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梦该醒了
话音和关门声音一起落进姜笙耳朵里,她的心就像被撕开一道口子那么疼。
可是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吧。
陆祈臣赶到枫林公寓时,陈星晚正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星晚没事了,只是停电了,我也查了监控门外没有人。”
陆祈臣轻轻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床上,还贴心的给她倒了杯水。
“阿臣,我不是故意大晚上给你打电话的,自从我爸妈去世之后,我就特别怕黑,那天晚上的噩梦就会不断闪现在我脑海里。”
陈星晚靠在他肩膀上不停抽泣,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看得出来很害怕。
提到她爸妈,陆祈臣冷冰冰的脸上也露出几分自责。
“阿臣,你今天晚上能不能不走,陪陪我好不好?祁炎有事不能回来,没有人陪我。”
“好,我不走,在这陪你。”
姜笙在陆祈臣离开后就一直在想他们这段婚姻是不是该画上个句号了。
她看着房间里所有的陈设,都是她一点点添进来的。
刚结婚住进来时,她第一感受就是没有家的感觉,太冷清了,风格也是黑白灰格调,三年时间被她变得很温馨了,但还是留不住他,更留不住他的心。
她自认为自己做的够好了,在外做一个合格的陆太太,在内帮他打理家庭琐事,他指东她绝不往西。
但却捂不热他的心。
他好像没有心。
不对,他的心不在她身上。
【陆祈臣,我还在等你。】
这次的消息回复很快,但文字很简短。
【今晚不回去。】
【明天晚上回陆家老宅,我会让司机接你。】
一个电话就能把他叫走,并且不顾她的感受和别的女人过夜,姜笙,你的梦该醒了。
姜笙扯过被子紧紧裹在身上,她不想哭,但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消失在枕头上,只留下一片痕迹。
翌日。
林湛去枫林公寓接陆祈臣的时候,忍不住撇了撇嘴,他家老板还真是四海为家。
他开着车不断从后视镜看向后座那位矜贵的男人,正在闭目养神,好像有点累。
别的霸总不都一整晚不会累吗?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脑海中浮现,他家老板不会是不行吧?
他这是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罪过罪过。
“你很闲吗?你内心又在脑补什么呢?”
坐在后座的男人突然开了口,林湛心虚一笑,“怎么会?我是在想要不要去帮老板拿套衣服。”
这是多着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衬衣都有些褶皱了。
回到公司,陆祈臣直接进了休息室,换了身干净衣服去开会。
“把这件衣服丢了吧。”
说着把昨天那身西装塞给了林湛。
“还有一分钟开会,你时间不多了。”
林湛听完拔腿就跑,丢垃圾拿文件一气呵成。
姜笙自己在网上搜了一份离婚协议书,按照模板打印出来。
抓着这几张纸的手指都在用着力,她的心好像在滴血。
坐在画室阳台上,阳光洒在她身上,在地上投下一片影子,她面前画架上还有一幅未完成的画,依旧是陆祈臣的画像。
因为怎么画,她也画不出当初的眼神了。
姜笙看了眼手旁的离婚协议,深吸了一口气,利落的在最后一页签了自己的名字,一式三份,她都签了字。
准备今天晚上和陆祈臣谈一谈。
但在此之前,还有个重要的事,需要乔星若帮忙,有个拍卖会,是在乔氏旗下的酒店。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笙笙,你头上的伤好点没?”
姜笙心中顿时一阵暖流涌动,鼻尖有些酸涩发胀。
“若若我没事了,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你和我客气什么啊,我能做到的一定做。”
“若若,下周六在你们乔家酒店是不是有一场拍卖会,我想参加。”
其实这种大型拍卖会,陆祈臣每次都会有邀请函,但他从不带她,她也没有要求过,但这次不一样,这次的拍卖品中有一个镯子,是她妈妈的嫁妆,现在也算是遗物,她一定要拍下来。
在她记忆里,她妈妈是很喜欢戴这只镯子的,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再也没有见过了。
只是无意间听到爸妈谈论过公司的问题,那时她年纪小不懂。
现在看来应该是资金出了问题,妈妈把那些嫁妆变卖了。
妈妈是白家唯一的大小姐,即使白家没落了,陪嫁的嫁妆也是价值连城。
乔星若还以为什么大事,“就这点事啊,包在我身上,但是,笙笙你要做什么呀?”
“拍卖会上有我妈妈的镯子。”
对面沉默了两秒说:“笙笙我陪你去,咱们一定能拿下。”
姜笙笑了声,“好。”
两个人都是懂彼此的,不必多说。
陆氏总裁办公室内。
陆祈臣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一支黑色笔在文件上圈圈点点。
“让司机送姜笙回老宅,开车稳一些,矫情的很,容易晕。”
林湛心想他老板这张嘴还真是挺欠的,明明就是关心嘛,说的那么尖酸刻薄。
太太早晚得让他作走。
见他不动,陆祈臣抬头瞥了他一眼,“怎么?现在使唤不动你了?”
“不敢不敢。”
“老板,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林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还是冷着一张脸,但没有生气的迹象。
陆祈臣冷睨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老板,我觉得你对太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而且你对太太有些疏远,会伤了太太的心。”
他虽然和姜笙接触不深,但这三年来也见过姜笙很多次,在他看来,姜笙作为陆太太很尽职尽责,也不像他家老板说的那么爱财。
陆祈臣冷哼一声,“怎么?你被她收买了?不然你去给她当助理?”
林湛紧急用手做了个闭嘴的动作撤了。
陆祈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鹿城的风景,摸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嗤笑一声,那种女人会在乎他怎么对她?她眼里心里怕是只有钱吧。
她亲自从他手上拿走的那些项目还有合同难不成还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