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篇章41:杜松之树睡前故事
“解气了?”
“……嗯。”
“知道回来认错?还行,不过~鉴于小金熊你的任性所带来的影响,这个月的工资(暗金细胞)全部扣光。
回去记得当面跟摩诺和格雷戈里他们道歉,态度诚恳点;让你给小六他们设置考验没让你当“铜人”,也不考虑考虑人家的感受。”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已经……”
看着卡西迪掰着手指认真计算自己从被杀害到如今的年龄,内心暗骂一句“出生紫衣人”的阿飞表面上一脸嫌弃地给了她一个看似很重实则没什么力道的弹脑嘣。
“得了得了得了,照你这么算下去等结果出来杰森都上皮城大学去了。
从明天起,给我乖乖去竖锯老爷子那里上课,让他老人家好好纠正一下我面前这个坏女孩的性子,懂了就吱一声。”
“哼!(?`~′?)”
“至于弹簧威廉那老登,以它那副情况连闪手电都做不到,还是送给钉子头当收藏品好了……嗯!还可以当年终奖。”
“原来,哪怕是迷雾世界里也有蟹老板啊……”想起了和格雷戈里看过某部动画的卡西迪不禁小声bb道。
“说什么(-_?)?”
“没什么( ̄~ ̄)”
……………
又是那扇熟悉的眼门,遍布全身的重力不断压迫着从毛毯上醒来的摩诺,但这一次入梦有了更加怪异的变化。
一根根仿佛来自某棵巨树的树根交织并缠绕在那扇眼门之上,而在同一时刻,摩诺身上的压迫也开始消退,直至其坐起身。
一个令人无法自拔的声音开始从眼门背后传来,并且令摩诺感到有些熟悉的是,这个声音在他从森林里醒来之前,也曾出现过……
我要讲述的故事发生在另一个时代。
一对平凡的夫妻,不知为何一直都没有诞下子嗣。
直到某一年冬天,妻子来到家门前的杜松树,打算清理干枯的树叶。
一截枯枝划伤了她的手指,一滴鲜血落在了杜松树下的雪地之中。
“我好想要一个嘴唇像血一样红,肌肤像雪一样白的孩子啊。”
妻子看着面前的景象不禁开口祈求道。
十个月后,杜松树结满了饱满的果实,妻子亦诞下了一个孩子。
但很快,妻子也因缺乏调养离开了人世,不过她向丈夫提出死后安葬在那棵杜松树下。
随着悲伤被时间冲淡,失去母亲的男孩亦需要爱的陪伴。
那个孩子被丈夫续娶的第二任妻子尽心照顾着,亲手为他缝制漂亮的衣服,烤制美味的饼干。
但随着男孩逐渐长大,逐渐得知了后母并非生母的事实,母子间的亲近也开始消散。
他不再称呼她为妈妈了。
直到后母也诞下了自己的女儿,她开始觉得男孩越来越面目可憎。
平日里若男孩犯下了一些小错,便会招来皮肉之苦,而男孩回应她的,唯有沉默。
在丈夫的无能与无视下,尽管每日都舔着伤疤度日,但丝毫没有影响男孩对妹妹的关心与疼爱。
但这种关系,却令后母更加憎恨男孩了。
终有一日,一反常态的后母用关切的语气向男孩问道:
查理,你想吃苹果吗?
苹果就放在厨房的柜子里,自己去拿来吃吧,别忘了和玛丽分享哦。
就在男孩踮起脚往厨柜里瞧的一瞬间,手持砍柴刀的后母来到了男孩背后,割掉了他的脑袋。
那是一个夕阳如血的秋天,心如蛇蝎的后母并没有为杀死男孩而感到恐慌。
她将男孩的身首用布条连接并遮住,然后将他安置在院子里,并在他手上放了一颗苹果。
直到妹妹回家,发现坐在院子里的男孩拿着诱人的苹果,想要和哥哥分享这颗苹果的她碰了一下男孩的肩膀。
一颗早已失去生机的头颅,随着苹果一同落在满是枯叶的地上,落在杜松树之下。
妹妹惊恐地着向后母哭诉,自己的哥哥为何成了这副样子。
后母却冷静地安慰道:
“那真是不得了,看来想挽救查理也来不及了……玛丽,我们来煮汤吧。”
傍晚,工作了一天的丈夫回到家,见餐桌上已经煮了一锅热腾腾的肉汤,不禁开口问道:
“好像很美味啊,这是什么肉汤?”
后母没有选择回应肉汤的来源,而是将话题转移到妹妹身上。
“玛丽好像和同学吵架了,回家以后一直哭个不停。”
原本丈夫还在对妹妹的抽泣感到疑惑,在听到后母的解释后便不再怀疑。
但再怎么不爱自己的家庭,对于家中少了一名成员的事实丈夫也会察觉到不对劲。
在丈夫的追问下,后母以男孩去亲戚家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为由瞒了过去。
那是丈夫吃的最丰盛的一顿晚餐, 肉汤喝光后留下的骨头被扔在了地上。
直到夜里,妹妹悄悄将骨头用手帕包起来,带到并埋在了头颅同在此处的杜松树下。
当树下的土壤被妹妹填平的时候,一只小鸟从树上飞向夜空,飞离了妹妹与杜松树,飞到了一名工匠面前。
妈妈拿斧头,
爸爸喝肉汤。
妹妹坐在餐桌下,捡起了我的骨头。
埋葬在冰冷的石碑下。
工匠并没有觉得小鸟口中的歌词有多么细思极恐,他只觉得这只小鸟的歌喉令人陶醉。
最终,工匠以一条项链为代价让小鸟又唱了一遍。
当小鸟带着用歌声换来的东西回到家后,一个巨大的磨盘在后母路过杜松树的时候落在了她的头顶……
“奇怪,今天的肉汤真老啊。”
丈夫喝着锅里的肉汤疑惑道。
……………
“!!!”
从睡梦中惊醒的摩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纸壳,确定脑袋还在过,心中的悲伤令他忍不住将头抱在膝间,如同一只受惊的野兔。
直到,一株来自安息松的树枝,悄悄落在他的身上……
从噩梦中惊醒的孩子,总是那么脆弱,那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