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可知身份
从四周窃窃私语中，郑戎马得知了魏浩身份。
猛然看过去，压迫性十足，双眸微眯。
“你是当地县官？可知我的身份？”
言外之意是，你一个小小县官，别在这里找存在感。
魏浩懒得看他，始终看着柳鸳鸳。
“月上眉梢三更雨，玉如红蜡长相思，深深夜夜……”
魏浩赋诗，大堂安静，所有人都在细细品味。
柳鸳鸳惊愕，本以为当地县官只懂建设，不曾想诗词也是大家之作。
此诗，带着淡淡的忧伤、思念、凄苦，扎进她的心底，让她泪水打转，一度哽咽。
两人的诗词，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成为入幕之宾的，当然是魏浩。
“魏大人，请与妾身一叙，妾身在顶楼恭候大人，务必赏光。”
话落，施礼，上楼。
魏浩忍不住哈哈大笑，随手往如梦事业线塞了张银票。
“下次本老爷再宠幸你。”
如梦双脚发软，眉眼含情：“老爷，一定记得再找我，我不要钱。”
顶楼。
雅间很大，清新典雅，别具匠心。
魏浩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酒，一边喝一边欣赏屏风上的山水画。
酒水入喉，直透肺腑，度数即便不高，但古朴的韵味弥漫心间，让他恍惚觉得置身山谷，听到潺潺清泉，很美妙。
“好酒，好酒！可惜，相识满天下，知交无一人！”
又喝了几杯，珠帘被掀开。
一道窈窕身影缓缓而来。
换了套装扮的柳鸳鸳，婀娜多姿，比先前少了刻意的妩媚，多了几分淡雅清幽。
长发及腰，如同大家闺秀，一双水波盈盈的眼睛，含情脉脉，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
近距离观看下，比刚才在大堂要更漂亮。
她应当是刚沐完浴，脸蛋晕红，秀发低垂，美眸闪烁笑意，身上散发清香。
打扮得这般素雅，反而越发衬托出她的美。
“好一句相识满天下，知交无一人。”
魏浩似笑非笑：“你躲着偷听我讲话？”
“何须偷听？我就住在这！无非县老爷讲话声音太大……”
“那你觉得本老爷说的，对也不对？”
“道理倒有几分。”柳鸳鸳娇嗔的笑，“良辰美景，老爷应当不是来争论道理的吧？妾身为您抚琴。”
……
客栈。
元圆儿哭累睡去，梦中还在喊爹。
元若芷气的想打她。
“暗卫需要多久抵达？”
“三天左右。”
元若芷眉头紧皱，“那么久？”
凉县当地百姓都有居住证，无法仿制。
外来人员入城，会经过身份核查。
暗卫如果出动太多，会打草惊蛇。
但让暗卫假冒成商队过来，参加五天后的商贸大会倒是可以的。
商贸大会，顾名思义，各国各地商家都会齐聚凉县，是暗卫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万道丰取出一张介绍书。
“据说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商贸大会，每次都会有数千支队伍慕名而来。”
“这么热闹？朕在京城的时候为何从未听说？莫非大楚本地商户不参加？”
元若芷拿起介绍书，看了一下，才弄懂商贸大会具体是干嘛的。
“看那狗男人很喜欢圆儿，朕或许可以利用这点……”
万道丰紧张道：“陛下，知人知面不知心，狗官对小公主的喜欢，或许是伪装的。老奴探查到四周有人盯梢，肯定是在监视咱们，可别被狗官爱孩子的假象骗了。”
闻言，元若芷内心五味杂陈，神情更是复杂。
这次过来北境，确实让她大开眼界。
“朕知道了，可是只有靠近他，才能了解他，最后将凉县的所有掌控朕之手。至于魏浩，如果他知趣，朕可以看在女儿的份上饶他狗命。”
“陛下睿智，理应如此。”万道丰深深一拜，“牛飞虎那边老奴已命人传信，他清楚将来如何做。”
……
自由港，雅间。
一曲完毕，魏浩听的如痴如醉。
“此曲可还入耳？”
魏浩成为入幕之宾，可不是拍马屁来的，必然要表现自己的不同反响，才能虏获芳心。
“弹的很好，几乎没有缺点，可谓琴技高超，但是……”
说到这，魏浩故意停顿，弄的柳鸳鸳心里痒痒的，迫切询问。
“但是什么？”
魏浩：“就因为技艺太过高超，才容易走入误区。本老爷刚才细细品过，大体归拢了三个问题。”
柳鸳鸳美眸一眨不眨的紧盯魏浩，似乎是在求教。
“一，以古琴演奏，单调乏味，龙凤呈祥，琴瑟和鸣，一阴一阳谓之道。古琴即便声音很美，却也难以奏出琴瑟和鸣，震感他人。若能互相配合别的乐器，方能丰富音律。”
柳鸳鸳诧异：“不同乐器互相如何配合？混杂一处不是会有杂音？”
“你试过？没试过怎知效果？本老爷建议你试试，或许会发现新事物，有意外惊喜。”
思索良久，柳鸳鸳才点头，“说的不错，妾身受教。”
“二，过于重视技巧。你的琴技虽说高超，却无法融入感情。人琴合一，才有真情实感，让人如身临其境，否则便是靡靡之音，无法像醇厚的酒深入肺腑。”
这一点，纯粹是魏浩胡说八道。
以经验来说，青楼女人成天弹琴唱曲，哪里可能有真感情？
然而，柳鸳鸳并没反驳。
“三，矫揉造作，为赋新词强说愁，本质是无病呻吟。你看起来也就十六七，估计尚未经历情爱，驾驭不了深宫后院的幽怨，不适合你如黄鹂般的天籁嗓音！三点问题，怎么样，服不服？”
魏浩吃定了她，得意挑眉。
柳鸳鸳脸色幽幽变化，忽然露出妩媚笑脸。
“服，心服口服。那么，你觉得鸳鸳是怎样的女子？”
这问题，才是重点，估计会决定晚上基调。
若答案合她心意，魏浩可能直捣黄龙，春宵一刻。
不合心意，估计会被赶出去。
“怎样的人？漂亮、温柔、有才华！”
“呵，仅仅如此？”
柳鸳鸳呵气如兰，故意靠近魏浩，带着迷人且致命的气息。
锁骨下波澜起伏，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肆意扭动。