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钱太多了
钟民喜欢夏亦铭的鸭子,一方面是卖相相当好,大而肥。
另外一方面,夏亦铭不像其他农户把鸭子喂得很饱,光饲料就可能有二两。
夏亦铭的麻鸭,几乎是空肚子,不会掉重量,他拉回去还可以重新喂食再零卖。
第三,夏亦铭的鸭子没有用草绳捆绑,这又少了一定重量。
也就是说,夏亦铭的麻鸭,等于是净重。
几百只麻鸭,要抓进笼子,还要称重上车,有不小的难度,村民们都很热情,主动出手帮忙。
人多力量大,在众人的齐心合力下,四百多麻鸭,很快就被放进十几个方形的竹笼子里。
然后开始过秤,胡军最积极,他和二叔抬扁担,两人都咧着嘴,笑呵呵的,夏亦铭和钟民看秤杆。
安琳负责计数,夏亦铭和钟民共同确认了一个数字后,她就记在一个小本子上。
家里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朵朵还有点害怕,一直粘着妈妈,好在二婶三婶也来了,她们帮着照看朵朵,才让安琳能够专心记录。
村民们都带着期盼的眼神站在四周,伸长脖子看着秤杆,心里也在默默的计数。
四百多只麻鸭子,全都是五斤多的,一共两千四百二十斤。
等到大家把十几个笼子搬上车后,钟民从驾驶室里拿出一个脏兮兮的大编织袋,然后坐到凳子上,从里面翻出一个捆得紧紧的小编织袋。
“我这里一共五千,拿出一百六,刚好四千八百四,亦铭兄弟你数一数。”
钟民拿出十六张钱后,把袋子里的钱全都递给夏亦铭。
“安琳,军,我们一起数。”
都是十块钱一张的,有将近五百张。
大家都很少数大数量的钱,数钱的手法很不熟练。
胡军蹲着,数一张就放一张在地上,数得特别僵硬,生怕有重叠的,数三四张,就沾一下口水。
安琳数了好几次,才把她手里的钱搞清楚。
看到那么多大团结,村民们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而且特别安静。
四千多五千块钱啊,在万元户都不多的村里,这就是巨款。
“哎!我才养了三十只,还早就卖了。”
“我家林地都空着,该多养点鸭子的。”
村民们小声的议论着,后悔着,也有人抱怨张茂才和黄仁富。
差不多用了五分钟,三人才把钱数清楚,最后把钱都归拢于安琳手上。
“对的,钟大哥。”
“好,我现在就去市里,你们有鸭子的都留着,亦铭兄弟,过十天我再进来,你别拿去零卖了,我全都要,说话算数。”
钟民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汗,言之凿凿的。
“可以可以,我给你留着就是。”
得到夏亦铭的承诺,钟民开着货车,叮叮咣咣的离开,留下一脸羡慕的村民们。
夏亦铭咧着嘴,又打开一盒翻盖红塔山,分给叔叔和兄弟们。
“亦铭,你小子还真行。”
“亦铭哥,你真厉害!”
村民们亲眼目睹,彻底改变了对夏亦铭的看法,也不再叫他赌王或者酒鬼。
抽完一支烟,多数村民都离开后,安琳告诉夏亦铭,想把钱拿去存到信用社。
“哥,钱太多了,嫂子说得对,存了好,我送你们。”
“不用,军,你把这只拿去宰了,咱们中午吃,叫上二叔他们,我和安琳去就是了。”
“行吧,你们小心点儿,带着那么多钱呢。”
“大白天的,不用担心。”
胡军哼着流行歌曲,提着鸭子回去了,安琳又把钱拿出来,把一些皱了的钱抚平,她喜欢把钱弄得干干净净,平平整整的。
夏亦铭蹲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看着:“安琳,就存四千八,给我留四十,好不好啊,我没钱了,可怜死了?”
“行行行,不过不许乱卖东西。”安琳选出出四张旧钱,给了夏亦铭。
“妈妈是母老虎,哼!”
等着爸爸把钱放进口袋里,朵朵为爸爸打抱不平,她看见妈妈手里那么多钱,爸爸才几张。
“你,等会儿你自己走,我不抱你了,反正你有你爸爸。”
“爸爸抱,哼!”
朵朵扑到爸爸的怀里,紧紧抱着爸爸的脖子,圆圆的眼睛和妈妈对视着,毫不妥协的样子。
“夏亦铭,你看看她。”
“好了好了,我们现在就去存钱。”
不是赶集天,信用社的人很少,工作人员都没有事情,在里面聊天着,安琳直接就到了窗口,很快就把四千块钱存到里面。
走出信用社门口,安琳就挽着夏亦铭,朵朵还在生气,无论夏亦铭怎么哄,她都撅着小嘴。
“好了好了,妈妈给你买香蕉和小手套。”
“这还差不多。”
小家伙立马破涕为笑,伸出小手要妈妈抱。
幸福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一下子又收入那么多钱,安琳的心情很舒畅。
晚上,等到朵朵睡着了,安琳躺在夏亦铭的怀里,一边算账,一边计划接下来的安排。
第一批五百只麻鸭全部卖出去,所有的成本都已经收回,还有两千多盈余。
算过细账之后,安琳也看到了养麻鸭的收益巨大。
“亦铭,我想再买五百鸭苗,你看怎么样?”
安琳说完,就躺在夏亦铭怀里,她现在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满足夏亦铭。
“笨宝宝,天气转凉,鸭子不容易生病,现在也有了经验,可以买一千,春节的价格不会低于现在,而且我们的场地也够。”
在夏亦铭的记忆中,这个春节,猪肉太贵,达到了三块五,很多人都买不起,也不敢吃,导致鸡鸭鱼等肉类的需求大幅度提升。
“亦铭,对不起,我都不能给你。”
安琳躺在夏亦铭的怀里,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心跳。
自己是夏亦铭的妻子,却不能履行妻子的义务,不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这让安琳特别遗憾。
“小傻瓜,以后不许这样说,不然我要打你屁屁,再说这也只是暂时的心理问题,还是我给你造成的,你才是受害者呢。”
夏亦铭宠溺的刮了一下安琳的鼻尖。
“我知道你很难受,如果以后还不能满足你,我不会介意你去找别人。”
说着,安琳就掉下两行清泪。
“两人之间的夫妻生活固然重要,但不是非有不可,彼此之间的情感,才是幸福的基础,在我的心里只有你和朵朵,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的,不许胡思乱想。”
昏暗的白炽灯下,两人相拥相偎,一只只飞蛾,不停的撞击着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