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野今溪提着给奶奶买的点心，背着她沉重的书包，一步一拖地走进了单元楼，后面的俩人困得东倒西歪的，上两节台阶就得绊一下。
三个人都这么困了，结果上楼后发现几家的爷爷奶奶拖着小凳子坐在楼道，一边打着蒲扇一边闲聊着。
见到他们三个人回来了，这才意识到都已经十一点多了。
“回来了？”
“哎呀，都这个点了。”
野今溪的奶奶赶紧起身，去帮孙女拿东西，“怎么又大包小包的啊。”
几个老头老太太赶紧去帮孙子孙女提书包
“先回了啊。”
“啊回，明天再去找你们说这事啊！”
“行，回吧！”
野今溪跟在奶奶屁股后面进了门，还按了下有些干涩的眼睛，“你们聊什么呢，这么晚还不睡，医生都说有个稳定的作息才对你的身体好。”
说完，她拧开风扇，扯着自己的衣服，享受着夏夜的丝丝凉风，任由它钻进衣服里。
奶奶把她买回来的点心放进柜子里，嘴上慢慢道：“这不是拆迁告示贴出来了吗，楼下可热闹了。”
听到拆迁俩字，野今溪的大脑强制开机了一下，“拆迁？”
那边的奶奶放好点心后回头看了一下，看到她这动作，立刻抬起手，“你个死孩子，一会儿吹感冒了！”
“啊！啊！”被拍了两下的野今溪一下子就老实了。
“赶紧去洗澡睡觉，我用毛巾给你擦一下凉席，一会儿洗完澡躺上去就凉快了。”奶奶说着，将风扇的插销拔下来，打算把它搬到野今溪的房间。
野今溪还记得奶奶刚说的事情呢，“咱们这儿真要拆迁啊？”
“告示都贴出来了，还能有假，这事上个月就有人说了。”奶奶说完后还接了一句，“下午那会儿，跟小语家和小珋家的都说好了，到时候搬出去也住到一块。”
“年纪大了，没事干，每天就跟这街坊邻居聊聊天，要是分开的话，那日子多无聊啊。”奶奶说完，给她插上风扇，还试了一下，结果拧了几下风扇都没转，她拽着电线挪动了几下风扇叶才动。
野今溪扒着门框，抠着上面的木碎，有些犹豫，“奶奶……你说我去北京上高中怎么样？”
她们当时有了这个想法后，就去咨询老师了，但咨询完后，野今溪忽然想起来，她家里就一个奶奶了，后面她要是去北京了，奶奶一个人在成都怎么办。
“去呗。”奶奶直起身子后还顿了一下，思考道，“这咋去，要多少钱啊，奶奶那儿还存了几万呢，到时候看够不够。”
见孙女低着头不说话，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哎呀，担心什么，老街坊都在呢，到时候搬出去了也有小语和小珋他们爷爷奶奶。”
“每天都是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凑到一块说说话，饿了就去小语她们家店里吃个饭，担心啥？”
“行了，赶紧去洗澡，明天还要去学校呢，你不是说明天轮到你国旗下演讲吗？”
原本还有些扭捏纠结的野今溪忽然震惊抬头，“卧槽！”
她都忘了还有这事了！
成都最近几天接连升温，大早上的站在太阳下都有些晒。
杨语安眯着眼睛，听着野今溪在台上念的稿，瞌睡频频找上门，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
忽地，她手表震动了一下。
缩在队伍里的杨语安睁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见大家都很散漫，没人注意她，于是便点开手表屏幕，看了一眼。
[妙柯：2'']
她放到耳边听了一下，点开就听见——
“小道消息！小道消息！姜制和姚PD年末开始选人！”
这条语音放完，周围的人都向她看过来。
杨语安赶紧捂住手表，融入进他们，也跟着装模作样地向后看去。
“谁啊？”杨语安怒目谴责道。
升旗仪式结束后，杨语安立马跟野今溪和席珋分享这个小道消息。
野今溪听完后思索了一下，“……也不小道吧，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
“啧！要出新团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但是什么时候选人大家不知道啊！”杨语安立马不同意了。
席珋这会儿还困着呢，听什么都像是催眠，他坐在人家的座位上，困得头一点一点的。
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去餐厅买早饭了，教室里也没什么人，两个半的人就在这儿大声密谋着。
杨语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拍着桌子压声道：“如果都是年末选人的话，那肯定会撞啊！”
她激动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在开口前，还看了一下四周，又压低了些声音，“而且……妙柯听管理员姐姐们说姜制可能要办个生存赛，到时候从生存赛出去的，都是自带人气Buff的。”
野今溪听懂了，她这意思是，到时候可能会面临二选一的情况。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这件事不是咱们能控制的吧？”野今溪想让她别那么激动，所以给她撒了撒水。
一屁股坐回去的杨语安明显憋着一股气，“都怪这死也增长不上去的实力，我要是姜茶理那样的，大家肯定抢着要。”
她看向一旁快要睡着的席珋，气不过他睡得这么香，直接踢了他一下。
“嗯？”席珋睡眼惺忪地看向两人。
“不过她怎么这个时候给你发消息啊，她这会儿在公司吗？”野今溪的思维跳跃了一下。
说起这个，杨语安更气不过了，甚至变得面目可憎起来，“她国际学校的，这会儿已经放暑假了。”
“……”
野今溪也跟着一起咬紧后槽牙。
不行，这个是真嫉妒。
寒暑假的练习生生活永远是最丰富的，平时她们只有声乐和舞蹈课程，但到了寒暑假，她们有摄影课、表演课、时尚穿搭课、美学赏析课，连安全教育和性教育这些也是有的。
而寒暑假，也是随机娱乐的爱豆和歌手们最忙的时候，有太多的音乐节和商演活动安排在这个时候了，组合更是扎堆发歌。
这段时间在公司里碰到艺人的几率也很大，野今溪就老听到有人说碰到了谁谁谁。
她倒是没这个运气，一个艺人也没见到。
公司还进来了一批新的练习生，这会儿野今溪看她们，就跟看叽叽喳喳的小鸡仔一样，觉得她们稚嫩可爱。
这还不算完，听说国际海选也马上结束了，等十月份就会再进来一批新人。
随机娱乐这补货囤货的速度让野今溪有了公司马上要出新团的真实感。
原本空荡荡的宿舍大楼也变得热闹起来，她的房间除了那些原本就配有的设施外，野今溪还买了些画画的工具回来，以迎接明年的升学考试。
寒假训练时，她还觉得漫长呢，等到了暑假，那真是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
什么假期她都没有享受过呢，暑假就这么过去了。
等天气凉下来时，暑假新进来的那一批练习生们也结束了新生课程，只剩下了四个人。
国庆过后，公司进了新人，她也迎来了练习生生涯的新阶段。
“姜茶理、令楚蕙、谈艺可、杨语安、野今溪一组，Vocal曲目为Ariana Grand的the boy is mine，编舞自己准备，舞蹈曲目为Joyner Lucas的Stranger Things，视频一会儿发你们，自己扒动作。”
说完这一组的考核曲目后，老师继续报下一组。
听完这么一长串的杨语安只觉得眼前一黑，这是她第一次进前十五，结果就把她分进怪物房。
她僵硬地转过头去，想看看野今溪的反应，发现她也一脸痛苦地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不自主地咽了下唾沫。
感觉未来一个月的日子不会很轻松。
野今溪也是第一次跟前三组队，她跟杨语安都算是排名靠后的练习生，顶多排个十二十三。
她本以为这回队友也是上回的那几个，结果没想到这一次的组队打乱了顺序。
果然，跟前三组队的下场就是——考核难度翻倍。
虽然还不知道Vocal曲目要怎么编舞，但Stranger Things这个舞蹈她可是看过的，视频都是她举着手机录的。
怪不得……
她就说老师录完视频后笑什么，原来是笑她啊。
当时她还说那舞看着就累，她看完老师跳一遍都觉得自己四肢要散架了，根本无法想象自己要是跳一遍会怎样。
老师还说没事，她以后可以试试，没那么累。
原来在随机娱乐，以后就是第二天的意思吗？
那她的小脑估计要揭竿起义，喊着“不自由，毋宁死”的口号，然后把她和大脑干掉。
野今溪这会儿感觉嗓子干极了。
解散后，谈艺可率先叫住了缩在一块瑟瑟发抖的两人。
“小野，圆圆，这儿！”
两个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
其他练习生往出走，这间教室就留给了她们。
野今溪过去后一屁股坐下来，速度快得都让她有点分不清这是腿软还是累了。
“……Stranger Things超难。”野今溪按住打鼓的心脏，稳住心态道。
姜茶理挑眉，“你看过了？”
“昨天我帮土豆老师录的，真的超难……Hiphop种类，全是大框架的动作，而且老师没安排走位，这个估计还得咱们自己再做一些改编。”
在场的几个人听完，除了姜茶理脸色还好些，其他几人都颇为默契地闭上了眼。
姜茶理给她们配乐，“所以暂时将你眼睛闭了起来～黑暗之中漂浮我的期待～”
她这一唱，大家想打的就变成近在眼前的人了。
野今溪长舒一口气，逼迫自己乐观起来，“往好的想，说明人选很快就要定下来了，所以老师们才像榨汁一样，使劲挤咱们。”
旁边的杨语安和谈艺可冲她竖起大拇指。
“你有这个心态，做什么事都会成功的。”谈艺可说完，杨语安还认同得重重的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