怕还是兴奋了，全身都在战栗，心跳是前所未有的快，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他现在就已经提着刀冲进去了，或许是他想亲手斩断过去的梦魇，也或许是想证明自己已经变得比他强大，总之，今天唐要给过去的自己一个结果。

夜鹰的队长，自己年幼时的教官，巴库，今天，请你今天在这里赴死！

“人带来了？”巴库看向一队长，听着身后传来铁链碰撞的叮当声，“带来了几个？”

“带了五个过来，头儿，够不够。”一队长小心的看向巴库的脸，生怕自己做的哪里不对，“不够的话我把剩下的那几个都带过来。”

“行了，这五个就够了，把她们带到最前面去。”巴库随便挥了挥手，一队长立刻呵斥着手下把人押了出来，当这群奴隶一瘸一拐的走过拐角，暴露在自然光下，才看得出来这是一群女人，她们的头发脏的都纠缠在了一起，脸上满是各种黄白污垢，散发着难闻的味道，因为长期见不到阳光，她们的皮肤变得惨白，眼睛被自然光刺的生疼，她们哀叫着想要抬手捂住眼睛，却又被身旁的土匪粗暴的打落下来。

莫德把头靠在石头上，咬紧了嘴唇，他怎么不认得这几个人，就是那天晚上被土匪带走的那些女人。莫德的眼睛也充了血，这些年这些人的脸从来没有在他的梦中消失，如今看到这些女人的凄惨模样，更加剧了他心中的愧疚与愤恨。

“唐！求你！一会儿不要杀那几个女人！”莫德咬着牙压低了声音，希望唐不要误伤到那些无辜的受害者。

唐快速的看了一眼山洞内的情况，这会儿他的心情平复了一点，也恢复了一些理智，从这几个女人的状态，唐立刻就判断出了她们的遭遇和押过来的用途。

“很抱歉，莫德，她们一定会死。”唐压低了声音，眼神瞥向一边，不忍对上莫德那充满哀求的眼眸。

“为什么！她们终于有摆脱土匪的机会了，给她们个机会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不可以吗！我们动手的时候只要注意一点，她们就可以跑掉，唐，求你，给她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好不好。”莫德的手死死的扣住身后凸出来的岩土块，指甲都快要嵌进去，甚至有的地方还流出了一丝丝鲜血。

“莫德！你理智一点！”唐的语气十分严厉，仿佛是在训斥一个孩子，“你看看她们的样子！她们被这群土匪糟蹋的已经不能正常的生活了！眼睛，双腿，胳膊，都已经快要丧失机能了，让她们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回去还能干什么，去要饭吗！”

“她们可以去找城卫队，总有人会管她们的！会给她们一份保障让她们活下去！”莫德痛苦的哀求着，“我们只要仁慈那么一点，她们就能再度拥有自己的生活，不要那么残忍，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