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升炉打铁

冬日的清晨，百草部落还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浓雾如轻纱般笼罩着整个部落，使得一切都显得影影绰绰。

曾树早早抵达打铁洞前的广场，此时，老酋长和诸位长老们已然先一步到达，老松头也位列其中。

他昨日归来之后，便马不停蹄地组织人手，将所有的铁陨石全都搬运到了打铁洞。

烧炭队员们在一旁安静地默默等候着，而咱们那可怜的火屎哥，在窑前兢兢业业地看守了整整一夜，凛冽的寒风把他冻得鼻涕直流，整个人都显得哆哆嗦嗦。

曾树还没来得及向火屎哥表达一下关怀之意，急性子的老酋长便已迫不及待地开口发问：“你怎的此时才来？众人可是在此等你许久了。现今究竟可否开窑？”

曾树抬头瞧了瞧那尚有些昏暗的天色，心中不禁颇感无奈和无语，暗想：至于这般心急火燎吗？老酋长年岁都这般大了，怎的竟还如此沉不住气。

随后，曾树缓缓行至封土堆前，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表面的封土，只觉微微温热。毕竟正值冬季，气温本就偏低，泥堆的冷却速度比原先预想的要快上一些。

紧接着，曾树神色豪迈，大手用力一挥，高声喊道：“开窑！”

众人怀着期待的心情围聚在窑前，火屎哥带着烧炭队员拿着石锤、石斧，破开表面的封泥，一股温热的气流扑面而来，带着呛人的烟雾。

人们眯起眼睛，适应着这股烟雾。扒开封土，只见窑内，整齐排列着的木炭，在光线中散发着深沉的黑色光泽。

烧炭队员小心翼翼，先将外层的木炭轻轻取出，放置在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箩筐中。

每一块木炭都沉甸甸的，发出金属般的撞击声，清脆悦耳。火屎哥的额头沁出了汗珠，但他们的动作依然稳健。

取出的木炭层层堆叠，形成一座黑色的小山。它们形状各异，有的修长笔直，有的短粗厚实，但都有着细密的纹理和坚硬的质地。

整个开窑的过程中，人们的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曾树瞧着手上的木炭，通体乌黑发亮，犹如被精心打磨过的黑曜石，表面光滑且毫无瑕疵，质地坚硬而密实，用手指轻轻敲击，能听到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它上乘的品质。

每一块木炭的形状规整，线条笔直，仿佛是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而成。

拿在手中，沉甸甸的，能真切地感受到它的密度和分量，这无疑是品质绝佳的木炭。

曾树吩咐烧炭队将烧制好的木炭用箩筐仔细装好，然后送去打铁洞。

同时，还向火屎哥交代，让他今天好好休息一天，明天烧炭队要依靠自己独立再烧一窑木炭。

安排完毕，曾树带领众人朝着打铁洞走去。到达打铁洞时，兽皮加工作坊的苦叶管事她们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她们辛勤劳作的成果——两个皮制鼓风囊，正安安静静地放置在地上，等待着接受检验。

曾树仔细打量着地上的两个皮制鼓风囊，皮囊是用鹿皮缝制，选材上乘，做工精细，每一处衔接都严丝合缝，接缝处还用了胶封口。

试用了一下，质量无可挑剔，进出口活门灵活顺滑，工作状态出色，能够有效地控制进出风量。

曾树立即让棒槌哥用事先准备好的竹管，把两个皮制鼓风囊连接到火炉预先留好的孔上。

交替按压两个皮囊，强大且均匀的风从火炉中吹出，出风效果着实出色。

一切准备就绪，曾树和长老们协商后，决定马上开启打铁事业。成立打铁作坊，人员从石器加工作坊选派。老酋长亲自去挑人。

石器加工作坊的常备人员以前大多都是狩猎队员，个个都身强体壮，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受了伤后，因行动不便退役去了石器加工作坊。

片刻，老酋长带着一群壮实的汉子走了进来。这些都是老酋长亲自挑选的打铁作坊队员，为首的是虎爪，石器加工作坊管事，现在的打铁作坊管事。

虎爪是部落第一勇士虎牙的爸爸，受伤前也是狩猎队队长，一身的腱子肉，充满爆发力。

因为以前是狩猎队队长，现在做了石器加工作坊的管事，大家也还是习惯叫他队长虎爪队长。

虎爪，曾经是部落声名赫赫的战斗英雄，骨干队长，正当年富力强时却因伤致残，无奈退至石器加工作坊工作。

他常常回忆起往昔的峥嵘岁月，那时的他英勇无畏。

可如今，身体的伤痛时刻提醒着他再也回不到过去。尽管在石器加工作坊的工作中成绩显着，可他内心仍不免失落。

他会在夜深人静时，抚摸着曾经的伤疤，黯然神伤。

看着昔日的战友继续在为部落与野兽拼杀，他既为他们骄傲，又为自己的现状感到沮丧。

但他也明白，自己仍在为部落贡献力量，只是方式不同了，这份认知让他在失落中又努力寻找着新的价值和意义。

人员到齐，准备开工。第一次试练，曾树决定亲自动手，棒槌哥协助，其他人打下手，长老们外围护法——就是只负责看。

先让棒槌哥带着几个壮小伙，到广场边的大树下把夏天坐着乘凉的大石头抬来当铁砧，把酋长权杖交给棒槌哥当大锤用，曾树自己拿了一把小石锤。

点上火后，安排两人负责加敲成小块的木炭，两人负责交替按压皮制鼓风囊。经过一阵手忙脚乱的忙活后，火炉终于点燃了。

在那有力的风囊的持续鼓动下，火炉中的火焰犹如脱缰的野马，熊熊地燃烧起来，红彤彤的，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和炽热的温度。

曾树拿着两片竹板（没有铁钳，先用竹板临时代替），挑了一块小的铁陨石，投进了通红的炭火中。

众人目不转睛地紧盯着炉火中的铁陨石，在风囊鼓动的呼呼声里，铁陨石缓缓变热、变红，直至红得耀眼夺目。

待铁块红得近乎发白时，曾树将其夹出放置在石砧上，右手稳稳夹住，左手挥动小锤轻轻敲击，瞬间火星四溅，恰似夜空中绚丽绽放的璀璨烟花，这一幕惊得老酋长们瞠目结舌。

曾树不停地敲击着，直至铁块慢慢变凉变暗后，再度投入炭火之中，如此循环往复五六次。

而后，换成棒槌哥挥动大锤敲打，曾树一边指挥棒槌哥把控力道，一边调整铁块的方向，只见铁块在大锤的重击下逐渐变形。

这般又反复五六次后，曾树夹起石砧上的铁坯，扔至雪地里降温。

只闻“哧……”的一声，一股白烟袅袅散去，雪地中呈现出一根长方形的黑色铁条。

曾树用手摸了摸，随后捡起，递到老酋面前。

老酋长激动不已地接过铁条，左右仔细端详，又把铁条放在石砧上，用自己的石锤猛力一砸。只听“砰……”的一声，石锤瞬间碎裂，而铁条却安然无恙。

望着手中破碎的石锤，老酋长仰天大笑：“哈……哈……哈……，星星石果真能够锻造得坚不可摧。阿树，当真是神仙手段呐。咱们部落又增添一神器。”

“淡定，这不过是一块坯料，我们有如此之多的星星石，想打成何种模样都行。”言罢，曾树又把铁料投入了火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