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帮个小忙
柔和的日光洒在平州大地上,平州城又恢复了平日的热闹,道路上人流繁盛,百行千业皆鱼贯而出开门迎生意。
在这一众人流中,孟君凝提着红木食盒敲响了林府的大门。
昨夜子夜时分。
“我想求姑娘一件事?”徐离临走前看向她。
“何事?若我能办到定会鼎力相助。”孟君凝肯定回道。
“让林家撤案。”
她正回忆着昨夜的事,一回神才发现林家的下人已经站定在她面前。
“姑娘是哪里来的,到林家有何事?”
“我是春迟楼的老板娘,我们酒楼新做了些糕点,贵府夫人是我们店里的常客,我想请夫人赏个脸品尝。”孟君凝淡淡回道。
“姑娘等一下,待我通禀了夫人便告知您。”下人说完转头回屋通禀。
静等了片刻,看门的下人再次跑了回来做出了请的手势。
孟君凝跟着看门的下人走进林府,昨天黑夜到访林府未曾感受到林府的壮阔,这白日才亲眼目睹林府的豪奢。
抄手游廊后是一大片的花园里面的合欢花红的鲜艳欲滴,日光下美的动人,两侧梧桐翠绿挺拔,宛若篷盖一般遮阳蔽日,绿荫如幄。
过了圆形拱门还搭了一个戏台子,因着林家夫人年轻时喜爱戏本子,三天两头着伶人到府演出,便由此而立。
在往林夫人房间的路上,一个精致机巧的鸽笼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发现笼子里盛放的食物居然可以自己补食。
“这个鸟笼你们是从何处买来的?”孟君凝出声问道。
“这不是买的,这是我们金安管家自己做的。”下人回道。
“自己做的?”孟君凝眉眼流露出不信任的表情。
“我们金安管家平日对于机关巧术颇有些钻研,简单的机巧设计都得心应手。”下人说着将她领到了林家夫人辛若云的房间外。
待两侧房门打开,孟君凝径直走了进去。
辛若云的房内物什明显比江宛多了许多,镂空雕刻的云母画屏立在两边,一套青白色的玉瓷面茶几旁地上铺就着雪白的绒毯,即使踩在脚下也能感觉到舒适。
林家不止是平州的首富,又是平州有名的书香门第,林老爷的哥哥便在朝中入仕,正是因为有了哥哥的扶持,林老爷才在商海里混的风生水起,在大靖有诸多产业。
这样的人家不缺钱,但最注重的便是名声。
“在下春迟楼的老板娘孟君凝见过林夫人。”孟君凝抬头看向坐在花黄梨木椅子上的辛若云。
辛若云虽已年过四十,但是保养得体,穿着一身秋香色长袍整个人透着慵懒华贵之感,戴着翡翠玉镯的手腕白皙紧致。
“我记得你,你一个女子开酒楼还是我们平州城的独一份呢。”辛若云笑着看向她
孟君凝将手里的食盒递给了辛若云身边的年轻丫鬟后拱了拱手道“是夫人抬举了,君凝只是做点小本生意,比不得林家的。”
丫鬟将食盒在茶几上打开,取出了里面的青瓷盘子放到了辛若云的面前。
“是蟹粉酥,怎么做了新的茶点便送到我这呢?”辛若云定定望了她一眼问道。
“让夫人见笑了,春迟楼想出些新款糕点,但奈何我见识浅薄,不知这等糕点合不合大家的口味,想着林夫人见多识广,平日所品之物必是上上乘,便想林夫人给小店提点建议。”
孟君凝嘴角挂着柔和笑意“二来也是因着林夫人多次赏脸光顾我们春迟楼,所以算是君凝的一点心意。”
辛若云点了点头,盈白的指尖拿起竹箸夹起一块送入口中品尝。
半晌,待吃了一口后,眉眼一亮,连着吃了好几口,待品食干净后才拿起桌上的绣帕擦了擦嘴。
“不错,你们春迟楼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辛若云嘴角含笑点了点头。
“多谢林夫人夸奖。”孟君凝微微颔首。
“君凝素闻林夫人乐善好施,心地善良,去年平州乔村发洪水,您还亲自搭了粥棚,供难民吃食,平日对于大靖建立的育婴堂也多加照拂,令君凝一直心生钦佩。”她垂着首声音温婉。
“林家在平州营生,本就是赚的乡里乡邻的钱,乡民遭难,林家能帮助些自是会帮扶乡里的。”辛若云托着腮似乎对于她的恭维很受用。
“那林夫人也必不会让受冤之人枉死吧。”孟君凝倏地看向辛若云,依旧是那张温婉端庄的脸,但眉眼确是倔强且坚定。
“什么受冤之人?”辛若云眼眸微转,托腮的手垂了下来。
“君凝今日冒犯,想求夫人一件事,求夫人撤了对江宛姑娘的诉讼。”孟君凝双手一捐恳切求道。
“林夫人应该知晓徐离并非是杀害江宛的凶手,且不说我亲眼看到徐离同江宛姑娘分开独自一人回的客栈,此外,齐三的证词颠倒反复,一看就是赵大人恶意捏造,想讹林家的钱罢了。”
“若是让赵大人这么判下去,不仅害无辜之人枉死,还让真正杀害江宛姑娘的人逍遥法外,所以君凝恳请林夫人撤诉。”
“不可能!”林夫人没有一点和缓余地的直接拒绝了她。
“可是…徐离是被冤枉的。”孟君凝朗声道。
“齐三的证词已经说的那般明显了,我们林家要给江家族人一个交代的。”辛若云的声调冷了许多,表情也变得些许不耐烦。
孟君凝道:“为了给江家一个交代就可以坑害无辜之人吗?那君凝不得不怀疑林家到底真的有没有把江宛姑娘当成未来的林家少夫人,连她真实的死因都不顾。”
“你在胡说什么!”辛若云拧眉将原本手中的茶碗砸回了桌上。
孟君凝并没有被林夫人的气势吓倒,依旧不卑不亢的继续道:“君凝并非胡说,林家这般随意处置江宛姑娘的案件,岂不是让外人猜忌林家有急于摆脱江宛姑娘之嫌,更有甚者会不会猜想林家大少爷是不是已经攀了新的高枝,是不是早已另有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