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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这笔账我算着怎么都不对

比试结束,玄祭自然没有再看其他比试的欲望,而且没有意外的话,本次大会最精彩的对决就是石斌斌和何霜儿的这一场了,看过这一场,再看其他人的对决怕是会觉得索然无味吧。

何况玄祭本就没有打算在这块大陆上停留太久,因为这块大陆上的所有功法早就被他全部学了一遍,对于飞升之前的神界——修真,算是了解的比较透彻了,而且修真修为对于他来说不是个难题,只要他愿意,现在完全可以直接一路打到破劫期,但是他不着急,他反而想要沉淀下来慢慢感悟,最终的目的就是一丝若有若无的混沌之力。

在他看来神界下的修真各个阶段跟他们魔界下界的修魔阶段大差不大差,境界越高,能够吸收、转化、运用的力量就越大、越纯。

打个比方来说,空气中的灵力质量永远不会变,但是随着境界的不一样,对灵力的数量、品质的吸收就不一样,境界越低,能吸收的灵力数量就越少,同时无法根据灵力的质量来区分灵力,只连同灵力之中蕴含的杂质也一同吸收进体内再进行转化,而境界也决定了修士体内的容纳和转化空间的大小和效率,所以,境界越高,吸收的灵力越多,吸收到的灵力质量也更高,吸收到了体内之后,将灵力提纯和转化为己用的效率也更快,当灵力在体内形成一定的累积之后就会不满足于现状,就会促使修士再行进化,从而获取更大更高效的灵力储存空间,这也是为什么需要进阶境界的原因。当然高深的功法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修士拥有超出境界吸收灵力水平的能力,但不是所有人都会拥有高深的修真功法加持,就算得到了这样的功法也不代表你能练成。

还有渡劫的作用,说白了修真也好、修魔也好,在世人的认知之中就是逆天行事,就会受到上天的处罚,可是物极必反,上天总有一丝怜悯,总会留有一线生机。

也就是说修真到了一定的境界,就已经将身体各个方面修炼到了极致,达到了上天对凡人划定的极限,若是不能再进一步,就只能衰退。衰退的话就算是失去了进阶的可能,时间久了,就会慢慢老死,因为修真者只是长寿,而不是永生,包括曾经贵为六界魔尊的玄祭,已经算是当时无论六界还是六界之下无数大千世界中最强的存在,也依然有着他的寿数,他也不是永生不死,只是他寿命长得无法计算。强如六界魔尊都逃不过这个规律,何况修真者?

可若是再进一步,则是等于将上天赐予的一切推翻,这是对上天的不满,是对天的挑战,这也是天所不能容忍的,所以就会降下天劫触发这些意图打破上天定下自然规律之人,让他们回归到自然之中。当然若是能在天劫之下求得一线生机,上天也不会吝啬哪一点怜慈,因为福祸相依,天劫本就蕴含强大的改造之力,天劫的落下,与其说是天在惩罚修士逆天而行,不如说是上天在帮助修士改造极限,只不过不是需要通过天劫的力量来对修士的身体和元神进行改造,改造的过程自然是痛苦的,熬过去了就会进入新的天地,熬不过去自然就回归自然,也暗合天道之法。

而每一阶段的修炼都是下一阶段的基础,无论六界之力的哪一种,都是大同小异,唯一的区别就是力量的成分不同,运转的方式不同,但是最终的成就就是六界最高,而且玄祭从来都艰辛六界之力隶属同源,只是被不知道什么样的力量将它们拆分成六种不同的力量,只要他掌握了混沌之力的秘密,他就能接开这些谜团,甚至借此跳脱六界的局限,达到不知名的更高的层次。

而这次玄祭之所以出现在玄元宗,一来是跟蚩天做一个短暂的告别,二来是圆一圆自己还是高西良之时的心愿,就是看一看修真大会的盛况。凑凑这个热闹。现在诸事已了,是时候暂时告别这块大陆,去到其他大陆进行新的探索了。

玄祭当即就打算动身离开玄元宗,正当他走到了玄元宗宗门之时,后面传来一声冰冷地女声道:“道友留步,东方雪有话要问!”

玄祭不由得好奇地转过头去看着台阶之上一身白衣的东方雪,心想:“她的宝贝徒弟伤成那个样子,她不帮徒弟疗伤,跑来寻我做什么?”

从东方雪居高临下的角度望去,玄祭的斗笠遮住了他的容貌,也就是遮住了他的表情,东方雪不等玄祭发问,则是直接倨傲的问道:“看不出道友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居然连我都能看走眼,拍了个炼体弟子来收拾道友,倒是让道友笑话了!”

玄祭对这个女人无甚好感,虽然东方雪也是修真界出了名的美女,但是算起来也是快两百岁的老太婆了,只不过因为修真的缘故,容貌停留在了三十岁出头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达官贵人家的当家主母,毕竟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政事成熟韵味的模样,加上东方雪绝美的容颜,倒是暗中让不少修真界的修士惦记已久,只是一来她的身份超然,二来修为不低,所以也无人敢招惹她,加上她的性子喜怒无常又睚眦必报,算是修真界出了名的狠辣角色,暗中被称为蛇夫人。

玄祭虽然跟她素不相识,但是在他还是高西良时期,就颇为向往修真,所以修真界的奇闻轶事倒是知道不少,尤其东方雪这样的人物,他可没少听到关于东方雪的传闻,对东方雪狠辣跋扈的作风很是不喜,加上东方雪得罪过他,在他没有计较的情况下还敢前来纠缠,当即不悦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见玄祭这么粗鲁无礼,东方雪亦是不由得大怒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何人?胆敢这样对我说话?”

玄祭嗤笑道:“我管你是谁,你想干嘛就快点说,我还要赶路呢,没工夫听你啰嗦!”

东方雪当即喝道:“你还敢问我想干嘛?你昨日辱我寒冰派之举难不成你忘记了?我今日便是前来和你理论一番!”

玄祭当即忍不住笑道:“此话从何说起?是你让你寒冰派的弟子无缘无故地要打断我的手脚才是真的吧?难不成颠倒黑白也是你寒冰派的必修功法?”

因为东方雪的出现,周边早就聚拢了不少前来看热闹的人,他们好奇的不是东方雪,而是这个敢对东方雪反唇相讥的道友,这人莫不是修为通天就只能是脑子进水了。

东方雪见玄祭居然敢反驳自己,不由更是怒不可恕,自己行走天下这么多年来,何时遇到过嘴巴这么硬的人,就算有也被永远地合上了,当即腾空跃起,凌空一记手刀劈下,一柄玄冰之力幻化的巨大冰刀就朝着玄祭的头直劈而下。

玄祭见状当即冷冷一笑,只见他随手一挥,那柄巨大的玄冰之刃立时化做漫天冰沫,犹如雪花飞舞一般落在了玄元宗这古老的山门石阶之上。

东方雪这一招虽是试探,但也是用上了结丹之力,却不曾想就被玄祭这么随手一挥就化解得无影无踪,不由得心头一震,但若是这样就就能让她收手那也是万万不能的,骄傲如她,怎能甘心,当即大喝一声,双手掐诀,瞬间召唤出二三十个悬空的巨大冰锥,掐诀的双手顺势一推,这些巨大的冰锥就从各个角度以觉快的速度射向玄祭,在她看来,纵然玄祭修为再高,也高的有限,总不可能是传说的凝神老怪,只要是结丹境的修士,遇上自己这一招怕是也要手忙脚乱,难以应付。

玄祭依旧没有半分移动,只是快速举起右手以爪虚空一抓,几十根避无可避的冰锥再次在玄祭的轻描淡写之下碎成冰沫,可这一次,玄祭决定要给东方雪一点眼色瞧瞧,当即将灵力灌注在在右手,快速地在身前转起了圈圈,形成一道旋涡,将所有冰沫疼痛吸收过来,越积越多,不断有着冰沫随着玄祭转出的漩涡转动,顿时在玄祭身前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冰沫漩涡,玄祭眼看着漩涡的规模应该足够用了,随即随手一推,身前的漩涡当即化作一把巨大无比的冰剑朝着半空中的东方雪飞射而去,去势可比东方雪原先化出的冰锥攻击快上不止一倍,可以说眨眼便至,东方雪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这柄巨大的冰剑撞上,情急之下,动用全部修为顽强抵抗。

可是区区结丹中期的东方雪又怎么可能是因为经历了绝世天劫而达到了凝神后期大圆满的玄祭的对手,现在的玄祭,不用混沌圣体、不用元神之力,只是凭借着如今这具肉身的修为就已经是这块大陆之上的最强者,没有之一。

东方雪之抵抗了不到十个呼吸的功夫,就被剑尖刺最尖的那处破了胸腹中央一大块肉身,好在玄祭也没想要杀她,见她已经受伤不轻,随即举起的右手轻轻一握,那柄威力不凡的冰剑瞬间化为冰沫,东方雪顿时掉落,重重地砸在地上,不可思议地望着玄祭惊恐地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会用我寒冰派的功法?”

玄祭随即嘲讽道:“你寒冰派难不成真的是专门以修行没脸没皮为主的么?怎么什么都是你们寒冰派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们寒冰派那些垃圾功法哪来杀猪都费劲,你也好意思所若珍宝。”

玄祭将东方雪打成重伤,又说出这番话可是帮在场众多围观之人出了一口大大的恶气了,平日里修真界的人或多或少都对寒冰派有些意见的,寒冰派是修真界出了名的刺头,要么倨傲不凡,对谁都低看一眼,要么仗势欺人,仗着门派势大,没少欺负那些小门小派的修士,大部分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如今这刺头门派中的最大刺头被玄祭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高手修理一顿,简直是大快人心。

而东方雪虽说败的窝窝囊囊,可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人绝对是凝神老怪,否则是绝对做不到如此轻描淡写地击败自己的,而且她虽然跋扈,但却不傻,她也知道凝神老怪做事,大多随心所欲,修真门派之间的规矩和约束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个屁,自己若是再不知好歹,惹恼了他,当场将自己击杀在此,就算被门中老祖知道,怕是也不会为了自己去找这人报仇,就算愿意帮她报仇,也未必找得到他,毕竟一个凝神老怪若是有心躲起来,谁也找不到。

想通此节的东方雪当即缓缓起身朝着玄祭施了个礼道:“弟子有眼无珠,不识凝神大修,得罪之处,还请仙师海涵。”

玄祭随即冷笑道:“你们寒冰派当真是属狗的,说变脸就变脸,还真是一窝子小人,罢了,你滚吧!”

东方雪闻言,当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好歹也是修真界有头有脸的大佬,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了这么大的脸,心中顿时恨意滔天,但是忌惮玄祭的实力,不敢发作,又不愿就这么走了,不然这么传出去。自己以后还如何见人,当即捂着伤口吃力地问道:“不知仙师可否留下名号,他日我门中长辈也好登门拜访,感谢仙师今日不杀之恩!”

玄祭嗤笑道:“就凭你,也配知晓我的名号?你还想让你们寒冰派的老祖王丽君前来寻我的晦气?看来你这皮还痒痒着呢。要不这样,你让一名弟子现在就即刻返回宗门通报,我在这等着你们老祖前来,但前提是你得真的把命留下,不然我担心你们老祖王丽君那老婆娘打架不敢出尽全力,那就太没意思了。”

玄祭这番话可是真的有些狂的没边了,在众人的认知之中,凝神老怪之间怕是若非生死大仇,轻易不会交手,而且到了这个境界的修士,惜命得很,都知道能达到凝神境的哪个没有一些翻山倒海的手段,逼急了大不了大家伙一齐同归于尽,所以凝神之间甚至连照面都不愿意,也是生怕大家都仗着自己的修为通天,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可玄祭这话好像生怕遇不到凝神的冤家似的,若是寒冰派老祖王丽君听到他今日这番话,不来寻他晦气,怕是整个寒冰派以后都别混了,以前的威风都白抖了。

东方雪更是气的浑身发抖,那股跋扈之气蹭的一下就上头道:“混账!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辱及我家老祖?今日我东方雪就算血溅当场也要与你不死不休!”

玄祭一个闪现就出现在了东方雪的面前,朝着她的丹田之处虚空一抓、一吸,东方雪丹田之处的金丹居然瞬间被玄祭隔空抽出了三分之一,这一手顿时惊呆了在场众人,居然还能有人能拥有抽取别人金丹的手段,怕是凝神老怪也未必能做到吧,这人的手段确实骇人,就连刚刚听闻山门发生大事儿匆忙赶来的玄元宗掌门云丰子见状都是浑身一震,连忙在一同而来的供奉丹龙子耳边快速交代这什么后,丹龙子当即飞身而去。

再看那东方雪此时已不能用惊惧来形容她的表情了,而且金丹被制,一身灵力瞬间消失,她也许不怕死,但是她若是金丹被毁,就算不死,那一身苦修而来的修为也就彻底报废了,若是没了修为,她还不如死了干脆。

这时玄元宗掌门云丰子急忙上前躬身行礼道:“仙师且慢,请手下留情,请仙师听贫道一言再决定是否出手可好?”

玄祭当即停止了继续抽取东方雪金蛋的举动,看着云丰子笑着说道:“你且说说看。”

云丰子赶忙上前拱手应道:“仙师,这东方道友虽性子有些跋扈,但终究是代表了寒冰派,先不说她在门派中的身份,就是她的师父薛平也贵为寒冰派的门主,尊荣无比,仙师今日放过东方道友一命,贫道愿亲自前往寒冰派向薛门主解释此事,届时,寒冰派定当会承仙师对东方道友的不杀之恩,而我玄元宗也欠仙师一个天大的人情。仙师以为如何?”

玄祭听的明明白白,无非就是不杀东方雪,云丰子则会以玄元宗的门头对寒冰派进行施压,让寒冰派认了这个事,同时还要倒欠玄祭一个人情,而玄元宗为了感谢玄祭的高抬贵手,也自认欠下玄祭一个人情。所谓的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这句话也算是让云丰子说的明明白白了。

这样做,一来可以保下东方雪一条性命,这样寒冰派就欠了玄元宗一份天大的人情。二来,东方雪无论何种原因死在了玄元宗,对玄元宗的威望都是一种无形的伤害,同时还会被寒冰派记恨,若是保下东方雪不但不会威信有损,能从一名凝神境老怪手中将人保下来,玄元宗只会更受天下门派推崇。而玄祭也因此得到了两个修真顶级门派的天大人情,何乐而不为之。

这样一来三方受益,寒冰派不用损失一名结丹大能,玄元宗借此抬高名望,玄祭收获了两大宗门的人情,换了是别人,怕是就要点头答应了,可是玄祭是什么人,他还需要苟且吗?

听完云丰子的话,玄祭当即嗤笑道:“我做了一辈子的买卖,这笔账我算着怎么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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