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蛋见愁
老百姓也愿意看剪刀手的新闻,就像是在看长篇连载的悬疑小说。
所以,只要报纸刊登有剪刀手的新闻时,就会卖得特别好。
剪刀手、被害人、警察、记者、读者已经形成了特殊的产业链条。
剪刀手首次行凶时间是1937年11月7日,地点就是闸北区的番瓜弄。
番瓜弄的前身是十九世纪末形成的姚家宅,1920年之后成为闸北西南繁荣之地。
1937年因为遭遇了侵略军的轰炸,番瓜弄几乎成为废墟,也成为很多流浪者的栖身之所。
从1937年到1942年期间,剪刀手作案13次,作案范围只限于闸北区。
地点在悦来坊、延吉里、合康里、协志里、宝庆里等多条里弄。
这13次行凶中,其中3次是剪断命根子,3次是剪掉蛋,剩下的7次是全部剪掉。
最诡异的是,每次剪刀手都是先打晕被害人,然后给被害人喂药,接着再动手。
行凶完毕后,剪刀手还会为被害人止血,并敷上一团自制的草药。
青丘的调查笔记写着,剪刀手喂被害人喝下的是一种类似麻沸汤的药。
这种药的成分里含有很少剂量的烟膏,可以致人昏迷,有麻醉的效果。
根据被害人伤口判断,凶器应该是剪刀,而且比一般的剪刀要大。
止血的方式就很简单粗暴,就是直接用装着火炭的熨斗怼上去。
消毒的草药是自制的,经过专家辨认,是沪市郊外随处可见的几种植物。
正因为这些线索,光是对凶手身份的猜测,各大报社就写了好多篇文章。
杂志社也加入其中,以剪刀手为题材撰写小说。
总之,现在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剪刀手。
我看完这些资料后,仔细回忆着我看过的史料和书籍。
在我印象中,民国时期的沪市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剪刀手这号人物。
既然当时有这么多报道,为什么在未来就没有留下资料呢?
青丘做完饭后,上楼请朱玉珍下来吃饭。
我不需要吃饭,所以,只是坐在那继续看资料。
两人吃饭的时候也卿卿我我,腻腻歪歪,时不时还得亲一下。
看到这些画面,我不由得想起与池书瑶在一起的时候。
我和池书瑶可比他们还要亲密。
饭后,两人一起收拾桌子洗碗,然后一起洗澡,接着就直奔卧室。
接下来,摇晃床声,木地板的嘎吱声,还有两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没有夸张,真的是惨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在以命相搏。
我根本无法想象出那是什么样的画面。
感觉两人为爱鼓掌的同时,也在屋里四处乱撞。
如果不是青丘也在叫,我都会以为青丘把朱玉珍给吃了。
我就奇怪了,怎么能叫得像是杀猪一样?
从晚上9点到凌晨3点这7个小时,这一人一妖就没停下来过。
不得不承认,九尾狐妖就是厉害。
这么大的运动量,这么长的时间,人类是做不到的。
既能提供情绪价值,还能满足需求,是个女人都会痴迷青丘。
凌晨3点,青丘蹑手蹑脚下楼,说朱玉珍睡着了,让我小声点。
他还好意思让我小声点!
我现在这副模样都不需要呼吸的!
青丘坐下,牛饮一杯水后,用毛巾擦着汗水。
青丘说:“我其实还是愿意做女人,你有机会也试试……”
“行了行了,说正事。”
我立即打断青丘,否则的话他会没完没了说到早上。
我先问他,他觉得剪刀手是什么人?
青丘认为,剪刀手应该是个裁缝,因为他有剪刀和熨斗。
要不,剪刀手就是个学医的,而且是中医,否则不会使用草药。
因为青丘的笔记上没有写自己的推测,所以我才会问。
我又问:“那你认为剪刀手的动机是什么?”
“不知道,但是警方认为剪刀手肯定仇恨男性。”
“仇恨男性?”
“对,说不定还是个女人,曾经被男性侵犯过的女人。”
我断定凶手绝对是个男性,不可能是女性。
青丘问:“为什么?”
“很简单,女人如果是出于复仇的目的,就不需要止血上药。”
“有可能她就是报复的最终目的,就是希望男人变太监。”
看着青丘那一脸的认真严肃,我无法判断他是不是在装傻。
我无法从青丘的眼神和微表情判断他的心理活动。
青丘与我之前所遇到的所有人和妖都不同。
与其说他狡猾,不如说他玩世不恭。
青丘又说:“如果剪刀手是男人,那他的动机是什么?”
没等我说,青丘又恍然大悟。
“难道凶手是被男人侵犯过的男人?这就解释得通了!”
我赶紧打断他,马上把话题拉回正轨,否则这色狐狸又要开始耽美话题了。
其实我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推测是需要证据支撑的。
我很奇怪的是,为什么剪刀手开始是剪命根子,然后是剪蛋,最后才是整个都剪下来。
只要搞清楚剪刀手行凶行为的变化,才能明白他的动机。
青丘说:“我认为,凶手有可能本身就是个太监。”
我默默点头,其实我也这么想的。
太监只是一种形容,凶手有可能是因为意外或者其他原因导致失去了命根子。
青丘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他说:“以形补形,剪刀手会不会吃……”
“打住!”我立即叫停青丘。
我看向笔记,想了想问:“警方真的确定凶器是剪刀?”
“警方是这么认为的,我当时还专门问过负责办案的警察。”
“你问过法医吗?”
“法医说大几率是剪刀,否则无法做到留下那么平整的伤口。”
我又问:“这些年来,警方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那可太多了。”
“为什么你笔记本上没写?”
“都排除了嫌疑,记这些人干嘛?”
“说不定剪刀手就在其中。”
“啊?”
“你能记住那些嫌疑人的名字信息吗?”
“差不多,一共有八个人。”
“其中有没有姓陈和姓毕的?要不是北方口音,要不就是说本地方言但有北方口音?”
青丘回忆了下,又要拍桌子,我一把抓住他的手。
“说话就说话,别每次激动就拍桌子,你都不嫌手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