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姜修远死了
直到对面电话挂断,她都没回过神来。
她表面平静,但微微发颤的手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她告诉自己可能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但她终究放心不下。
姜笙还是拨通了陆祈臣的电话,刚通就被接起来了。
“怎么了阿笙?我还有十分钟就到了,不放心我?”
“陆祈臣……”
她一开口声音都带着颤抖,电话那头的男人心瞬间提起,“阿笙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监狱打电话说我爸生命垂危,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怕中了别人的计,扰了你的计划,但是我又怕他真的在狱中出了什么事。”
他虽然做错了很多事,但毕竟宠了她二十多年,她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这个父亲的。
“阿笙别着急,我去核实,给我两分钟时间。”
挂了电话,姜笙度秒如年,她在房内来回踱步,一边祈求陆祈臣能顺利点,一边祈求姜修远能平安无事。
“阿笙,父亲确实在医院,而且很严重,我正在往回赶,我带你去医院,别哭别怕。”
姜笙没有哭,麻木的听着陆祈臣说的每一个字,“好。”
陆祈臣安排了保镖把高牧安全送回去,并且二十四小时保护他。
姜笙赶到医院时,姜修远已经去世了。
她颤抖着手掀开那层白布,曾经宠爱他的父亲已经回不来了,即使她心里对他还有恨,但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了,她还是希望姜修远活着的,虽然在监狱,但至少还活着。
她去握了那只冰凉毫无温度的手,鼻尖酸涩难忍,喉咙深处涌出一股血腥味,她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叫了声:“爸爸。”
她情绪激动,泪水决堤般往外流,“你身体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你还没有给妈妈赎罪,你凭什么去死,你醒过来啊。”
“你有什么资格死?你害了我,害了妈妈,你给我起来,你别以为自己躺在这里就能骗过所有人,我不信。”
“你这个自私的人,我不会原谅你的,你醒过来好不好?妈妈已经离开我了,你也要丢下我吗?”
姜笙使劲摇着姜修远的胳膊,她恨、她气,她后悔,她后悔这么久故意不去狱中看他。
陆祈臣紧紧抱着她,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温柔哄她,“我已经让林湛去查了,很快,如果有隐情,我不会放过那个人。”
他怕姜笙受刺激,强行带她出去了,“咱们等结果,好不好?”
她在他怀里没有说话,呆呆的望着那个方向。
林湛从狱警口中得知,今天晚上陈星晚去见了姜修远。
“老板,是陈星晚,她今天晚上去了监狱,而且她把太太母亲去世的消息告诉了姜修远,医生也说是受刺激导致的,他在狱中本就一直处于崩溃状态,可能是这个原因导致了悲剧。”
姜笙听到陈星晚这三个字突然笑了,她在接到电话那一刻,脑子里就闪过了她的名字,她眼底氤氲着怒色,“又是她,所有事都有她,我要去找她,我现在就去。”
她此刻像失去了理智,周围医生都建议给姜笙打一针镇定剂,但陆祈臣不准,他遣散了所有人,抱着姜笙低声诱哄,“阿笙,这事交给我好吗?我不会放过她的。”
她一口咬在陆祈臣手臂上,泪滑过她鼻尖落在他身上,她大脑一片空白,已经不能独立思考了,她此刻很想发泄,一直到她口中弥漫着血腥味才松口。
她看了眼一排鲜红带着血的牙印,心被狠狠撞了一下,理智渐渐回笼。
陆祈臣温柔的拿指腹将她嘴角鲜血擦净,又换了只手臂,“还咬吗?”
她好不容易不哭了,就因为这三个字又破防了。
“你为什么把手臂伸过来,我没想咬你。”
她明明想咬的是自己。
“傻瓜,因为我不会让人伤害你,你自己也不行。”
他替她擦了泪,胳膊从她腿弯穿过抱起她,“我带你去报仇。”
……
陈家灯火通明,好像知道陆祈臣会来,陈星晚故意在门口等着迎接。
“阿臣你怎么来了,怎么姜笙也来我家做客啊?”
她笑的凉薄,已经不做任何伪装了。
一众黑衣保镖自觉两排站立,陆祈臣始终抱着姜笙,踏进了陈家的大门,身后还带着几个流浪汉乞丐。
进了屋,陆祈臣把她放下,姜笙一步步走向陈星晚,眼中是带着杀气的。
她一把握住陈星晚的脖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我没有把陆祈臣让给你吗?是你自己没本事,是你自己没用。”
陈星晚在她手里挣扎,脸上渐渐变成猪肝色,双手拼了命的去掰开她的手指。
姜笙却收的更紧了,“你猜我会不会直接结束了你?”
陈星晚这才看到姜笙眼底的恨意,从来没有在姜笙眼中看到过这种情绪,她这才意识到姜笙可能真的会掐死她。
她害怕了,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致。
姜修远的死也出乎她的意料,她只是想利用姜修远引出姜笙,让陆祈臣的人拿不到证据而已。
而且她还给姜笙准备了惊喜,现在看来不仅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连姜笙也是。
她现在只希望祁炎能够得手。
只要没有证据,她就还有一条活路。
她想张口说话,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姜笙就那么看着她在濒死边缘挣扎,直到她瞳孔有些涣散才甩开她。
姜笙站在她面前,缓缓蹲下身子,捏起她的下巴问:“这种感受怎么样?好受吗?”
她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陈星晚疼的说不出话来,感觉自己下巴快被捏碎了。
陈星晚拼命呼吸着新鲜空气,嗓子干哑,“我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他这么脆弱,和我没有关系。”
姜笙一脚把她踹出去,滑了几米后撞到墙边,“你坏事做绝,午夜不怕有人来找你吗?你父亲不会来质问你吗?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放过,还真是小瞧了你的心狠手辣。”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父亲是在去给阿臣送文件的路上发生车祸的,阿臣比谁都清楚,你少在这里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