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抢婚
芙宁宫内,陆明湛同陈淑妃一番云雨之后,便将赐婚伊宁公主和谢璟廷之事娓娓道了出来。
陈淑妃正仰躺在陆明湛怀中,回味着皇帝方才的龙威,猛然间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蹙起了眉头。
“陛下。”
她娇喘两声,开始委屈诉苦:“伊宁公主毕竟是皇后的心头肉,下嫁给璟廷,这哪是好心,璟廷那孩子陛下又不是不清楚,读书人的老毛病,心气高,服不得软,这两个人硬凑到一块,璟廷怕是只能顾着顺公主的脾气,哪还有心思为陛下分忧。”
“照你这么说,朕的女儿下嫁臣子,反倒是委屈了他们?”,陆明湛听着有些不悦。
“陛下误会臣妾了。”
陈淑妃解释道:“臣妾只是担心皇后那性子,将来伊宁公主在谢家果真受了委屈,闹到陛下跟前,叫陛下为难。”
想到皇后,陆明湛也不由叹了口气:“皇后的确是心胸狭隘了些。”
陈淑妃又道:“臣妾知道,陛下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臣妾和尧儿着想,臣妾感念于心,武平侯府的情况陛下也是知晓的,璟曜至今未醒,就剩下璟廷绵延香火,偏偏还是臣妾内侄,臣妾就怕皇后哪日容不下臣妾,故意殃及璟廷。”
陆明湛哪里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淑妃,你是担心皇后下嫁伊宁,以后故意在谢家寻由头来害你才是真吧?”
想了想,他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这事你真是多虑了,伊宁毕竟是朕和皇后的女儿,皇后再狭隘,也不至于拿自己的骨肉来算计人。”
“哎呀,陛下。”
陈淑妃娇滴滴道:“人心难测,许多事情总是要以防万一才好,陛下何必拿公主的幸福去赌人心呢。”
陆明湛微微拧眉:“可朕已经答应了太子,只怕此时......”
陈淑妃不依不饶:“君威浩荡,这种事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陛下也不曾拟旨昭告天下,就请陛下重新再为璟廷赐一桩婚事吧。”
陆明湛不停苦叹:“这事朕不管则罢,既然管了,放着太子和皇后的请求不理睬,反而......”
“哎呀,陛下。”
陈淑妃继续在他怀里撒娇。
陆明湛倒也不想给自己将来寻麻烦,只得依从下来:“也罢,也罢。”
话音刚落,宫外忽有小厮禀道:“陛下,佟湘公主求见,说是有要事急着见陛下。”
“佟湘?”
两人面面相觑一眼,陆明湛很是恼火,可想到她的母妃,还是起了身,一边更衣一边抱怨:“这臭丫头,越来越不像话,大半夜能有什么急事,还闯到这里来。”
两人刚步出寝殿,佟湘公主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父皇偏心,儿臣做姐姐的尚未嫁出去,父皇竟然就想着给伊宁赐婚。”
“你从哪儿听来的传闻。”
陆明湛难为情的瞥了眼正在梳理头发的淑妃:“你这孩子,你不知晓这是芙宁宫,大半夜的就往里闯,还知不知道规矩?”
佟湘公主不管不顾,坐到地上就开始放声大哭:“母妃,你看到了吗,你当年为父皇而死,父皇说会好好疼儿臣,可儿臣如今连婚事都没个着落。”
“那还不是因为你......”
这小孽障养面首,做的那些混账事,陆明湛实在难以启齿,只得告别陈淑妃,领着人先离了芙宁宫。
心里虽有些恼火,但思及自己登基那会儿,染了疫病,整个后宫无人敢靠近,是德妃悉心照料,不惜以命换命救回了自己,他实不忍心责骂德妃唯一的血脉。
“佟湘,并非朕没有为你的亲事用心。”
陆明湛带着她入了养心殿,正想安慰,佟湘公主就立刻反驳:“眼下不就是现成的人选,父皇为何不将谢家的状元郎赐给儿臣?”
“那是淑妃的内侄,是朕钦点的状元郎,你也敢觊觎?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陆明湛骂骂咧咧了一句,又温和了下来:“那孩子心气高得很,连伊宁都瞧不上......”
“呸,他和儿臣顶多半斤八两。”
佟湘不屑的冷哼了声:“父皇可别被他蒙骗了,他才不是什么好人,儿臣听说状元郎尚未成婚,已经有了孩子。”
“什么?”
陆明湛顿时愣住:“你从何处听来的这些子虚乌有的传闻?”
佟湘道:“父皇不信,将淑妃娘娘唤来一问便知。”
陆明湛目光微沉,冲着随行太监怒喊道:“传淑妃前来觐见。”
不多时,陈淑妃便至。
随之而来的还有皇后与伊宁公主。
陆明湛先是不耐烦的瞥了眼皇后:“你带着伊宁过来做什么?”
皇后假装着急的看了眼佟湘:“陛下,方才臣妾听太子说,陛下已经准允了伊宁和谢侍郎赐婚一事,特带伊宁前来答谢陛下。”
“呀呀呀,皇后娘娘,您是怕我抢了伊宁妹妹的亲事吧?”
佟湘傲娇的凝视着伊宁公主:“妹妹,你当真愿意嫁给那状元郎?”
伊宁公主乖乖点头:“儿臣当然全凭父皇和母后做主。”
想着刚听来的传闻,陆明湛立即露出一脸愧色,佟湘却反而笑了起来:“可要是姐姐告诉你,你嫁过去就得替人做母亲,你还愿意?”
“佟湘。”
陆明湛冷嗤了声,没好气的瞪向陈淑妃:“佟湘所言可否属实?”
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陈淑妃为何会求着自己给状元郎赐婚。
那谢璟廷也算人中龙凤,什么样的姑娘求娶不到,原来症结在此处。
陈淑妃心虚的跪下身去:“陛下,那不过是璟廷一时糊涂,被个贱妇迷惑了,臣妾定会让侯府好生惩处那贱婢。”
佟湘一脸邪笑:“淑妃娘娘,那可不是普通的贱婢,听说是当初被流放的卫元赫之女。”
伊宁公主听完,当场大哭起来:“父皇、母后,儿臣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们如此对待儿臣?”
皇后也随即跪下身,装得甚是无辜:“陛下,臣妾并不知晓此事啊。”
“你们......”
陆明湛心头正窝火,看向幸灾乐祸的佟湘时,眼前忽的一亮:“佟湘,淑妃一直恳求朕为她那内侄赐婚,谢家父子毕竟是朕的股肱之臣,你可愿意嫁给谢侍郎?”
佟湘撇了撇嘴:“不过是多养个......”
面首二字尚未出口,陆明湛连忙咳嗽了声,将她接下来的话打断,佟湘顿时改了口:“儿臣全凭父皇做主。”
陈淑妃头皮一紧,整个人都失了颜色:“陛下。”
“这事没得商量。”
陆明湛威逼利诱道:“难不成淑妃想让朕责罚谢侍郎?”
佟湘跨步上前,走到陈淑妃跟前,笑眯眯道:“放心吧,淑妃娘娘,本宫会好好心疼状元郎的。”
陈淑妃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佟湘,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只听陆明湛已经开口宣旨:“拟旨,三日后令户部侍郎入宫迎娶朕的爱女佟湘公主。”
佟湘嫣然一笑,兴高采烈的就蹦了出去:“本公主终于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