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前所未有的好奇
课？精神力攻击？
韩不昧纯黑的眼珠里出现疑惑。
怎么越听越奇怪。
元先生这么忙，难道还兼职军校里的老师吗？
可还是不对啊。
就算是像韩不昧这样对哨兵和向导缺乏了解的普通人都知道一个事实——向导的精神力是没有攻击性的。
从人类基因进化出哨兵和向导这两种拥有超凡能力的人种开始，就有专家指出：只有哨兵的精神力才拥有攻击性。
而向导更多的是起辅助作用，比如治疗和梳理哨兵的精神空间。
因为两者虽然都拥有精神力，但精神力的作用却截然不同。
所以无论是在寰宇联邦还是星辉帝国里，哨兵和向导都是分开教学。
哨兵和向导就读的学校都不一样。
像元迹就读的就是哨兵军校。
问题关键是——“白助理不是向导吗？为什么会上精神力攻击课？”
韩不昧没注意到，惊讶之下她已经问出了口。
白澄笑了笑，脸上带着隐晦的骄傲：“这都要感谢元先生！”
“如果不是先生私下资助了一所研究所对向导的精神力进行彻底研究，整个星际恐怕没人会知道，向导的精神力同样能进行攻击！”
韩不昧震惊不已，她从未想过一直以来被视为既定规则的事情，竟然能被打破。
元先生做的这种事具体有什么意义，韩不昧可能不懂。
但她知道，这一定是颗巨石，将会在整个星际掀起滔天巨浪。
向导也拥有攻击力，而不再只是哨兵的辅助，这实在是……
韩不昧还还沉浸在这超出她认知之外的事实里，一旁的白澄还在喋喋不休。
“严格来说，我就读的并不是常规的军事学校，而是由元先生私人赞助的一所研究院校。”
“在那所院校里，除了像我这样被元先生救助过的向导之外，还有成千上万的精心挑选出来的普通人！我们每一个人都拥有不输给哨兵的身体素质和实力！”
“哪怕普通人也一样！”
白澄的声音振聋发聩。
此刻他脸上早已没了之前那种邻家大哥哥的温和亲切，只剩全然的狂热。
对元先生的狂热。
韩不昧看得目瞪口呆。
她都不敢去想元先生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但……她还是有些好奇，问：“为什么只有向导和普通人？”
她悄悄瞥了眼元爵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酷，没有情绪波动。
至于一旁的元迹，更是沉默，像是早已知情。
不过这也代表白助理说出这些是经过元先生准许的。
可是，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些啊？
这些不应该是极度机密的事吗？
韩不昧一面有些害怕，一边又控制不住好奇。
白澄给了她一个‘你问到关键点了’的眼神，随后开口：“这就要说到这么久以来，那些狂妄自大的哨兵对我们向导的迫害了！”
韩不昧：……哈？
谁对谁的迫害？
哨兵对向导？韩不昧怀疑自己的耳朵。
那她以前在学校里学到和在路边看到的那些必须保护向导的标语算什么？
还有，貌似被白助理你称为狂妄自大的哨兵们就坐在咱们旁边呢！
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白助理微微一笑，笑容里却有几分苦涩和自嘲。
“你没有听错，就是哨兵对向导的迫害，比起向导，我甚至宁愿当个普通人！”
在白澄的解释中，韩不昧这才知道，自己对于向导和哨兵的地位其实有很大的误解。
她一直以为比起普通人，作为人类进化先锋的哨兵和向导，都应该拥有极高以及平等的地位。
但现实却不是这样。
“事实上，向导的地位一直很尴尬，因为无论再怎么鼓吹向导对哨兵的重要性，也改变不了向导的精神力只能作为辅助作用。”白澄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
甚至如果哨兵的精神空间不出问题，那么向导就毫无用处。
虽然这话有点以偏概全，但这就是事实。
再加上最为关键的一点……向导还有结合热。
“就和禽兽一样，还定期发情？呵。”
在这个时期的向导几乎完全受到哨兵支配。
虽说哨兵也同样会因为向导的结合热被诱发出发情期。但哨兵受到的影响，却远不如向导那么大。
向导表现出的是处于下方、渴望被支配，哨兵表现出的却是完全占据上风的侵略欲望。
这种情况注定哨兵对向导的态度是居高临下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所有哨兵都是这副姿态。
部分拥有向导伴侣的哨兵会非常尊敬自己的向导。
可更大一部分哨兵对向导的态度也就比对普通人好一点。
“向导不可能依靠这少部分哨兵的尊重就不再被哨兵看不起！”
“再加上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乏垃圾哨兵，很多向导过的其实并不如意，甚至凄惨！”
白澄声音愈发响亮，神情也愈发激动。
所以在星际真正的鄙视链，其实是哨兵＞向导＞普通人。
“比起普通人，那些拥有滔天权势的哨兵更喜欢折磨和玩弄能被他们的信息素所影响的向导！看着他们高傲的脊梁被折断，匍匐的模样是他们最爱做的事！”
“你根本不知道那些高级哨兵在背地里究竟能有多么恶心！又有多少向导被他们弄死弄残？”
韩不昧总感觉说到这里时，白助理眼里似乎闪过了一抹仇恨。
看来白助理也是个有故事的向导。
“但元先生不同！”白澄话锋一转，“元先生绝不是那样的哨兵！”
韩不昧注意到，白助理看向元爵的眼里全是崇拜。
“元先生认为，比起像兽类一样，依靠信息素才能繁衍后代的向导和哨兵，普通人才更加适合占据高位，只有普通人才能不受信息素影响，冷静的做好一切决策！”
白澄说到这儿，竟然有些羡慕的看了韩不昧一眼。
韩不昧：？羡慕她作为一个普通人吗？
不过，如果白澄说的那些向导背地里的遭遇全都是真的的话……那普通人确实是会更安全一点。
就和路边的野草一样，不被人当回事，自然也就不会在意。
也没那么多危险找上门。
韩不昧也不知道这种看法能不能安慰到那些因为地位不平等，而极其仇恨哨兵和向导的普通人。
算了，各有各的矛盾，太复杂了。
韩不昧放弃思考。
不得不说，元先生比起哨兵和向导更加重视普通人的想法，的确很超前。
甚至超前得有点过头了。
身为普通人的韩不昧很清楚的明白，普通人地位低下的根本原因就是……实力太弱。
在战场上，普通人除了当“填线宝宝”外，实在是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 。
比起向导和哨兵拥有的精神力和信息素，甚至是更好的身体素质，普通人真的什么都没有。
就各方面都挺普通的。
唯一差距不大的可能就是脑子了吧。
反正韩不昧暂时还没听说哨兵和向导的智商也比普通人高。
等等，韩不昧脑中灵光一闪。
她好像有点理解元先生为什么会有让普通人来当领导层的想法了。
不狂躁，不傲慢，冷静沉稳，拥有和哨兵向导一样的智商，还不会失控。
除了战斗力弱点外竟然全是优点？
韩不昧虽然从不认为自己普通人的身份有什么不好，但这还真的是她头一次意识到原来普通人还有这么多优点。
她不认为除了在场的人外，会没有别的人想到这些。
可这么多年，普通人的地位还是一如既往。
只有元先生……真的去做了。
可元爵……他是哨兵啊！
还是地位最高的那种顶级哨兵。
作为目前这种社会制度的既得利益者，元先生改变这一切是想图什么？
韩不昧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已经快要被烧掉了。
不得不说，白助理今天的这些话的确是刷新了她的三观。
但元爵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好像刚才那些随便一句传出去都能撼动星网的话只不过是闲聊而已。
元爵，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韩不昧突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