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寒毒发作
回到宗门后,护隐便把买东西剩下的灵石交还给了季修竹。
“师尊,这是采买所剩灵石。”
季修竹刚想回自己屋子,闻言却是脚步一顿。
这玩意儿,还有往回还的?
看了看处处谨小慎微的护隐,季修竹随即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既是给你们的,断没有往回要的,收着吧。”
“弟子惶恐,多谢师尊。”护隐说着,便将装着灵石的储物袋收了起来。
见季修竹要走,他便试探性的开了口:“师尊,今夜满月,可需要弟子侍疾?”
季修竹内心一阵莫名其妙,满月侍个毛的疾。
随即摆了摆手,随意说了句“不必”后,便离开了。
护隐闻言,却是僵直在原地。
琴岚也百思不得其解道:“大师兄,老魔头这是被夺舍了?”
虽说他不知道每月满月之时,老魔头为什么总唤大师兄侍疾,但是每次大师兄从老魔头房里出来后都异常虚弱,他只当是老魔头又折磨大师兄了,便不愿揭大师兄伤疤,只当是又挨揍了。
护隐看着季修竹远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他想起以往每个月圆之夜,季修竹都会让他去她房间候着,但今天却如此反常。
原主之所以会叫护隐侍疾,无他,只因为护隐身上流淌着火龙血脉。
原主本就是化神巅峰,为了提升修为,便吃了白蛟内丹,但白蛟内丹阴寒之极,故每到月圆之际便会突发寒毒。然后得到妖人指点,说是喝了火龙血脉之人的血便能抑制寒毒,因而原主便将主意打到护隐身上。
起初,她喝护隐的血心有愧疚,还偶尔会对护隐做些弥补之事,可去了一趟青云宗回来之后,对护隐的态度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不仅毫无节制的索取护隐的血,而且在护隐放完血之后还将其褪去上衣不停地鞭打,直到打累了,才放护隐离开。
琴岚看着发呆的护隐,摇了摇头,随后便决定穿着自己的新衣服去后山给他的山精朋友们炫耀去了。
夜晚,一轮狡黠的圆月挂在天空。
而护隐此时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屋顶,心情复杂。
他不知道季修竹为何突然改变了习惯,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再去询问。
思来想去间,他只觉得辗转反侧,索性便坐起身来,随后眼神坚定道:“死就死吧!”
没错,他决定去季修竹房里看看情况。
因为季修竹的寒毒,只有他知道。
“卧槽,难怪护隐会提一嘴要不要侍疾,我居然忘了,原主月圆之夜会寒毒发作。嘶,冷死老子了。”
季修竹坐在床上,可身体却是裹上了好几床厚厚的被子。
如今正值炎夏,可季修竹的做法却是与炎夏之夜格格不入。
“艹!这踏马是真冷啊,不过冷就冷吧,浑身还疼,真是遭老罪了。原主啊原主,你脑子瓦特了,啥都吃。现在可真是苦了我了,我真是上辈子造孽啊,这辈子替人受罪来了。”
季修竹试图通过这种谩骂来转移自己注意力,可是,然并卵。
只见季修竹满脸都是冰碴子,随后又慢慢融化,但是每一次融化,季修竹浑身就跟骨头断了一样疼,等到疼痛缓解下去之后,脸上又会出现冰碴子。
也不知这样反复了多久,季修竹确实撑不住了,就渐渐视线模糊了起来。
这边,刚走到季修竹门前的护隐,还在犹豫要不要敲门。
刚下定决心准备抬手敲门,就听季修竹屋内传出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听到屋内动静,护隐也不再管什么规矩,而是砰的一声,就踹开了季修竹的房门。
等他进到季修竹的屋子后,只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而此时的季修竹却是摔倒在地,但是整个人却是裹在一层又一层的被子里。
护隐见状,便急忙跑到季修竹跟前,将季修竹连同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当他抱起季修竹的第一反应就是:师尊她,好轻。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季修竹。
虽说此时的季修竹满脸都是冰碴子,可她的睫毛被冰碴子冻结的样子,倒像冰蝶一样好看。
等等,他在想什么?
这可是师尊!
护隐一摇脑袋,便将刚才的想法抛之脑后,随即便将季修竹轻轻地放到床上。
随即,就见他轻车熟路的摸出季修竹放在枕头下的匕首,打开刀鞘,刚准备割腕放血时,那匕首的尖刃刚碰到皮肤,他的眼底便立刻闪出一抹孤霜。
师尊如今灵力紊乱,修为又被寒毒压制,若是。
若是他此时动手,季修竹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他便缓缓地坐到季修竹床边,拉开季修竹盖着的被子,拿着匕首便缓缓靠近季修竹的心脏。
就一下,只要他现在使劲一下,他的恶毒师尊,便会从此消失。
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再欺负他和师弟们了。
思及此,他握紧匕首的手便又靠近了季修竹心脏一分,而匕首尖刺也透过衣服,刺到了季修竹的皮肤。
可是下一秒,一想到季修竹为他撑腰的场景,他还是收回了匕首。
“虽然,你心思恶毒。但是,于我而言,有养育之恩。罢了,且留你一命。”
说着,就见他熟练地割破自己的手掌,随即捏开季修竹的嘴,将血喂给了季修竹。
可他没看到的是,季修竹那被发丝遮住的额头处正冒出逐渐变多的冷汗。
等看到季修竹脸上的冰碴子渐渐褪去之后,他才扯出手绢将手包住。
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季修竹后,随即给她盖好被子,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临走,还不忘贴心的带上房门。
等护隐走远,周边再无他人之后,季修竹才猛地睁开眼睛,随即有些后怕的坐起身来。
“卧槽,那家伙,刚刚是想杀我没错吧!”
说完,季修竹便摸了摸刚才被匕首戳的生疼的胸口。
她刚才其实只有行动受限,但是意识清醒着,所以刚才的种种,她都是神经紧绷的。
想到这里,季修竹不由得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看来,保命计划得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