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赏个脸
第二天，由于学校发生了恶性事件所以会暂时停课几天。
新一的父亲泉一之都已经上班去了，新一这才穿着个衬衫摇摇晃晃的下楼，他坐在餐桌前，心神不定的拨弄着碗内的食物。
“呐，新一君，你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天麟暂且放下第7碗燕麦，故作关切问道。
“......没，没什么，谢谢你的关心，天桑。”
此时的新一尚未失去内心重要的东西，他还在处于一个极为天真的小孩子的阶段。
面对天麟的关怀，他情不自禁的抚摸了一下右手，旋即尴尬的笑了笑。
“你这可不像是没事的表情......新一，别让最关心你的人担心。”
天麟正色道，而新一右手掌心一只小小的眼睛长出，似乎是在警示新一，也似乎是为了能仔细观察天麟。
被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人讲大道理是一件很烦躁的事，更何况这件事还困扰了自己很久，无名火瞬间涌上心头，双手也不知不觉紧攥。
“新一......”
但一旁泉信子担忧的目光触碰到了新一内心的柔软，他泄气般的松开手。
“我...我知道，但真的没什么，只是昨天的事弄的我有些累而已。”
身为母亲，泉信子这几天能清晰的感到儿子的变化，她虽然也很想知道儿子究竟在烦恼些什么，但见到新一不想说便不再强求，给他打了个圆场。
“天桑你没看今早的新闻吗？昨天新一学校里闯进来一个危险分子，打伤了好多人。”
“唉......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又将做好的一份放到天麟面前，天麟这才收回富有侵略性的目光。
“话说信子阿姨，新一，你们喜欢奶茶吗？”
“奶茶？还可以吧，听说最近车站那边好像开了一家新店，生意好像很火爆的样子。”
泉信子昨天买菜的时候有听周边的人提起过。
“实际上那家店是我的一个朋友开的，因为我给他提供了点主意，他分给我不少劵。”
说完天麟就从口袋掏出几张红黄相间写有汉字的活动劵。
“如果不介意的话就拿去用吧，这么多我一个人也用不完。”
“上次早上出去办事的时候我可看到了咯，那个女孩是叫做......村野？你小子有一手嘛~”
天麟眉飞色舞，完完全全一副中年大叔吃瓜助攻的模样，给新一闹了个大红脸，但他还是将活动劵收下了，毕竟他的零花钱也不是很多，能省一点是一点。
正好，村野里美的信息发了过来，新一有些仓促的将碗里的食物一扫而空，便逃跑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等待中午的约会。
“这孩子......”
泉信子看着新一的背影有些无奈的宠溺，还有一缕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悲伤与迷茫。
喝掉余下的牛奶，天麟略带羡慕的看向泉信子手上巨大的烧伤，晃了晃脑袋便起身准备去共友会那边露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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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会的时间很快便到。
由于早上天麟的打趣，新一姑且是能将注意力集中到约会上。
两人去咖啡厅吃了约定好，心心念念的烤薄饼，又去蜜雪冰城喝了奶茶，最后还去了KTV一展歌喉。
相互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转瞬即逝的。
太阳缓缓下沉。
两人欢快的走在路上聊着天。
“现在我出个门家里都要唠叨个不停。”
“为什么啊？”
“现在外面不是挺不太平的吗，碎尸杀人案之类的。”
“我可不想被碎尸。”
新一高涨的心情略有下沉，他情不自禁的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
（村野要是知道米奇的事肯定会觉得恶心吧。）
“你怎么了？”
村野是个直觉很敏锐的女人，她停下脚步关心的问道。
“村野你喜欢动物的对吧？”
“对啊，很喜欢！”
女孩都喜欢可爱的动物。
“不过不喜欢蛇！”
新一备受打击。
“没事吧？啊↑”
村野往新一招了招手。
“不如我们去玩沙子吧！”
不知不觉两人便来到了附近的公园，看着女孩跃跃欲试的模样新一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并决定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艺术才能。
但在堆沙子的地方，一帮不速之客早已占据。
“喵！”
“呀吓！真可惜！”
“真衰！换我来！”
一只猫咪被埋在沙子里只露个脑袋，而不远处，三个大致高中的家伙正一脸兴奋的用石子丢向猫咪，看猫咪脸上的伤势，估计进行已经有段时间了。
“砸偏啦！”
沙土飞扬，猫咪不断发出惊恐的叫声，但因为它的身体被埋在土里，就算想逃也动弹不得。
“真过分！”
村野是个心善的家伙，但考虑人数差距以及新一的心情，她强行扭过头准备带着新一离开。
“我们走吧，我不想看到那种人。”
“是啊，我也不想。”
相互喜欢的人必然有相互相似的地方，新一直接大步来到猫咪面前将猫咪救出。
“你这家伙！想干嘛？！”
“你们几个，够了。”
见到猫咪飞快的溜走，村野露出着迷的笑容，这才是自己喜欢新一的原因。
“哈啊？不就是个游戏吗？！”
“别随便跑来捣乱！”
被打断自己娱乐活动的三人组很不满纷纷叫嚣着。
“动物不是你们的玩具！它们和你一样，是有生命的！”
“还想说教？”
“太逗了！”
三人组露出嘲笑的表情。
经历过生死的新一本不想与这三人深究，他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便回到村野身边，但这行为让三人组误以为新一是怕了他们，三人相视一笑，三块石头同时向新一丢去。
“危险！”
村野刚喊出，新一却头也不回，仿佛后面长有眼睛，右手快速且精准的将飞来的石头接住。
不顾村野以及三人的惊讶，一股来自天敌捕食者的戾气发自内心。
“信不信我吃了你们！”
杀意凛然！
来自天敌的天然压迫感让三人战栗，呆若木鸡。
“我们走吧。”
但在与村野擦肩而过时却同潮水一般收敛。
夕阳西下。
（正如米奇所说，与恶魔最为接近的生物也许......就是人类。）
村野盯着心爱男孩的侧脸，俏脸微红，她试探性的将手探了过去，又飞快缩回，但新一不给少女缩回的机会主动握住了手。
璀璨的余光下，两人的脸红胜过了一切。
但走着走着，村野看着握着的右手似乎感觉有些不对，她想了想，俏皮的跑到新一左侧，亲昵的拽着他的左手跑了起来。
“小泉，你是泉新一对吧？”
“当然。”
新一笃定，如此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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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A没造成太大的损失，外加上没找到A的尸体，学校很快便重新开学。
连带着碎尸杀人案的发现率也降低了很多，好像整个社会也都回归了平静。
田宫良子照旧上着课，教着学。
直到——
“就是说呢，田宫老师。”
“您......那个......您怀孕这件事，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但是......”
“你好歹是个教师吧！”
“而且还是未婚，连孩子父亲是谁都不愿透露。”
“不会是不是不愿透露而是根本不知道是谁吧？”
教师开会的大桌上，数名教师你一言我一句批判着田宫良子，其中几位女教师的批判格外辛辣。
“......真是预料之外。没想到要以这种方式结束。”
田宫良子自认为自己已经完美的融入了人类社会，却没想到只是自己怀孕了这个微不足道的信息就使得自己站在了流言蜚语的浪尖上。
古怪的话语引得四周教师们纷纷皱起了眉头，毕竟只从言语上看就好像田宫良子决定轻生。
“我不想因为这种事受到周围人的注目，我不做田宫良子了。”
说完她便丢下代表教师身份的胸牌，任凭后面的人怎样叫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师会议室。
但在彻底离去之前，田宫良子约见了新一。
已经听到田宫良子离职风头的新一没有与上次一般忐忑，他答应了在校内见最后一面的请求。
“把田宫良子杀了吧。”
放好室内鞋，新一沉重的合上鞋柜。经上次一战他已清楚的认知到不是杀就是被杀的道理。
“赢不了的，大概。”
米奇感知到不胜算，就算新一全力配合自己也一样，田宫良子可不像A那样能简单干掉。她与自己一样同样属于理智派。
“而且它体内的孩子可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你能杀得了那个婴儿吗？”
哪怕是现在，米奇也能清晰的感知到新一对于杀‘人’这件事的抵触。
与早就在门口等待自己的田宫良子一齐来到体育馆馆后，这里人迹罕至，且开阔，无论是谈话还是战斗，学校都没有比这儿更合适的地方了。
“田宫良子已经不存在了，这样一来周围的人类，也就是包括你在内没必要再留活口了。”
田宫良子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渗人的话。
新一冷汗直流，但大脑却异常的清晰，她若真要这么做，早就动手了！
“为什么要杀人？”
新一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他被这个问题困扰很久了。
“我的右手靠我的血活着，也就是说它吃的是普通人类吃的食物，你们也一样吧，就算不把人类当做食物也能存活的吧？”
“大概，可以吧。”
田宫良子自己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
“那——”
“苍蝇不用教也知道怎么飞，蜘蛛不用教也知道怎么织网，你说这是为什么？”
“那是......”
从未考虑过的问题把新一问倒了，他茫然的举起右手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认为，苍蝇和蜘蛛只是听从命令行动而已。地球上的生物都在遵循着某种命令。”
“你在说些什么？你懂吗？”
新一看向米奇，米奇则伸长自己的眼球表示同样不解。
“人类没有收到指令吗？”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神明之类的东西吗？”
见到新一的模样，良子知道新一并没有说话。
“我夺取人类的大脑时，收到了一个命令，那就是——”
“把这个种族吃尽杀灭！”
这是刻入每一个寄生生物基因内的杀戮指令！
“有...有件事想问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打算怎么办？”
新一被田宫良子不加掩饰的杀意吓到，但他很快恢复冷静。
“生下来看看。”
田宫良子不带感情说道，新一刚松一口气就听到田宫良子继续不带感情的残忍说道。
“实验需要的时候应该用得上吧。没用的话就吃掉。”
怒火瞬间攀上心头。
“镇定，新一。这个距离有些不妙。”
“你......废话有点多吧。去死吧。”
手掌一抚，柔顺的头发瞬间闪烁着金属的光芒，左半边脸横向裂开，四把带着血槽的弧形刀刃探出。
“可恶！”/“果然是两种类型以上的，不好！”
米奇第一时间做出战斗姿态，希望能抵挡一段时间从而引来路人的注意。
注视着新一恐惧的瞳孔，田宫良子却迟迟没有动手。
“你——虽然少量，但确实有点混合啊。有意思。还是不杀你了。”
如此稀少的案例，田宫良子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了，她想看看就这样发展下去，新一以及米奇的未来会怎样。
“喂！”
新一与米奇面面相觑，不知道对方到底几个意思。
夜晚。
田宫良子的公寓。
“扣你鸡哇，田宫夫人，听说你辞职了？”
电话那头，熙熙攘攘有些嘈杂，田宫良子面无表情的回复着。
“希洛先生，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你有什么事？”
看不懂，这是田宫良子对天麟唯一的评价，他和自己见过的任何人都不一样，明明欲望如此清晰的浮于表面，掀开却发现是一张又一张的面具。
对于这种无法看穿的人，田宫良子能想到的最好的做法就是杀！但奈何这个家伙的战斗力有一点点高，不是短时间内解决的对手。
（要到一个人多的地方变换身份。）
“别那么冷淡嘛，再怎么说我俩也是孤男寡女共饮一壶茶的朋友......好吧，熟人。”
貌似察觉到了这边的不耐烦，天麟话锋一转，直入正题。
“田宫夫人，要不要打个小小的赌？你赢了我便发誓再也不打扰你，也不会对你使任何手段，若你输了......就帮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如何？”
“人类的誓言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无论是历史还是生活，田宫良子认为人类的誓言就是个笑话，竟然要相信所谓的品性等待对方主动做出对自身不利的事，简直不可理喻！
“那一条手臂如何？你对我的身体很感兴趣吧？你可以亲自下手，地点时间都由你来挑选。”
“......赌约内容是什么？”
“嘻，很简单，就赌接下来按你门铃的人能不能在1分钟内识破你。”
叮咚——
似乎是揭示着赌约的开始，门铃响起，而田宫良子没急着去开门。
“你如何保证你没有告知过那人我的真实身份。”
“那就是你的事了，所以，你的选择是？”
“有意思，我赌了。”
挂断电话，推开公寓门，迎面的是一个背有些佝偻的中老年妇女。
“良子，到底怎么回事啊？学校来了电话吓了我一跳，我马上就赶过来了。”
甫一推开门，那妇女便很自然的钻进来，她一边收拾着手上的东西，一边往屋内走去。
（田宫良子的母亲吗？无所谓了，一分钟而已，而且他可没说我需要呆在这儿。）
“抱歉，我正准备出门，这件事等会再说好吗？”
“良子......”
“不会很久，马上就回来。”
作为寄生生物，她甚至不需要带多余的行李，身份这种东西随便杀个路人便有了。
“等下！”
刚戳碰到门把手，妇女就叫住了自己。
“转过来。”
平静的转过身，却看到妇女的眼中满是恐惧与吃惊。
“你——你到底是谁？！”
（被识破了？！怎么可能？是希洛？不，这幅表情——）
“这...竟有这种事......难道！”
“良子！良子在哪里！”
“在哪里？！你把良子弄到哪里去了？！”
似乎也意识到这样大喊大叫没有任何作用，妇女惊恐的转身准备用屋内的座机去报警。
而田宫良子又怎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噗嗤一声，人头落地。
她来到尸体旁。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识破了，脸和声音都应该和田宫良子相差无几了。”
“搞不明白，这女人也不像是有什么特别的能力。”
田宫良子取出手机回拨了过去。
“你赢了，告诉我为什么。”
“嘻，无法理解吗？没关系，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理解的。”
“至于那个忙——”
“赏个脸，陪我约个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