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她有蓉蓉,她不怕!
时隔十几年,齐佳宁再次听到这声音,依旧是下意识地感到浑身僵硬。
察觉到她情况不对的付静枷,顿时眉头一皱。
“表姑,那车里的是什么人?”
齐佳宁特别恨齐佳悦,比恨渣爹和后娘还要深。
相对的,因为以前孤零零一个人被欺负惨了,所以在听到这道声音时,才会应激性觉得害怕。
这会儿突然听到付静枷的话,她才回过神来。
是了,现在的齐佳悦没什么好让她害怕的。
渣爹后娘秋后就要问斩了。
李氏一族和齐氏一族,贪了她家钱财的,也全被知府大人判还给她了。
加上她有苏蓉蓉和表姑这边的人做依靠,没什么好害怕的。
齐佳悦嚣张什么?
没了娘家的女人,指不定在夫家的日子怎么难过呢。
现在跑来找她麻烦,是以为她还像以前那样好欺负?
脑海快速想着这些的齐佳宁,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怕。
她有蓉蓉做依靠。
蓉蓉的背后,可是护国公府呢。
整个府城,都敢与他们硬碰硬?
别说是整个沐阳府了,就是在京城,那些世家估计都不敢轻易跟他们对上的。
她有蓉蓉,她不怕!
不断自我暗示的齐佳宁,强忍着内心又恐慌又暴虐的情绪,面无表情对付静枷说:
“还能是什么人?不就是我那后娘带进门的拖油瓶吗?”
付静枷过来的时候,已经简单捋了捋齐佳的关系。
一个是齐氏一族的人,另外一个是李垚所出身的那个李氏一族。
听到齐佳悦这三个字,她哦了一声。
故而等齐佳悦的马车丝毫不减速,朝这边横冲直撞过来时,她手疾眼快狠狠甩了马屁.股一鞭子。
马本来速度极快,突然遭受攻击,速度更快了。
不仅如此,还丝毫不受马车夫的控制。
这让还在马车里,等着齐佳宁被撞死的齐佳悦,目眦欲裂。
她想直接弄死齐佳宁,然后找个人顶替去衙门自首。
只要齐佳宁没了,齐家的财产,就会落到齐氏一族的人手中。
不,是落到她手中。
到时候她分族里一些,然后拿着这笔钱,她也不怕夫家会轻怠她。
至于齐家宁和齐佳滢的兔崽子们,她有钱还怕没人帮她办事?
随便花一点,就多的是人替她去斩草除根。
都是因为齐佳宁这贱人,害她娘和后爹被抓,齐家的财产,都与她无关。
不仅如此,因为娘被判死刑,夫家人不是明里暗里的挤兑她,就是轻怠她。
便是连她男人,与她说话,都开始变得不客气起来。
只要齐佳宁一死,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而她,也不用担心那贱人会报复她!
可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一切都与预料的不一样?
这贱人没被撞死,她的马还遭攻击疯了?
这样横冲直撞,回头撞到不该撞的人,她要怎么赔不是?
还有,万一车厢被甩出去,她还有命活吗?
齐佳宁看着跑得不见影子的马车,不敢置信地伸手揉了揉眼。
之后侧头看向付静枷,最后嘴角一勾,眼底满是笑意。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没想到,原来要解决前来找她麻烦的齐佳悦,只要找对办法,对方就是一只纸老虎。
故而此刻心情极好的她,当即表示:“丫头,走,表姑请你去戏楼看戏。”
付静枷从小生活在边疆,还从没看过戏。
听到这话有些意动,但她还要等阿进,所以想了想说:
“表姑你去吧,我等阿进哥。之后我俩随意逛逛,然后再去同福客栈找你。”
齐佳宁这会儿已经不太敢在这外头待着了。
她怕继续在这待下去,一会儿该轮到齐氏一族的人过来。
当即就见她从袖兜中拿出一个荷包。
之后从中掏出一张十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丫头,这银票你拿着,逛街的时候,有看到喜欢的,只管买下。
银子若是不够,先不买。等到客栈,跟表姑说,回头表姑给你买。”
付静枷看着手中的银票,有些不知所措。
从小到大,她还从没一下子拿过这么多银子。
十两啊,是她两年的月银。
虽然她也算是官宦之家的千金,但谁让她家人多且没什么底蕴呢?
太公寒门出身,是靠着太婆的娘家,才在边陲小地谋了个小官。
虽然致仕之前,也已做到了同知,但他跟太婆孩子多。
加上老家那边,还有父母和兄弟需要帮衬。
所以他的那点俸禄,都不够家里开销,还得太婆拿嫁妆贴补。
后来家中两老过世,才渐渐不用他继续贴补。
只是,儿女也长大了,这嫁娶又是一大笔银子。
故而家中一直都不太宽裕,如太婆说的,全都靠齐家的资助。
当初分家之时,她家虽然是长房,却压根没分到多少东西。
她奶说,就分了现在住的宅子,以及三百两银子。
可是她奶娘家普通,都没什么嫁妆,加上又能生,除了她爹外,还有三个叔跟一个姑。
读书费钱,为了养家糊口,她爷爷弃笔从戎。
在家里关系的运作下,进了军营。
因为能力不出众,到如今,才得一个从五品的副千户。
这职位,月俸是十四石粮食。
可以说,也就到现在,每个月才能有点盈余。
在最初进军营的时候,可没这俸禄,还得家里倒贴。
她家这些年,一直都靠她奶用那三百两买的地撑着。
不过或许是长子长孙的缘故,家里对读书还是很重视的。
所以,最后她爹从文读书了。
只是回祖籍科考要盘缠,一来一返,加上在府城的吃住,一次少不得要三十两银子。
家中没那么多银钱,且她爹也没把握,所以都不怎么回来,至今还只是个秀才。
此次太婆带他们一家回来,也有让她父亲参加八月秋闱的意思。
她能有月银,还是她娘用自己的嫁妆给的。
只是她娘的嫁妆也不多,能给到她的也有限。
家里除了她外,还有一个大哥。
她的月银每个月是四百文,一年不到五两银子。
她哥身为男儿,要多一些,一个月五百文,一年六两。
所以,这十两的银票,她拿得有些烫手。
这么多,她要是敢拿着乱花,回头她娘一定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