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逆子!尔胆敢如此!
玄祭此言一出,满朝皆惊,杨志武也是愣在当场:“难不成黑袍人说的有交情的海龙门供奉居然是他,玄祭?”
太子杨胜武目光一寒,她不知道玄祭为什么在这关键时刻出来替杨志武辩解,按理说他应该是希望自己弄死杨志武才是,毕竟杨志武害死了他的胞弟高西良,而且玄祭想来也是知道此事才对,当日葬礼之上的表现就已经说明了玄祭师知道一些内情的。
只杨胜武不知道的是,玄祭不但知道来龙去脉,而且玄祭就是已经死去的高西良,更是那日将高西良身家交付给他的黑袍人。
皇帝杨仁成可以不相信杨志武的辩白,可是玄祭身为修真大能,能说出现在这个杨志武是假的这样的话,杨仁成就不能不认真重视这个事情,当即毫不掩饰开口问道:“朕曾听闻玄祭仙长与我国首富高西良乃同胞兄弟,不知真假?”
玄祭当即笑道:“千真万确,陛下随意问问几个见过西良的熟人便知,我与西良的相貌又六七成相似,样貌做不得假。”
杨仁成随即道:“朕与高先生也是相熟得很,你跟他确实很像,可是朕还听闻高先生其实是皇族血脉,体内蕴含血脉之力,所以才因服食是经丹而遭到业火反噬焚体而亡,此事是真是假?”
玄祭当即有些悲恸道:“亦是千真万确!”
杨仁成当即疑惑道:“若是如此,仙长也当是身负血脉之力才对,缘何仙长可以修真?”
玄祭当地轻声叹道:“我与西良并非一个父亲,我的父亲姓玄,在我幼时便早逝了,西良的父亲则说是姓高,但现在想来应该是姓杨,当时可能是出于什么原因迫使他改姓了高吧,我因拜得高人为师,自幼便离家习武,且师父立下的规矩,不学成不能出山,算起来与西良算是自幼便不在一起了,甚至母亲继父过世我都没能奔丧,都是西良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自己操办,等我学有所成,想要跟他兄弟团聚之事,却发现早已天人两隔了。我这个做兄长的对他甚是亏欠。可惜我又阴差阳错突破了境界修为,一举成为修真者,不能再干涉俗世之事,所以,西良的仇我是不能亲手报了。”
杨仁成见玄祭三言两语就将他和高西良的关系以及高西良身负血脉之力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也不怀疑,因为没有必要,随即转移话题道:“刚才仙长一进来就说这逆子是冒牌货,不知仙长所指这冒牌货是什么意思?”
玄祭故作惊讶道:“你们难道看不出来,这杨志武是假的?”
“什么?假的?”
满朝皆惊,杨仁成更是不可置信道:“仙长,此事涉及皇室血脉,可做不得玩笑!”
玄祭当即一把拎起杨志武,随手一划,只见杨志武胸口顿时像是被长刀划过一般,一腔鲜红色的热血喷洒而出在大殿之上,胸口则是一直流血不止,流出的血液皆是鲜红色的常人血液,杨仁成见状当即目光一寒道:“此人确实并非杨志武!”
太子杨胜武看着流血不止的杨志武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当即出列躬身对杨仁成道:“父皇!没有金血,只能说明他并非皇室子弟,但未必不是杨志武!”
杨胜武这话可就不单单是攻击杨志武一人了,这时连杨志武的母亲贵妃赵婉华都一起攻击了,言下之意就是说杨志武从来都不是杨仁成的种,杨仁成闻言当即脸色铁青地盯着杨胜武,那眼中像是要喷出火焰一般,玄祭也不由得暗自摇头:“难怪这皇帝老儿心心念念想换太子,喜欢赵贵妃,爱屋及乌不假,怕是嫌弃这太子是个猪脑子才是真的,这种话怎么能说出来,何况在朝廷之上公然说自己老子被人戴了二十多年绿帽,这点心机当真不是一国之君的料。”
杨胜武见杨仁成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善,但却未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玄祭见状当即插嘴道:“陛下,此人确实不是杨志武,陛下请看。”
说完一捏杨志武下巴,杨志武当即会意,一口咬破了含在口中的易容丹,一顿灵力顿时走遍全身,只觉得全身像是被火焰炙烤一般,整个人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哀嚎,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杨志武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由一个英俊潇洒的青年才俊变成了一个满头稀疏白发,满脸痤疮的面目可憎之人。
看着众人嫌弃的嘴脸,杨志武知道自己易容成功了,不由得心中狂喜,但还是笑不出来,因为易容丹的痛苦真的折磨人,到现在都缓不过劲来。
玄祭看着在场众人尤自不信的样子,便开口道:“诸位若是不信,在下可以让海龙门其他师兄前来验证。”
这时太子杨胜武随即出列问道:“玄祭仙长,孤若是没记错,孤记得修真之人可是不参与俗世之时,仙长刚才自己也怎么说的,为何仙长又要出面保住这人的清白?孤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些不解。”
玄祭笑道:“我并没有干预俗世之事,因为这个人我有大用,不能让你们冤杀了,至于关于杨志武其他的事情,你们大可以审,我不介意的,只要别弄死就行。”
杨志武闻言当即一惊,若是自己还是杨志武,自然不会有人敢对自己用刑,可现在自己既然不是杨志武了,那些审讯之人还不讲自己审废了才怪,可事已至此,他是断不可能再反口说自己是杨志武的,即便说了也没人会信。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杨胜武还是不甘心道:“敢问仙长,真正的杨志武现在何处?”
玄祭随即笑道:“这我如何得知,你该自己追查才是。”
杨胜武当即像是抓了破绽一样,当即喝问道:“你既然不知道真正的杨志武的下落,你又从而得知这个杨志武是假的?还特地跑来此处揭穿?”
玄祭笑道:“谁告诉你,我是特地跑来此处揭穿他的,我前来是另有他事,至于他是我顺便揭穿而已。”
杨胜武随即追问道:“那敢问仙长,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玄祭嗤笑道:“我所来所为何事也是该跟陛下说,你只是太子,还没资格问我,何况这朝堂究竟是陛下说了算,还是殿下说了算?”
杨胜武被玄祭一番反驳呛的差点噎住,杨仁成此时对杨胜武的忍耐也到了边缘,当即呵斥道:“你给朕退下!玄祭仙长乃我靖海国的修真大能,岂能容你像审讯一般质问,身为太子,一点礼数都不懂!”
杨胜武被杨仁成一顿斥责,当即脸上就一阵红一阵白的待在原地,退也不是,留也不是,玄祭直接上前轻轻一把将他推了一下,穿过他的身前朝杨仁成拱手道:“陛下,我此番前来,主要是要向陛下告知一件事,就是下个月,神鹿国玄元宗将会举办修真大会,届时在下会代表海龙门率对前往,所以特意过来跟陛下打个招呼,顺便问问陛下,有没有什么交代,毕竟海龙门地处靖海国,乃靖海国的修真门派,于情于理都要跟陛下说一声才好。”
杨仁成闻言当即脸色舒缓了下来,心中暗道:“这个玄祭当真是个会来事之人,往日这种修真盛会,海龙门也就遣人送一纸书信前来告知,走个流程罢了,不想他居然亲自前来,倒是给足了朝廷面子。”
想到此处,结合刚才的事情,杨仁成对玄祭的好感直线上升,随即客气道:“仙长客气了,朕没有什么事情交代,只是希望仙长作为领队,能在此次修真盛会上大放异彩,我靖海国也能跟着沾沾光。”
玄祭随即轻轻倾着身子道:“借陛下吉言!”
难得见到皇帝露出了谎言,群臣刚要松一口气,那颗讨厌的老鼠屎偏偏总在关键时刻出来搅局。
没错,老鼠屎说的就是杨胜武,只见杨胜武气急败坏的出列道:“父皇,此时杨志武之事尚未结论,咱们应该继续审问才是!”
杨仁成的脸果然很快就黑了下来道:“那你便现在审!”
杨胜武当即走到杨志武面前道:“既然你不是杨志武,你究竟是何人?姓甚名谁?”
杨志武此时唯唯诺诺道:“回……回太子殿下,小人姓郑,名小二,本是白山城外的乞丐,有一日小的在白山城西十里外的山坡上装陷阱,想要抓几只田鼠吃,谁知撞见了一伙不知是兵是匪的家伙,为首的那人骑着高头骏马,头戴金冠,生的白净贵气,面如冠玉,好不威风,小的忍不住就多看了一眼,谁知被他一眼瞥见小的,想在想来他们可能是不想被人发现行踪,所以,他们是事后才派出几个身手奇高的人将小的大运,装在布袋里,当时我都以为我死定了,被他们辗转不知拖拽了多少个地方,将小人拖拽地晕晕乎乎的。直到好多个时辰过去后,只见其中一人说了一声‘母后’,就有个女声说道‘这是你要的丹药。这是易经丹,这时易容丹,你可别弄混了。’在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觉醒来就变了模样,居然跟我见到的哪个威风凛凛的贵气公子哥一个模样,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白山王杨志武,他让我学习模仿他的仪态、语气等事情,逼迫我冒充他,至于为何如此我也不知道,后来更是给我喂了一颗毒药,说是七天内没有他的解药,我将会全身溃烂七天七夜而死,直到我被抓进了天牢我才发觉上了当,但是不知道他究竟犯了什么事,所以只好强撑这伪装下去,直到今日上殿面圣,我才知道死到临头,再不说出实情,就要做那刀下亡魂了。”
此时朝堂众人已经有大半都相信了杨志武的话,毕竟玄祭的手段做不得假,加上“假杨志武”说的倒也符合逻辑,只有两个人完全不信,一个就是已经跟玄祭杠上的太子杨胜武,另一个就是曾经亲自审讯过杨志武的刑部尚书王玮,只是太子明知不对,却找不出什么有说服力的漏洞。而王玮明明可以站出来揭穿却不敢,第一杨志武确实握有他一些把柄,一旦他揭穿杨志武,杨志武必定也会拖他下水,而当着朝堂众人的面,他不死也得掉层皮,还要遭遇太子党不休不止的报复。
第二就是王玮不傻,不管玄祭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就是想带走杨志武,听说高西良是杨志武害死的,玄祭将杨志武带走除了折磨报复还能干啥,若是玄祭把杨志武玩死了,那他就高正无忧了,何乐而不为,干嘛要阻止玄祭。
第三就是玄祭乃修真大能,虽说修真界有不成文的规矩,不得干预世俗之事,可这东西说白了谁信?谁信谁白痴,何况修真者想要找一个人的麻烦根本不用自己出手,有的是人为了巴结而敢当马前卒,所以无论哪一条,王玮都没有站出来揭穿的理由。
只要王玮不出场,杨胜武就没有办法拿杨志武怎么样,这个道理杨志武也早就想通了,而且王玮若是要揭穿早就出来揭穿了,之前没有出头,后面就更加不会出头。
所以杨志武根本没在怕的,他现在入戏得自己都快信了自己就是假的。而杨胜武依旧不依不饶道:“那杨志武让你假冒的目的是什么,他不可能提前就知道了自己要出事的。”
杨志武随即无奈道:“太子殿下,小人就是一个傀儡,根本不知道白山王想做什么,他也不会跟我解释他的目的不是?”
杨仁成也知道若是杨志武有心安排一个代替自己的傀儡,自然不会让傀儡知道自己的想法才是最安全的,而且他也相信眼前之人确实不是杨志武,再追问也没有什么意义,尤其是对杨胜武这种把人往死里追逼的做法很是不满,随即摆摆手道:“好了,此事既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到此为止吧!这人既然不是杨志武,也没作恶,那就交由玄祭仙长来处理吧!”
“父皇!”
杨仁成现在一见杨胜武就不甚厌烦,见他还待纠缠,随即呵斥道:“闭嘴!你给朕退下!”
见杨胜武心有不甘的退到一旁后,玄祭才慢悠悠的朝杨仁成拱手道:“多谢陛下,在下告辞了!”
杨仁成随即笑道:“恕不远送,仙长闲暇之时,欢迎前来寻朕说话!”
玄祭当即点头一笑,一个转身的同时,随手一抓,杨志武便虚空被玄祭吸到手中,然后犹如一阵飓风一般就出了大殿,腾空而去!
众人望着玄祭使出的腾空的神通,带起的气劲是如此刚猛霸道,与其他的结丹大能的平和完全不同,不由得在心中都一致判断,玄祭这个人不好惹,绝对不好惹。
玄祭的离去并没有让朝堂就此安静下来,起码太子杨胜武不愿意就此安静,在他看来,这杨志武之事远远没完,今天要是不把杨志武有罪这个事情定死了,哪天皇帝杨仁成一心软,说不定就赦免了杨志武,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杨志武的生母赵婉华依旧风姿绰约、风华绝代,以杨仁成的尿性,生不了几天闷气,又会被赵婉华这个妖精给勾了回去,几句枕头风一吹,说不定杨志武就又能回来,所以赶尽杀绝,才是他现在要做的事。
不等杨仁成宣布退朝,杨胜武再次出列道:“父皇,杨志武之事,就算主犯潜逃,但是依旧有许多从犯尚未处理,还请父皇明示!”
杨仁成强压着怒火道:“以你之见,从犯有哪些,又该如何处置?”
杨胜武随即答道:“慕容氏联合杨志武谋害亲夫高西良,且在高西良死后还给杨志武提供资金招兵买马,组建私兵,罪大恶极,当处以极刑,抄没家产归还高氏,以示正典!慕容氏之父兄三人亦是从旁协助,也该处斩!”
杨仁成当即心中暗自计较了一番,这慕容倩于情于理确实都该处理,关键是她这万贯家财确实馋人,反正高西良也没有后人,慕容倩一死,抄没的家产自然也没有高家之人能够归还,那还不是便宜了皇家,这买卖做的,何况这慕容倩和慕容松父子三人确实不冤,于是便点头道:“太子言之有理,这样的毒妇和小人确实该杀,此事就交由太子处理。”
见杨仁成准备起身,杨胜武赶忙又躬身行礼道:“父皇,还有主犯没有处理!”
杨仁成当即不耐烦道:“主犯杨志武潜逃,也由你负责抓捕!”
杨胜武当即身子躬得更低,咬了咬牙道:“父皇,儿臣说的主犯并非杨志武,此事单凭杨志武一人是无法谋划做成的,还有一人和他一般,也该处理!”
杨仁成眼皮一跳道:“你指的是何人?”
杨胜武忽然抬头,挺起了胸膛,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看向杨仁成道:“就是杨志武的生母赵贵妃!”
杨仁成当即一把紧紧地捏住龙椅上的扶手,极力压制着已经忍耐到边缘的怒火道:“你可有证据指向赵贵妃同此事有关?”
杨胜武摇了摇头道:“儿臣没有直接证据,但种种线索都指向了赵贵妃,例如刚才那郑小二所言,期间曾有一女子给白山王送上丹药,政事害死高西良的易经丹和让郑小二容貌大变的易容丹,而且那白山王还称呼那女子为母后,种种迹象说明,这赵贵妃都有参与其中,何况赵贵妃本就出身神鹿国玄元宗,其父赵轻年更是第一丹手黄明子上仙的弟子,她能从黄明子手上弄到这两味稀释神丹也就说得通了,否则慕容松一个依附在高西良羽翼之下的商贾纵然花费万金也不可能买得到黄明子的丹药。所以,必须严查赵贵妃!若是父皇不舍,儿臣可以亲自审理,定教她老老实实交代!”
杨仁成当即怒不可恕地拍着桌子吼道:“逆子!尔胆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