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装糊涂的明白人

风展云刚刚将风紫嫣安置好，就去找了牛天。牛天一看到风展云来找他，就笑呵呵地带着风展云出去玩。

“来，咱师徒两去赌场畅快玩，今天咱们玩点别的。”牛天开朗地笑着，胳膊一纵一挠，热情地拉起风展云，来到了赌场之中。

赌场里，金银财宝堆积如山，人声鼎沸，各式各样的赌具琳琅满目，圆桌上，各色人等冷眼揣度着自己的赌果，紧张的气氛几乎让空气凝固。然而风展云外表游刃有余，内心却是平静如水。他的重瞳可以看透赌局的大小变化，毫不慌乱。

他边赌边教，一边和牛天分享赌术的精髓。倚着一副看似随意，实则略带戏谑的笑容，操控着手中的筹码，准确判断出每一把的输赢。笃定的眼神在台面上闪烁，他能预知结果，完全掌控着赌场的节奏。

牛天和风展云对赌，兴奋得几乎嘴角翘起，他沉浸在风展云耍弄着筹码的风采中，还细心请教。

一直到傍晚，两人才离开热闹非凡的赌场，牛天极尽热情地拉着风展云去品尝了魔教特有的饭菜。饭桌上的牛天不停地举杯饮酒，用酒助兴，他开怀大笑，吐露心声，

那种感觉既纯真又自由。牛天的性格，太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了。

不料酒劲上头，牛天终于醉醺醺的，情难自禁，斜倚在桌边，昏昏欲睡。风展云连忙上前，他一手搀扶住牛天，帮他整理好散乱的衣襟，将他扶回去。

风展云娴熟地扶着醺大醉的牛天，一步一步地将他带回到床边，温柔地将他安顿好。

将牛天铺好在床上，风展云起身，修长的身材在昏暗的灯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刚转过身，准备去魔教的药房看看是否有自己需要的药材时。

风展云懂药，风行烈闲来无事之时就教风展云学习药材的使用配置。这方面风展云只是略懂。

不过，这已经够了，风展云就打算下毒毒死陆无痕，他可以判断出来哪个草药有毒就可以了。

“风展云，师傅这两天什么都没教你，你会不会怪罪师傅。”牛天的声音虽然醉醺醺的，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了深深的关切和愧疚。

经过了酒精的麻痹，他的内心似乎更容易露出真实的情感。这让风展云内心有些触动。

魔教之中，居然也有善的存在？居然也有真情实感？

可是他是魔教之人啊！不论他再怎么多愁善感，都掩盖不了内心的恶。

风展云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愣了一下，回过头，看着那个憨厚的大汉，面上满是纠结。

但一想起温霆，这份纠结立刻就没有了！

风展云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扬起嘴角，低沉而装作开心的声音响起：“并不怪罪，这两天我玩得很开心，有玩有学，才学得下去。”

“那你猜猜师傅，为什么除了你以外没有收任何弟子？”牛天便接着问道，语气醉醺醺的。

“弟子不知。”喝酒之后会经常疯言疯语，甚至吐出一些惊人的情报。风展云因此停下了脚步，也想着在喝醉的牛天这里套出来点情报。

“因为他们都觉得我好骗。他们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目的接近我，把我刷的团团转，利用我达成他们的目的。这群弟子一但将我利用完，就立刻离开了我。”牛天说着，话语中竟然透露出了一丝悲伤。

“他们都是一群忘恩负义之人，不懂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一定会孝敬您的。”面对喝醉之人，说话就要顺着人家说下去。因为对方的大脑已经接近宕机。这样才可以获得信任，套取更多的情报。

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都是瞎扯！不管此刻看上去牛天多么凄惨可怜，人家毕竟可是魔教护法，做过的坏事，可远比想象的要多！

“如果有一天，你和师傅站在了对立面，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与师傅作对，甚至要杀了师傅，到时候，你会放过为师一马吗？”牛天缓缓问道。

“师傅救过弟子一命，如若真有那时，必定报答师傅救命之恩！”风展云恭敬地说道，表情也变得恭恭敬敬。

此刻，整个空气中无不透露着虚伪二字。连空气似乎都厚了起来。

“哈哈哈哈，好！”牛天突然大笑道，随即他也坐了起来，脸色红晕，看着风展云说道，“真是为师的好弟子，为师愿意倾囊相授，真心相待。只要你什么事都愿意与为师诉说，不瞒着师傅就行！”

“为师可最讨厌欺瞒之人。”这最后一句，突然将空气都凝固了，语气也冷了一些。

“定然不会！弟子一定万事如实相报！”看着牛天坐了起来，风展云也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

“师傅也是啊。如果徒弟真心相待，为师拼了命也要护他！别说什么刺杀教主，毁了魔教，就算是逆天而行，为师也要与他闯上一遭！”牛天狂吐豪言壮志。

可这话，却让风展云心一凉，怎么有一种牛天在暗示他的感觉呢？

“可师傅，做不到你那样真心。如果有人骗师傅，哪怕是我亲儿子，我也要清理门户。”说着，牛天就站了起来，“要知道，连温霆都只敢背后说我坏话，他当着我的面，可是从未撒谎！”

“你要女子，师傅给你！你要学艺，师傅教你！哪怕你要杀了陆无痕，师傅也愿意陪你走上一遭！”牛天说着，他的脸色也不再通红，似乎刚刚的醉酒之时装的一样。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欺骗为师，瞒着为师！”说着，牛天气力外漏，展露出他小周天后期强者之姿。

“我给了你最后一次机会，可你依然把为师当外人，什么消息都不愿意给为师诉说！”牛天恶狠狠地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死在我手下的卧底可多了去了！”

“你很会演戏，很会随机应变。但是平日里，你那副不苟言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早已经说明了，你很长时间没有和人交流过！”

“你的那些演戏，就是撒谎！是人就看得出来！”

“你的酒里掺了铁蛊散，今天你插翅难逃！”

本以为牛天是酒后吐真言，是个性情中人，没想到牛天却在设计。却是个装糊涂的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