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王世安被挑拨
陈恪接到电话后,急忙向济仁医院赶去,与陈默群几乎同时到达。
当陈默群看到陈恪时,皱起眉头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陈恪解释道:“我刚接到警察厅的电话,说任非常在这里接受治疗时逃跑了。”
陈默群惊讶地追问:“任非常也在这里治疗?是谁安排的?”
陈恪摇摇头回答:“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我也是刚刚得知这个消息。”
这时,徐斌从医院里走出来,径直走到陈默群身旁。
陈默群一脸严肃地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徐斌紧张地报告:“大约两点钟左右,一辆警察厅的押送车开进了医院。
我担心其中有诈,便立即派手下前去检查。
然而,就在此时,王志所在的病房上方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我们布置的暗哨听到枪声后,立刻冲进病房。
没想到,他们遭遇了对方的激烈抵抗,最终将其围困在病房内。
凶手竟然从病房的窗户跳下,进入了王志的病房。
而王志病房内的假王志和两名守卫都被凶手开枪打死。”
等我们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凶手再一次跳窗逃跑。
根据我们警车里的警察进行简单的问询之后,他们说那个病房里关押的是袭击陈科长的凶手任非常。”
“你们这么多人,连一个受伤的人都留不住!”陈默群怒不可遏地训斥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梁斌低下头,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愧疚。这次行动确实窝囊至极,他们这么多人竟然无法留住一个已经受伤的人。
陈默群稍稍冷静下来后,思索片刻,下达命令:“立刻全城通缉任非常。”
“是。”梁斌低声应道。
随后,陈默群转头看向陈恪,严肃地说:“陈恪,你去一趟警察厅,查清楚到底是谁把任非常安排到这家医院的。我绝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
陈恪深知事情的严重性,点头表示明白。
他知道,这件事太过蹊跷,任非常不仅逃脱了,而且还打乱了陈默群精心策划的布局。
陈默群离开顾慎言的办公室后,顾慎言的心绪始终无法平静。
医院出事意味着地下党已经采取行动,但具体情况如何,他并不知晓。
就在陈默群刚走不久,顾慎言便听到大院内传来汽车驶进的声音。
他心中不禁一紧,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急忙走到窗边,迅速拉开百叶窗,透过缝隙向下望去,只见王世安满脸怒气地下了车。
为了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顾慎言决定离开办公室,找个机会与王世安不期而遇。
王世安气势汹汹地直奔自己的办公室,对沿途向他打招呼的同事视而不见,甚至连回应都懒得做。
顾慎言迅速跟上,惊讶地发现王世安的办公室门敞开着,他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地喝着酒。
他快步上前,轻轻关上门,关切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喝起来了?要是让人看见了,影响可不好。”
王世安冷哼一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冷冷地回答道:“影响?”
顾慎言一脸疑惑地看着王世安,追问道:“到底怎么了?刚才老陈急匆匆地离开了,说是医院出事了。”
王世安重重地放下酒杯,愤愤不平地说:“要不是医院出事,我还不知道王志早就死了!”
顾慎言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早就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王世安把医院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顾慎言。
听完事情的经过之后,顾慎言不禁松了一口气。
只要动手的不是地下党就好。
他转头看向王世安,安慰道:“站长这样做,也是为了钓出邮差,并不是针对你个人的。”
王世安听后,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眼神紧盯着顾慎言,冷冷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王志已经死了?”
顾慎言心中一惊,但表面上依然镇定自若,回答道:“我怎么会知道呢?不是你刚刚才告诉我这个消息的吗?不信你可以问问站长。”
王世安冷哼一声,语气带着愤怒:“我问什么问!”他气得满脸通红,“我问个屁!”
王世安的情绪愈发激动,他继续抱怨着:“你这是在干什么?有什么好生气的?人没事不就好了吗?”
王世安怒不可遏地回应道:“没事?要不是有一个兄弟替我挡住了子弹,我差点就要去忠烈祠报到了!”
他越想越气,恨不得把桌子掀翻。
顾慎言见状,连忙劝道:“这么危险啊,幸好现在一切都平安无事。”
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其实多少带有一些挑拨离间的意味。
此刻的王世安正处于愤怒之中,完全没有察觉到顾慎言的意图。
“这正是陈默群想要看到的结果,可惜他算错了一步,这次行刺的人并非地下党。”王世安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只是一个意外。”
“邮差这事儿咱先放一边儿,王志的事情这事儿瞒不过去,南京迟早要知道,我给他从南京要过来一个活的,他让我还回去一个死的,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去南京啊?我还怎么见戴处长。”
顾慎言笑着说道:“你消消气儿,应该没有你想得这么复杂,总有解决的办法。”
“今天这事儿我要真是把事做绝了,我现在就给戴处长汇报了。”
“消消气儿,消消气儿,这事儿站长肯定会给戴局长交代的。”
顾慎言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就说道:“你少喝点酒,我就先过去了。”
王世安挥了挥手又坐了下来喝闷酒。
陈恪来到警察厅,找到了负责将任非常安排在济仁医院的警官。
经过陈恪的仔细调查真的只是一个巧合,他也用真实之眼看了一下那个警官,没有特别身份。
但是任非常的逃走,对于乘客来说始终是一个隐患。
从警察厅那里离开之后,陈恪直接开车来到了任海龙的医馆里。
任海龙非常的意外,下午刚找过陈恪,没想到这过去没几个小时,陈恪就找到了他这里。
难道陈恪发现任非常已经逃回来了?
他快步地迎了上来,拱手道:“陈科长,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任先生,我有话就直说了,我过来是因为任非常的事情。”
任海龙故作惊讶道:“犬子,他出什么事情了吗?”
“任非常在医院治疗期间,从医院逃跑了,不但如此,他还杀死了一个看守他的警察,破坏了我们复兴社抓捕地下党的行动,同时打死打伤淞沪警备司令部不少人,现在他已经被全城通缉了。”
任海龙惊讶地说道:“什么!”
“任先生,我们特务处还是很敬重你的,并没有打算为难任非常,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让我们也很难办。
如果任非常回来,你给他传句话,医院里破坏我们复兴社抓捕地下党的行动,如果他是受人指使,只要把指使的人供出来,我们既往不咎。
如果只是一个意外的话,我建议他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上海,不然谁都保不住他。”
任海龙也没有想到事情突然变成这样严重,他们说到底也只是躲在暗处的刺客,上不了什么台面,跟官斗必死无疑。
他也清楚陈恪能给他说那么多,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任海龙来到柜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布包,然后来到陈恪身前,递给陈恪说道:“多谢,陈科长告知,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
就在任海龙转身去柜台的时候,陈恪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医馆角落里那些换下来的带血的纱布。
陈恪猜测任非常已经回来了,任海龙怎么说也是早期同盟会的成员,陈恪也不好拿他怎样,只能通过他告诉任非常远离上海。
他也不想以后再和满优接触的过程中发现什么意外变故。
陈恪没有丝毫客气地接过任海龙手中的布包,没想到这个老头儿还挺舍得,拎着重量怎么着也有两三根儿大金鱼。
既然老头儿不吝啬,陈恪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对老头说道:“任先生,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让任非常离那个舞女远一点,不然真的谁都救不了他。言尽于此,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