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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第 50 章

孟思远一直将那次的春梦归结于月经将至的激素变化,人的身体也一贯是如此,会受到激素的影响,当头脑足够冷静之时,几乎不会被欲望而影响。

而此时,没有激素的添乱,身体的愉悦却能彻底让她深陷沼泽。

此时,整个人都在他的怀中,她无处可逃,她只能抱住他。

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她闭上了眼,迷恋这种被占有的感觉。

她对自己的人生,一直都在掌握更多的控制权,很怕出错,战战兢兢。生活给她的容错率很低,时常恐惧于走错一步,就会被拿走选择权。

而此时,她放弃了所有的控制,不想承担任何责任,只想要快乐。她愿意臣服于欲望,攀附于他。

好像人不可避免地会在某处的一个时刻,愿意让一个更为强大的人来控制自己。谁没有弱点,谁不会向诱惑低头。

肖华有些失控,即使他已沉稳到不会轻易让人看出他的情绪,无多少真实可言,然而他心里很清楚,此时的他,已趋于失控。

不论何时何地,他总是将自己的感受与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他早已不在乎任何人的评价,只在乎得到与否。走得越高,对人的真心也越少。

于他而言,失控意味着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感官的刺激是很爽,但他此时,最想取悦她。

她像是慵懒的猫,又像是会蛊惑人心的狐狸。前者是面具,后者是他的心魔。

从前面对自己的她,即使显得再像是朋友,她都是谨慎的;而此时的她,像是没了任何束缚,自由而真实,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将她的感受放在自己之前。

即使强大如他,也会有一瞬想追寻确定性。这种安全感,让他痴迷。

许久之后,她躺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肖华看了她一眼,“你试的怎么样?”

孟思远笑了,“是我愿意花钱的程度。”

“那你愿意给多少?”

还以为她这么随便地说话,他会不高兴。然而他都这么有钱了,还张口就问,值多少钱,果然是资本家,“年终奖?”

肖华笑了,“那你什么时候转给我?”

孟思远用手扭了他的手臂,“你都这么有钱了,还惦记着我的这点钱呢?”

“谁会嫌钱多?”

她笑着亲了他一口,“下次给。”

“小赖皮。”

她忽然趴到他的胸膛上埋着,静静的不用说话,就很舒服。如果是十九岁的自己遇到他,她肯定会迷恋他的吧,保不准还会控制不住去倒追他。

可她不是十九岁了,这个年纪,她不会有依附一个人的念头了。

她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神中没了刚才的欲望,迅速从情欲中抽离,变成惯常清醒的他。他面无表情地不说话时,与他开会时也没太大区别,总让人觉得冷冰冰的,毫无感情,只剩理性。

可她此时不怕他了,还非要幼稚地为难他,“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肖华看着她,她一脸的不怀好意,“不知道。”

孟思远哼了声,不想搭理他。

“你呢?是不是故意说让我躺在你的床上的?”

对着他明显的污蔑,孟思远当然不会跳坑说没有,“那看来你那时候就喜欢我啊,不然也不会这么理解啊。”

肖华让她赢了这一局,没反驳她,“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抽烟?”

他摸了她的头,“真聪明。”

“卧室里不许抽烟。”

“客厅可以吗?”

可真是商人本性,立即就找到了她说话的漏洞,“抽完后开窗散味。”

“那你陪我去客厅抽。”

“好。”

孟思远捞了睡裙上来,随手套上后,就径自去了卫生间。

出来后,她走到客厅时,发现他没开灯地坐在沙发上。“啪”一声,打火机按下,黑暗中格外明亮,底部是蓝色的火焰,顶端是黄色的光,香烟夹在他的指间,烟丝迅速被点燃时,火机也灭了。

他坐在黑暗中,独自抽着烟。明明刚才他们亲密无间,可不知为何,她看着他的侧影,总觉得他有些孤独。

肖华微皱着眉吐出烟雾,回过头找她,见她站着,“过来。”

孟思远走了过去,拿着毛毯裹住了自己,依偎在了他的怀里。他不说话,她也没开口,静静地陪着他抽烟。

肖华大多数时候,都是独自抽烟。压力大时,烟是他为数不多的解压方式,早已成了习惯。大多数事情,他都无人可说。一大部分是不想讲,一小部分是没有信任的人可以听。

此时她在自己怀里,看着这面积不算大的客厅,他觉得,人真正需要的东西其实很少。一百多平的屋子,于两个人生活而言,足以。

然而追求大房子的过程不可少。

她见他一根烟抽完,就没有再抽,手臂搭她背上,半搂着自己,用手摩挲着自己的头发,像摸猫似的,“不抽啦?”

“嗯,瘾过完就行。”

“你还挺有自制力。”

他不知她这是夸奖,还是暗讽,“做完后抽烟很爽,你可以试试。”

“这个我就不用试了。”

他亲了她的额头,“以后都陪我抽烟。”

“只一根。”

“行。”

她发现自己喜欢与他贴着的感觉,被他抱在怀里,她的心很安静,她忽然问了他,“你二十五岁在干嘛?”

“在上班。”

“比起后来创业,上班都算是好日子了吧。”

他笑了,“对,不过刚毕业工作那会儿,从不觉得什么是苦。那时跑业务,结束应酬后太晚了,错过公交,就在楼下的石凳上对付了一宿。”

“不舍得打车回去吗?”

“对。”

她抬头亲了他的下巴,“换我也不舍得。”

“没事。”他轻拍了她,“跟我在一起,你会辛苦点。”

他们心照不宣,这段关系无法公之于众,甚至要刻意隐瞒。

然而她不喜欢这种话,“没觉得,我不认为这是苦,恋爱不应该是苦的,只有愿不愿意。”

这一瞬,肖华很难不觉得,她比自己纯粹得多。

“好,我收回这句话。”他将她搂得更紧些,“下周去新加坡过周末吧,暖和点,那儿吃的还行。”

“好啊,我还没去过新加坡。”

“短假我们就去近点的地方玩。”

“好。”

兴许人是一阵一阵的,一个人时周末都懒得出门,京州的秋天那么美好,她也没想着去爬山。此时有了他,她愿意与他一起换个地方呆着。

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身上时,即使他的身上带着烟草味,她都无力抗拒。他强势地逼着她接受,像是故意要将他的味道留在她身上。

屋子里并非全然是漆黑的,有月光,也有城市的点点灯光。

沙发上的两人裹在了毛毯中,只像是在拥抱。

周末下了雨,他们没有出门。

之前说好的一人做一道菜,谁都没有再提起,默契地忘了,以外送果腹。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一阵大,一阵小,一直在下着。

卧室里的两人,早已没了时间的概念,在雨声中温存着。外头太过寒冷,只能相拥着占有彼此,给对方快乐。疲惫到极致,窝在松软的被子里昏昏欲睡时,她听见他走去了外面接电话。有讲工作的,有拒绝邀约的。

不知他的电话要打到何时,她拿过小象,抱在了怀里。

他回来时,本已睡着的她,被他从怀里抢过小象的动作吵醒,她不满地嘟囔了句。然而他将她侧着抱入怀中时,她又自觉地拉着他的手,让他搂住自己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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