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凭什么活？
“日后若有机会，我叶天玄定要好好清算这笔账！”
叶天玄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坚定。
或许在一开始遇见那名修士，我就应该斩草除根！
这样一来，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的麻烦！
啊——
身后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叶天玄只是下意识缩了缩脖，转身便离开了岐渊谷口。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岐渊谷内，一股极强的能量光柱冲天而起。
山洞半数倒塌，尘土与碎石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如同末日景象般席卷而出，遮蔽了半边天际。
轰隆隆——
一封闭的石壁处，被一股外力攻陷坍塌。
“咳咳咳！”
三长老云鹤灰头土脸从里面爬了出来，浑身浸满了鲜血的衣衫尽是破洞划口，一侧耳朵像是被什么锋利的牙齿一口咬断。
十指近半数断裂。
“叶天玄！我云鹤有生之年若不将你碎尸万段，定不得善终！”
小镇的一角饭铺内。
“听说了吗？叶家家主唯一的儿子，在玄气宗内门弟子选拔的过程中，死了！”
“那叶家岂不是绝后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记得，前任家主不是还有个儿子？叫什么叶，叶天玄？”
“嘘！你找死啊！”
“怎么了？”
“那家主唯一的儿子，就是因为这叶天玄而死，听闻，几日前，叶正文家主带着儿子的尸身从玄气宗回来当天，就已经把叶天玄以及他母亲的名字，移出族谱了！”
“啊？”
“我记得叶李氏，似乎也被娘家人赶了出来，你说说，本是大族小姐，真是命运多舛啊。”
“可不嘛，她唯一的儿子又不在身边照料着，以后的日子，别提多艰难了。”
“……”
叶天玄长舒一口浊气，几口吃掉一海碗馄饨，简单擦试了下嘴巴，起身道，“老板，结账！”
“客官，一共十文钱。”
“方才那年轻人看着眼熟啊，不过他怎么那么大气性？”
“谁知道呢，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好惹~”
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彼时在叶天玄心中涌动。
自父亲叶天霸被叶家宣布去世后，家族中的权力斗争愈发激烈，而母亲的处境更是每况愈下。
穿过熟悉的街道，叶天玄终于站在了叶府的大门前。
叶府的大门依旧庄严，两侧站立的家仆见门前这人不由抬手揉了揉双眼。
“天、天玄少爷？”
“您不是也已经、已经死……”
咣当！
家仆手中的长枪径直掉落在了大理石地板上，其中一名踉跄着就朝着府内跑了进去。
“少爷！少爷回来了！”
“少爷，小的这就去禀告大夫人。”
“不必！”
叶天玄手指轻轻一勾，那家仆的步伐当即便顿在原地，“我自己过去拜见母亲！”
话音未落，还不及家仆反应过来，叶天玄的身形蓦地一闪，穿过前院和长廊，直奔后院。
清柏院。
门上的铜环已略显斑驳，门楣上的漆色也褪去了不少，透露出几分落寞与荒凉。
“这……”
叶天玄轻轻一推，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些许不安与萧瑟。
曾经繁花似锦的小院如今杂草丛生，花坛中的花朵早已枯萎，只有几片残叶在寒风中摇曳。
院中的石桌石凳上虽未积灰，却也显得格外冷清。
刚踏入院落，一阵嘈杂的争吵声便传入了他的耳中。
叶天玄眉头紧锁，循声而去，只见两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正对着一名中年妇人指手画脚，言辞间满是侮辱与不屑。
那中年妇人，正是他的母亲李婉青，此时正站在一旁，面色苍白，哪里还见昔日叶家大夫人的富贵模样？
那两名女子，叶天玄并不陌生，她们分别是二叔叶正文的大女儿叶梦琪和二女儿叶梦瑶。
叶正文继任家主后，对她们宠溺有加，以至于她们在叶府内横行霸道，无人敢惹。
“大伯母，您看看您这身衣服，都快破成什么样子了？要是我啊，早就羞得躲在家里不出来了。”叶梦琪一脸嫌弃地看着李婉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叶梦瑶双手环胸靠在一旁附和，言语间更是尖酸刻薄。
“是啊，大伯母，叶天玄不过是回不来了，可你也不至于落魄成这般模样，该不会是没钱买新衣裳了吧？”
“不知道的还会让旁人以为，是我父亲苛待了长嫂。”
李婉青低垂着头，双手紧握着手中那本泛黄的诗集，眼眶泛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是叶天玄没有忽视掉，李婉青眼神空洞无神，像是对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你们在干什么？”
叶天玄的声音突然响起，大步流星地走到李婉青身边，将其护在身后，目光如炬，直视着叶梦琪和叶梦瑶。
后者像是受到了惊吓般，脚步虚浮着向后退了几步。
“你、你是人是鬼！”
“是鬼！”
啊——
见着两人一前一后跌坐在地上，身后的李婉青则是直愣愣地打量着眼前的儿子。
干涩的唇瓣缓缓颤动，伸手试探着触碰眼前的叶天玄，“玄儿？”
“你回来了……”
李婉青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她抚摸着叶天玄的头，像是要将这段时间的思念都倾注在这轻轻一抚之中。
“娘。”
叶天玄转身将李婉青扶起，“我回来了。”
“既然都已经死了，怎么活着回来了！”
“我弟弟都不在了，你凭什么活着回来！你该去死才对啊！”
李婉青闻言，脸色骤变，想要开口为儿子辩解，却被叶天玄轻轻按住肩膀，示意她安心。
叶天玄目光冷冽地扫视着这两位堂妹，心中涌起一股怒意。
他从未见过如此无礼、嚣张的叶家子弟，即便是前世的道侣，也未曾有过如此行为。
“我叶天玄是死是活，不劳二位费心。”
叶天玄语气平静，侧目睨着二人，“倒是二位堂妹，如此不尊重长辈，叶家的礼数何在？”
叶梦琪脸色一沉，怒道：“叶天玄，你不过是个被赶出家门的废物而已！叶家的礼数也是你可以说教的？”
“就是！你和你娘不过都是个被遗弃的，有什么资格继续赖在这，享受我家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